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叫好像?”雅各布惊怒之间积攒的火气完全爆发了,“什么叫好像”
说着,他一脚踹翻了那名回话的士兵,又上前补了两脚,将对方打地只能在地上呻吟。然后,似乎是小小出了口气的雅各布转向另一名被吓到了的士兵,深吸了一口气,用听起来还算平和的声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什么的是不能再说了,这连傻子都知道。那名士兵条件反射地一挺胸,有些神经质地大声回答:“发现我方人员尸体,没有发现敌人”
“嗯。”雅各布点点头,面色依旧阴沉,“亚历克斯大人的尸体呢?还有,刚才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
“敌人设下了陷阱。”那士兵说着,颤抖了一下,“圣骑士大人的尸体……被扒光了。”
“什么?”雅各布瞪大了眼睛,然后再是一脚踹倒了面前的士兵,“扒光了?”
虽然没有补上几脚,但这一脚的力道也不是寻常士兵可以承受的。那士兵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雅各布原本也没指望得到答案,他只是想宣泄一下自己的感情而已。一个圣武士在他的护卫下死掉,连象征着圣武士身份和帝国权威的铠甲都被脱了去……除非艾尼迪亚亲自出马,不然自己肯定会死地很难看。
想到这里,雅各布闭上眼睛,祈祷了起来。
神没有亲临。当雅各布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属下复杂的目光。
“继续前进吧”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亚历克斯大人献出了生命,我们更要将这批物资安全的送往前线。”
站好最后一班岗,这就是雅各布心中唯一的念想。
相对于心中充满悲壮的雅各布,乔尼和他的自由军却是心有余悸。安迪还在乔尼背上趴着,丝毫没有能够下地走路的意思;乔尼的手虽然看起来跟没事儿一样,但疼不疼自己清楚,估摸着得有两天不能和人动剑了。其余部众虽然伤都不轻,但目睹过自己首领的惨状,也都收起了轻视之心。一路上气氛十分沉闷,压抑无比。
“都怎么了?”乔尼终于注意到了这一点,这说明他的疼痛有所减轻,“我们可是打胜了”
“可是……”有人想回答,但发现无话可说。有什么可说的呢?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这都是一场完胜。虽然杀敌不算多,但却干掉了一个很强大的对手,己方则毫发无损——至少没死人。
但就是憋闷啊……
“像这样的敌人不会有太多的,不过这也正验证了我曾经说过的话。”乔尼见众人都是一脸颓败,于是将安迪放到地上,将众人召集了起来,“在前线的维尔萨军队有胜利的希望之前,我们绝对不能将那些当地的反抗军带在身边。”
一旦自由军开始发展壮大,为了解决后勤问题,就必须开始攻城掠地,然后成为明处的靶子,被艾尼迪亚人万箭穿心……事实上,在乔尼不知道的那片大陆上,绝大多数的民间反抗力量都是这么被扑灭的。
道理就是这样子没错,只是不少人都不太理解。但现在大家都理解了。
“继续前进吧。”乔尼在简短的演说和祷告之后扶起了安迪,“你腿还发软?”
“差一点就失败了啊混蛋”安迪站立不稳,中气十足,“那个法术我只是听说过啊要是刚才我失败了我们就都死了啊”
“没事。”乔尼摸摸安迪的脑袋,“这不是都好好地么?”
“别碰我的脑袋。”安迪拍开乔尼的手,“下次动手前先看清楚行不行?我不是每一次都能那么好运的”
“那你就信仰一下幸运女神嘛。”乔尼摊手,“好啦,赶路了。”
“早就陨落了……”安迪嘟囔着,慢悠悠地开始挪动自己的脚步。
自由军并没有放弃他们的攻击。既然已经将队伍重新召集了起来,乔尼就不打算再客气了。在雅各布的清理下,适合伏击的地段已经不多了,但谁说自由军就一定得伏击呢?
辎重车队中的每一个人都能看见在大路的左侧不远处跟着的敌人。他们背着巨剑,套着亚麻的罩袍,底下金属的链甲若隐若现。弩矢够不着这些如同荒野的狼群一般的敌人,敌人也不攻击。他们只是远远地跟着,随着辎重车队的前进与停止而前进或停止。
很有耐心的敌人。这让雅各布越发心烦意乱。他不得不让自己的士兵频繁地停下脚步,以应对似乎正在缓缓靠近的敌人。而当他解除防御的时候,敌人又会突然快跑几步,将手中的箭矢投射过来,然后四散而去,另艾尼迪亚的士兵连反击都不知该如何反击。
如果雅各布和他的手下是要去进攻什么城堡的话,那自由军的骚扰仅仅只是给敌人挠痒痒而已。艾尼迪亚军的士兵大可以把这股怒火留到攻城的时候再宣泄出来。如果雅各布和他的手下只是巡视地方的话,自由军的骚扰也不足为怪,只需安营扎寨,做好防御,也就没有什么了不起了。甚至于雅各布还可以率众追击,将敌人撵着跑,至少也不用这么被动挨打。
但问题在于,雅各布需要看着辎重车,而且那一队跟着自己的敌人,绝对不超过一百人。
敌人可是有两百人之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