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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小径盘桓错杂,既能在敌人进攻的时候起到迷惑作用又使得整个建筑意趣十足。民居临河而筑,引河水之秀丽点缀花间之幽情。
此刻,卡布衣和清荷二人正在一潭池水旁逗弄小鱼,而怜荷却不知为何独自走到了一个亭子里,隔着面前的大河遥望远方。
“会主果然慧心妙手,把这里布置得如此美妙,在下佩服!”
觉非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学着怜荷的样子眺望远方嘴里淡淡地说。
怜荷转眼看他,客气地说:“谬赞了,这些都是工匠们做得好,我这个会主可不敢贪了功。”
“这也是因为您给了他们充分的自由,要不然我相信绝对做不出这么好的效果来。”
“哦,自由?”怜荷不由开始重新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自由确实是个好东西,可是这世界上能有谁会有真正的自由呢?我想您一定有话要对我说,自从我们刚才见面以来似乎您就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暗示我一些东西,我说的对么?”
觉非不答反问说:“不知会主对建野城的‘天降异象’有什么看法呢?”
“平旋跟我提过这个,我知道那全都是您在救护他时对抗兽王东护法紫气的灵弑术所产生的现象。”
觉非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又问道:“会主果然明察秋毫,但除此之外呢,除此之外会主可想到了别的什么?”
怜荷不语,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觉非整理了一下思路,侃侃而言道:“虽然比起您来我对兽人一族不甚了解,不过就依此行的所见所闻而言,我以为兽人是比较迷信的。出远门必先求平安、久旱必祈上苍降雨、婚嫁必先选吉祥日——兽人的这些作为我相信会主您比我清楚许多。就说几天前我在对抗紫气时所产生的异象吧,您知道这不过只是魔法相互对抗所产生的必然‘副作用’,但普通老百姓们却不这么想。他们认为这是老天发怒了,老天在因为某些兽人的所作所为发怒了,降下火雨是为了惩罚他们!”
说到这里,觉非停住了,试探性地看着怜荷。
“呵呵,有意思!”怜荷对他所说的话不置可否,而是笑道,“你继续说说看。”
“既然会主让我继续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当然不能称之为愚昧,但迷信却是一定的了。自古以来所有的统治者所采取的统治方法几乎都是愚民政策——这是他们制胜的法宝,但反过来说也是他们的死穴所在。因此那些起义的领袖往往会借助这个‘法宝’反过来倒打统治者一顿,从而推翻他们的统治!就像这一次的所谓异象,如果有心人借此利用一番,那么……”
“那么怎样?”
觉非苦着脸说:“我想以会主的聪明睿智必定已经知道了一切,您又何必再为难我呢?”
“不错,这些我自然都已经知道。”怜荷语声一顿,注视着觉非的眼睛说,“我只是不知道您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这于我于您又有何干?”
觉非暗吐舌头,心道这女人还真是难对付。
“于您——”他的神情很严肃,严肃到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半兽人饱受兽王欺凌,直到此刻都必须活在阴暗之中见不得人,我想改变这样的现状是您成立二分之一工会的初衷对吗?但是消极的等待必然是不能满足您的这一初衷的,与其等待兽王的善心大发倒不如主动去争取堂堂正正活着的权力!于我嘛……您该知道兽人大军此刻入侵的是哪里吧,身为人族的一员我有责任与义务尽一切努力包围自己的母族!”
“不错,说得很有道理。”怜荷忽然话锋一转,说,“那您的意思就是要让我二分之一工会为您做先驱者,等到我兽人国度混乱不堪的时候您再举兵而下一举将我兽人灭了族?”
“要灭兽人一族未必需要这么麻烦!”觉非忽然哈哈大笑说,“如果我有心想要灭了兽人整个种族那根本就没必要跟您谈论刚才的话题!”
“那我可就不明白了,您倒说说您所图的究竟是什么。”
觉非没料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怜荷竟还如此好说话,他不禁一愣:“如果说我没有什么企图那是假的,但我所图的也未必是您所能相信的。”
“但说无妨。”
“我只是不忍有太多的生灵因为战争而涂炭,够了,双方战死的人已经很够了!”
“是个好接口,”怜荷接着说,“不过我同意你所说的,战死的人的确已经太多了。”
“所以我才需要您的合作!”觉非目光拳拳,“如果没有您的合作,那这场战争所需要持续的时间就会更久,死伤的人就会更多您知道么!”
觉非长舒了一口起继续说:“当然,我这不算是在求您,如果您拒绝合作那我也无话可说!”
“您要我怎么与你合作呢?”
“四处散播谣言,蛊惑民众兽王残虐天要之亡!”
怜荷一笑,问道:“就这么简单吗?”
觉非也跟着笑了,肯定地说:“是的,就这么简单——如果您认为这很简单的话。”
“这个主意的确不错,”怜荷想了想说,“我可以答应与你合作,但你也必须答应保障兽人未来的生存,至少要能保障半兽人的生存!”
“这个当然,我答应您!”觉非一笑,接着玩笑般说,“不过是什么让您突然改变了主意呢,不会是因为我的口才吧?”
“当然不是因为你这滔滔不绝的口才了,”怜荷也笑了,这次笑得很释然,“在你来找我之前就已经有人找过我,要我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怪事,我之所以会到这里完全是出于偶然因素,怎么会有人事先来找到你要你答应我的任何要求呢?”觉非不解地问,“您能告诉我他是谁么?”
“道士、道童、美若天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