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笑了笑,说道:“其实民政并非我所长,最好军团长大人能允许我率领军队上阵厮杀,方显我男儿本色!”
凌子风笑了笑,回答道:“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在考虑了,请稍微耐心一点!”
说完之后,凌子风立刻转移话题,“荷鲁斯先生,我军即将南下科纳克里,你能否给些建议!”
荷鲁斯眉头一挑,表情顿时凝重起来,“我军能够投入的兵力有多少?”
“五万左右!”凌子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荷鲁斯的目光越过城墙的顶端,投向遥远的天际,沉声说道:“据我所知,科纳克里守军一直维持在三个军团左右,总兵力将近两万人,虽然我军总数是对方的两倍以上,但是对方都是精锐部队,又有地利之便,我们的优势并不明显!何况咱们还要分兵阻击帝国可能的增援呢!?”
接着荷鲁斯收回目光,进一步分析道:“科纳克里城南面是奔腾的科纳克里河,东西北三面都是平原,
地形易守难攻;城墙高16米,城底座厚8米,顶宽4米,分内外两层,全部用条石砌成,坚固异常;城墙上每隔两百米设一座箭塔,到处都是射击孔;城内中心处修有四座非常高的瞭望塔,视野开阔之极,好比在进攻者的头顶上设了一双眼睛,可以把对方兵力调动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可不是好对付的!”
海姆达尔和凌子风互相看了看,发现对方眼睛里都是骇然之色!
凌子风想了想,说道:“果真如此的话,只有把刚刚组建的两个新兵师也拉上去了!”
海姆达尔补充道:“咱们准备了那么多攻城器械,应该可以抵消掉敌人的部分优势吧!”
荷鲁斯看了看这两个军团的高级指挥官,苦笑着说道:“行军打仗,最怕的就是攻城!任你有天大的本事,除了长期围困和用人命来拼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凌子风听了心里顿时往下一沉——果真如此的话,那要牺牲掉多少弟兄啊!
想到这里,凌子风直截了当问道:“荷鲁斯先生,如果由你来指挥攻城的话,损失是不是能减少些?”
荷鲁斯刚想给出肯定的答复,却看到海姆达尔眉头微微一皱,急忙改口:“我只是多些经验而已,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如果军团长能让我随军前往、出谋划策的话,荷鲁斯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敢替你指挥呢!”荷鲁斯知道,如果想借助起义军的力量来报仇的话,那么必须在获得自由军团高级将领的信任之前保持低调,通过自己的能力和表现来赢得信任和尊重。
凌子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就请你把城守的工作暂时放下,与我们一起去攻打科纳克里!”
狂风卷积乌云,在空旷无垠的平原上肆虐,刚刚抽出嫩芽的野草胆怯地摇摆着瘦弱无助的身躯,一会倒伏在地面上,一会又挺直了腰杆,远远望去,如同波涛汹涌的海面。在广袤的大海中间,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城池,数十面旌旗高踞城头,迎风招展,密密麻麻的士兵肃立在旗帜的下面,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
“咚,咚,咚”,战鼓声从地平线的尽头传了过来,如同惊雷一般滚过大地,鼓槌的每次敲击都仿佛打在胸口上,使人气血翻涌,紧接着,远处出现一条长长的黑线,仿佛滚滚激流,奔腾而来,黑线的上方是一面面猎猎的军旗,军旗的下面是飞驰的骏马和如林的刀枪!
凌子风纵马飞奔,地面在翻飞的马蹄下飞速向身后跑去,一道黑乎乎的城墙不可阻挡地迎面扑来,在瞳孔中的影像越来越大,直到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在他的身后,数以千计的骑兵形成一股洪流,呼啸而来,棉絮般的尘雾飞扬而起,在狂风的吹拂下,如同一条灰色的巨龙,向城墙扑去,大地在无数马蹄的践踏下,发出沉闷的呻吟,与狂风的怒吼和战鼓的咆哮一起灌满了耳鼓,使人热血沸腾。
凌子风策马跑上离城八百多米的一个土丘上,凝神打量对面的城池,几秒钟之后,荷鲁斯也纵马跑了上来,指点着城墙介绍起科纳克里的情况,在他们的脚下,数千名骑兵兵分两路,在城门的左右两侧展开队形,掩护后面徐徐推进的步兵。
“攻城最关键的是把握攻击的节奏!”荷鲁斯望着正在挥动铁铲挖掘壕沟的步兵,轻声说道:“第一,步兵发起突击之前,投石车必须全部开始攻击,尽最大力量摧毁对方的投石车和防御设施,并压制对方的弓箭手;第二,步兵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越过守方弓箭的覆盖范围,推进到城墙下,然后再用弓箭手压制对方的弓箭手,掩护前锋登城;第三,前锋必须精锐中的精锐,不但要武技强横,而且要悍不畏死,因为他们肯定要面对数倍于己的守军的疯狂反击;第四,军队的投入必须前后紧密衔接,万万不能出现停滞,哪怕是几分钟都是不可以的!”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说到这里,荷鲁斯特意加重了语气,“不要奢望一蹴而就,必须稳扎稳打!”
凌子风望着迅速向两端扩展的黑色壕沟,沉声说道:“那就只有用人命来拼吧!无论是我们的,还是敌人的,都一样——这就是战争!”
经过整整一天的忙碌之后,一道十米宽、两米深的壕沟出现在科纳克里城外,从东西北三面将其包围起来,挖出来的泥土被运到三道城门的对面,垒起高高的土山,上面架起高高的瞭望塔,这样一来,城里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自由军团的眼睛;壕沟的后面立起两米高的栅栏,把自由军团的兵营和辎重全部保护起来。
次日清晨,数以万计的士兵在科纳克里北门外排成整齐的方阵,如林的刀枪在初升的阳光映照下,反射出粉红色光晕,冷眼望去,仿佛浸透了鲜血一般。在方阵的前面,整齐地排放着数以百计的云梯、八座巨大的攻城塔和硕大无比的破城槌,方阵的后面,三十架投石车以二十米的间隔一字排开,旁边摆放着数十枚大大小小的石弹,炮手们肃手立在两旁,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
“呜…”悠长的号角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沉闷的战鼓声从土山上激荡而出,城墙下面的庞大方阵开始摇动,乍看上去,仿佛地面都晃动起来!
“目标,正前方;距离,五百;放!”战刀迅猛挥下,伴随着刺耳的呼啸,一块块两三百斤重的石弹从皮兜中间腾空而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