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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卡布衣和清荷两人寄回的信,愤怒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容转瞬即逝变成了无尽的担忧和寄望:“觉非哥哥,你怎么……你怎么还不回来啊,菲菲想你,想你……”
而这个时候,木里…可正笑容满面地端坐在舒适的虎皮王座上,肥硕的身体因为笑得太厉害了而颤抖着。她刚接到了一封信,在信中那人允诺了她争取了好久的一件事,如果成功了那别人在见到她的时候就不再只称呼她为皇后了。
“该死的‘皇后’,谁愿意当这有名无实的皇后!”她的表情忽然变得阴狠,“既然你喜欢坐拥花丛,那我就让那些花丛长满荆棘刺得你痛不欲生!”
虎皮王座,由扶手开始直至椅脚,在她含怒的一拍之下,碎了……
觉非从南琏府邸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这还是他好话说尽外带恐吓连连才得到的结果,要不然还指不定能什么时候回去。
他想起刚才的经历忍不住就想笑,那些人得的什么病啊,无非都是吃得太好了造成的结果!什么蹲着太久了就头昏眼花什么成天赶紧自己乏力什么睡眠不好——明显的富贵病而又不愿意接受医生的建议去锻炼,说白了还不都是因为懒么?
“这些人也真是的,没事干吗要相信我这假冒的权威呢?”他边走边笑,笑得就像一个小孩子成功地做了件恶作剧一样,“嘿嘿,我就不相信经过这一次的‘疯狂拉肚子’教训,你们以后还敢懒!”
南琏那么豪华的一个家,就在今夜茅厕第一次不够用了……
觉非刚回到房间就被狐神叫去了,他心里想感情这么晚了她都还没睡一直在等着我回来呢!
可是,有什么事非要这么晚了还要说呢?
“大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觉非大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定,一边自己动手泡着茶一边说,“怎么这么晚了还都不睡觉呢,难不成向来平静如水的你今晚有了少女的心事?”
“去你的,我哪会有什么心事!”狐神嫩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你怎么成天只知道胡说八道呢,就不怕闪了舌头?”
“我那舌头多灵活啊,哪会闪得了呢,倒是你,早上闪哪儿去啦,还害我们担心你失踪了呢!”
觉非就是这样,越是在熟悉的人面前,他的心事就越是会掩埋得深,他不喜欢让自己的朋友感染自己的忧伤。
狐神忽然严肃了起来,在觉非的对面坐下缓缓道:“我之所以这么晚了还找你就是因为这件事。”
觉非嫌烫地喝了口茶,吊儿郎当地看着她说:“愿闻其详。”
“我,今天去见了兽王!”
觉非身体一震,端在手中的茶杯险些就掉了下来。
“你去见兽王了?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狐神淡淡一笑,望着窗外无垠的夜色说,“我只是跟他说,每个人的命运都不是已经被注定的,并不是说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有心争取,天也会为之动容的!”
觉非不解,他不是很明白狐神说的:“那他都说什么了?”
“他?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那里笑着。”狐神忽然伸了个懒腰说,“好了,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好坏你自己看着办,我要睡觉了。”
“好坏我自己看着办?”觉非实在是被狐神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莫明其妙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事是关乎自己的,他也没多问,只是顺口地说了声晚安就想往回走。
“哦,对了。”临关门,狐神忽然说道,“还想提醒你一句——其实,兽王也是一个可怜人。”
说完,她就关上了门,留下稀里糊涂的觉非更加稀里糊涂。
他揉了揉太阳穴,又活动了活动发酸的脖子,再撇撇嘴,然后打算不理它了,但心底的一根弦却忽然被勾起:“可怜人?我还更可怜呢!靠,让那么多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兽人之王竟然会是可怜人,笑话!”
在他看来,兽王应该是一个满脸的横肉,透过虬须堆总能不时看见那挂着残忍微笑的嘴角,说话颐指气使稍不顺意就大开杀戒的残暴形象,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和可怜人扯在一起呢!
难道,他心理有问题?哈,那也不能说他是可怜人!
带着莫明其妙的情绪,他渐渐入睡,然后再一次的,那鲜活的女子来了……
美丽的女子穿着一袭白衣飘然而至,她含情的眼如星光闪耀脉脉凝视着我,像是在诉说着别后的种种相思——可就算离得这么近了我却一点儿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甚至连她的声音都不曾听到!我只能看着她的朱唇轻轻地呢喃,然后颤抖着抽泣。
那被缕缕清风吹动的发髻,青丝如蝴蝶飞舞,迷蒙的可是我的眼?咫尺的距离,哪怕再上前小小的一步我就可以抱住她了,可我的脚却像被千钧的力给扯着,如何的用力都迈不动脚步,!
不能,不能!
听不见,抱不住,那你为何还要出现!
泪珠如雨洒落,可是又有谁知道,有谁知道我的自责我的恨?
蓦然惊醒,大口喘着粗气的觉非发现自己的枕巾又一次地湿了,擦去眼角的泪痕他摇头苦吟,
“遥问佳人归何处,唯有明月扫西风……遥问佳人归何处,唯有明月扫西风…………”\t
第四一四章
次日一早,觉非精神焕发地出门了。
昨夜种种好似与他无关,如一阵清风轻轻吹去不留半点痕迹于心间,此刻的他带着朝阳一般的微笑,照样如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有说有笑,即便忽然一个忧伤的眼神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白衣白褂,一面帆布上书“疑难杂症手到病除,命运前途一看便知”,两条人影大摇大摆,一副招摇撞骗的模样,觉非和雪歌现在的样子的确有点让人想动手的冲动,不过尽管他们的打扮不招大众喜欢可就是有喜欢他们这副样子的人——这不,才刚一出门呢,就有一群人热情地围了上来抢着邀请他们“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