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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月补充说道:“他的剑术的确高超,但还尚在其次,最可怕的倒是他对付敌人的手段。这个人是不讲任何道理的。也没有任何规则可言。对他来说,只要是能够打击敌人的手段,他都会使用。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去打败别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他总是说,胜利是没有卑鄙和高尚的区别的,只有光彩的胜利和丢脸的失败两种。胜利就是一切。”
西华秦冷然说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就像毒蛇一样,总是在那里冷冷的观察著你,一直要等到他认为有必胜的把握的时候才会出手。当年……我……”
沧海月说道:“我替你说吧,免得你不好意思。说出来,让叶惊雷知道一下他的为人,也好事先心里有个防备。当年西华秦就曾经栽在过了北丰朝的手下,那一年,北丰朝剑术还没有西华秦高,但是也相差无几,他向西华秦提出挑战之后就从各方面调查西华秦,同时骚扰和打击西华秦的信心。最可恶的是,当时西华秦西华爱上了一个女孩儿,但是因为死要面子,一直没有去表白,于是,当北丰朝知道以后,他就使出各种手段,得到了那个女孩儿,到了比赛的那天,……”
说到这里,沧海月转头望了西华秦一眼,语调渐渐地低沉下去,西华秦此时背过身去,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沧海月继续说下去:“北丰朝知道西华秦注重仪表,在女孩子面前要面子的特点,特地把那一天的比武宣传给了全程全城的人知道,上千名少女,上万人的观看之下,北丰朝挽著那少女突然出现,而且当著所有人的面,跟那少女作出亲昵的举动,阿秦他……”
说到这里,沧海月转头望了一眼背过身去的西华秦,只看到的拳头忽然的纂紧,却没有丝毫的表示,沧海月继续说道:“阿秦他心神剧烈震荡,一点战意都没有。而且,北丰朝还让那少女就在站在台上观看,再加上,北丰朝事先让人在西华秦的衣服上做了手脚,动手和没多久,阿秦的外袍就散开了,在众多人的注目之下,西华秦的心神就更加地散乱,最终非常悬殊的输给了北丰朝。”
最后沧海月又加了一句:“最可恶的是,北丰朝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女孩儿,而仅仅是为了证明他胜过了西华秦而已。”
兰斯听著他们的叙述,心中感到一阵凛然,一方面,是为了北丰朝的手段,另外一方面,却是对于西华秦的同情。在这样的打击之下,西华秦一定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够从这种失败的阴影之中恢复过来。这件事情一定已经在他的心理上造成了永久难以磨灭的创伤。
一直转头背著手的西华秦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微笑著大声地说道:“其实,这些事情我早就忘记了。早就不在乎了。叶兄弟,你要小心,北丰朝这个人机智过人,足智多谋,深得兵法要诣,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所有那些输给他的人,实际上在跟他交手之前就已经输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果他还没有对付你,那只是因为他对于你了解得还不够,只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足够多的弱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要对付你的时候,你发现他对你出招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当然,对付他,我是个失败者,也没有什么资格能够教你什么,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说完,西华秦还故作畅快地抬头哈哈笑了几声。
笑完,西华秦转头对兰斯说道:“这几天,让阿月跟著你吧,据说有几个军方实力派的人物,决定要做了你,而且,有消息说大王子也正在想办法对付你。你知道,在军方这边,很多人的做法不是那么讲道理的,而是比较野蛮的。看不过你,就做了。而且,有消息说大王子也正在想办法对付你,现在你已经成了二王子最得力的助手,也就等于弘治最大的绊脚石,我让沧海月跟著你,也好有个照应。”
兰斯有些犹豫:“不用了吧。”
沧海月微笑著说道:“你不要客气。其实,看来你白天那一剑,我也不敢说要保护你什么的。主要是,如果有我在场,至少他们还会有所顾忌,这样,你就不用和他们冲突太严重,避免和军方造成严重的冲突,以至最后形成解不开的过节。”
兰斯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不再反对。
西华秦站了这么长时间说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些累了,躺到刚才的躺椅上,这无疑是一种送客的表示。可是,兰斯还有重要的事情没问呢。而且是最最重要的那种。
兰斯一直鼓不起勇气来问,现在已经拖到了不能再拖的时候了。
兰斯鼓起勇气说道:“恩……那个……西华兄……”
西华秦望了兰斯,诧异地说道:“你怎么了?像个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
兰斯糗笑著说道:“恩……那个,有个小姑娘叫夏月,……嗯……你认不认识?”
问到这里,兰斯的心跳不争气的剧跳起来,像一个等待判刑的犯人。
“你说小月吗?这还用说吗。”听到西华秦对夏月如此亲昵地称呼,兰斯心登时凉了半截,“我受了伤之后,就只有她和沧海月两个人每天来看我。你说认不认识?”
沧海月用的嘲笑的口气说道:“谁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的公爵府外面,哪天不是整车整车的鲜花送进来?只不过人都被你挡驾了,死要面子,不愿意被人看见这副废人样子吗!你不知道你那些崇拜者都快急疯了吧?”
随便沧海月信口开河,西华秦只装作没听到,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小月也真是不容易。我这边,立我为公爵的继承人,是毫无争议,因为家父就是长子,我也是这一代的兄弟姐妹里的老大。至于小月呢,是个女孩子,偏偏东胜临川也不是长房,再加上东胜家这一辈前前后后夏月的堂兄堂弟足足有十一个之多,哪一个不是都虎视眈眈的盯著这个公爵继承人的位置?偏偏东胜临川就只有夏月一个女儿,而且还坚持要立夏月为继承人,女公爵虽然并非前所未有,但的确少见。所以这个孩子从小就很受其他孩子们的嫉恨,很少有朋友的,也只有我和纳兰偶尔能疼疼她,保护一下她。可是,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
“你少来吧,”沧海月不悦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帮得了她了?别说你那些不光彩的历史了吧?夏月多么好强,现在不是挺好吗?”
西华秦皱了皱眉说道:“听说她领著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天天不务正业,四处招摇。”
“这才好啊。”沧海月笑著说道:“不趁著年轻的时候疯一下,年老会后悔的。你以为都像你吗,木头一个。”
西华秦微笑著求和表示放弃,说道:“反正我总是说不过你的。”
两个人相视而笑,一面转头望向兰斯,兰斯一副苦瓜脸,也急忙挤出一丝极为勉强很难看的笑容。
“对了,”西华秦这才想起来,“你怎么会提起她?有什么事吗?她的性子是比较顽皮比较急燥,但是人很天真很坦白很可爱,如果还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在这里向你赔理了。”
“没有,没有。”兰斯乾笑著,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难听,“只不过……昨天她找我,说是要替你报仇而已。”
西华秦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说道:“这像是她会干的事情。而且还有一帮帮凶的。你要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