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四五十块巨石腾空而起,越过高高的城墙,裹带着劲风,狠狠砸向联军方向,但是却无一例外地落在步兵方阵之前四五十米远的地方——投石机的射程太近,五百米已经是极限距离!
数十块巨石接二连三地落在空地上,联军阵营内立刻爆发出阵阵讥笑。
“换最小的石弹,给我狠狠打!”恼羞成怒的指挥官气急败坏地下达新的命令。
话音未落,一颗石弹越过城墙,准确地砸在投石车上,木制车身轰然倒地,碎裂的木屑冲天而起,炮手们顿时惊叫连连,乱作一团。
没等守军反应过来,无数二十公斤重的石弹以遮天蔽日之势,从城墙上方砸落下来,落点异常准确。守军的投石机还没来得及校准目标、更换石弹,就已经在对方的饱和轰击下灰飞烟灭,炮手们要么脑浆迸裂、骨肉如泥,要么拖着残肢断臂在密集的弹雨中哀嚎惨呼!
守军的反击非但没有起到压制对方的目的,反倒暴露了投石机的位置,以至于被摧毁无遗,没有了远程武器威胁的联军,肆无忌惮地开始了进一步的动作!
步兵方阵缓缓蠕动,露出五十米宽的通道,投石车在马匹的拖曳下越众而出,前进两百多米,重新摆开阵型,准备发射,与前次不同的是,石弹的重量上升到一百公斤。
“放!”
数以百计的中型石弹腾空而起,急速向半空中飞去,在呼啸的劲风中迅速变小,顷刻间就越过数百米的距离,接着在城墙前百余米的地方攀升到最高点,最后在重力的作用下,铺天盖地般向城内落去。
“轰隆!”“轰隆!”…
惊天动地的巨响此起彼伏,城墙在连续轰击下竟然摇晃起来,甚至数百米外的地面都微微颤抖,声势惊人!
城墙上下墙倒屋塌、尘土飞扬,惨叫声不绝于耳,地面上顿时铺满了碎石、木料和横七竖八的尸体,不少沾着血的手、脚从倒塌的房屋的横梁下伸出来,痛苦地抽搐着;侥幸逃过一劫的人们还没来得及向内城逃跑,城外又响起了投石车抛射杆咯咯的声音!
“狂风,这,这真的是投石机吗?”阿努比斯被投石机齐射时的壮观场面和巨大的杀伤力所震撼,不由自主地感到嗓子有些发干,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破坏力!?”
凌子风点了点头,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故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回答道:“这也是投石机,只是在结构上与你们惯常使用的有些不同而已!在我的家乡,人们把它叫做‘回回炮’,不过,我更喜欢叫它‘霹雳炮’!”
“霹雳炮!?”阿怒比斯低声重复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远处不断压下、弹起的抛射杆,禁不住问道:“能把技术传授给我国工匠吗?”
“当然可以!”凌子风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咱们现在已经是同一战线的盟友了,既然要并肩作战,怎么能在武器上保密呢!”
“真的!?”阿努比斯难以置信地问道:“我没有听错吧!?”
凌子风哈哈大笑,说道:“不过,我可不希望这些武器最后被用来对付我们自由军!”
阿努比斯立刻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用骑士的荣誉起誓:只要我阿努比斯还活着,奥斯曼帝国绝对不会主动攻击自由军;狂风永远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
托尔望着惺惺相惜的凌子风和阿努比斯,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两位英雄,城墙已经摧毁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出动步兵登城了吧?”
阿努比斯和凌子风望着已经千疮百孔的城墙,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于是出击的命令迅速下达到每个军团!
“杀,杀,杀!”惊天动地的号角声中,步兵方阵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缓缓向前蠕动,拉开了进攻的序幕。
“给我拦住他们!”面对排山倒海般冲上来的军队,塔斯曼军官们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死命地挥舞手中的战刀,喝令弓箭手全力反击。
然而,在投石车持续不断的猛烈轰击之下,弓箭手损失惨重,建制也被打乱,零星射出的箭矢无一例外地被高大的藤盾挡住,攻击部队轻而易举就越过数百米的距离,毫发无伤地来到城下并各就各位。
城墙根下本来就是守军弓箭手的射击死角,联军前锋趁着城上敌人不敢冒头出来,垂直向下射箭的机会,飞快而有条理地把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墙,然后高举盾牌和刀剑,率先向上攀登,在他们身后,数以千计的蜥蜴人弓箭手躲在巨大的盾牌后面,用密集的箭雨扫荡城头的守军,只要有人露头,马上就被射成刺猬,滚落城头。
与此同时,攻城塔在数百名士兵的拖曳推拉之下,缓缓靠近城墙,破城槌在近百名士兵的推动下,笔直地向城门冲去——联军充分发挥自己在兵力上的优势,展开全方位攻击!
为了避免误伤己军,当步兵冲到城墙下方之后,投石机停止发射,使守军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成群结队的守军在军官们的厉声呵斥下,从烟尘弥漫的瓦砾堆里钻出来,然后冒着密集的箭雨冲上垛口,用长长的拒杆连续把十几架云梯掀翻,数十名士兵从顶端跌落,有的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堆,有的落在别人身上,痛苦地抽搐着,有的落在刀枪上面,被刺个对穿,发出濒临死亡的惨叫。与此同时,连续不断的箭矢从幸存下来的几座箭塔里面激射而出,与攻城塔顶的射手们对攻,全力阻止对方接近。
紧接着,巨石和滚木雨点般地落了下来,沸腾的热油倾盆而下,点燃的火把和干柴成捆地掷下,把城墙根底下变成一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