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用刀背挑起俘虏的下巴,用戏弄的语气问道:“老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得意不了几天!要不了多久,帝国军队就会赶过来,把你们这些卑贱的奴隶全部钉在木桩上,直到你们流尽最后一滴血!”俘虏用刀锋般的眼神注视着罗宾,毫不示弱地说道。
“可惜,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罗宾阴冷的声音刚刚响起,冰冷的刀锋就匹练般斩下,俘虏的头颅随着刀光滚落土坑,脖子里的鲜血激射而出,喷出好几米远,失去头颅的尸体随即栽倒下去,紧挨着他的瘦弱俘虏当即瘫软在地,任凭士兵拳打脚踢,怎么也站不起来!
围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奴隶们顿时被死亡的恐惧死死抓住心脏,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只有那些刚刚经历了生死搏杀,对死亡已经熟视无睹的士兵还带着快意的表情。
罗宾抬脚蹭掉马刀上的血水,然后高声喊道:“杀!”
“噗!噗!…噗!噗!”雪亮的刀锋齐刷刷地落下,数十颗头颅几乎同时滚落土坑,鲜血顿时把几十米长的边缘全部染成了猩红色,浓重的血腥味立刻把刑场笼罩起来!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瘫软在地的那个俘虏死命抱住罗宾的双腿,眼泪和鼻涕满脸都是,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可怜可怜我吧,我的好人啊!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母亲已经七十岁了!我没有罪啊,我只是个平民,家里没有一个奴隶,我也没有杀过一个奴隶啊,你们…”
“啊…”罗宾手起刀落,将俘虏的双手砍断,凄厉的惨叫声冲破漫天雪雾,在山脚下回荡,罗宾把马刀高高举起,凶猛地砍了下去,惨叫声戛然而止,脑袋随着刀势远远飞了出去,眼睛却依然圆睁着!
围观的奴隶们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很多人感到胃里一阵痉挛,几乎要吐了出来,所以当第二批俘虏被驱赶过来的时候,数以百计的奴隶悄悄地从人群中钻了出去,逃也似地向军营跑去。
屠杀在继续,一批又一批光着脚,被剥成光猪的俘虏被押了过来,刽子手也在一班班地轮换,血迹斑斑的尸体迅速被用黄土掩埋起来,然而再铺上另一层尸体。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奴隶没有了刚开始时看热闹的心情,纷纷从土坑边退开,跌跌撞撞地跑开去。
可憎的屠杀场面,濒临死亡的俘虏发出的惨叫和呻吟,等待处死的俘虏不甘的惨叫,所有这些无比凄惨的,震惊人心的场面,深深地印在凌子风的脑海里,使他喉头不断泛起阵阵恶心的感觉,虽然他极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但是内心深处却对眼前的屠杀感到极度的厌恶,甚至憎恶自己的决定!
在凌子风的时空里,大规模的战争早就消亡了,人,乃至动物的生命都得到最大程度的尊重和保护,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中极度血腥的场面,在这种环境成长起来的自己应当比纳尼西亚人更敬畏生命,为什么却要做出如此残忍的决定呢!?难道自己的仇恨真的要用如此多的鲜血来消除吗?
“军团长,俘虏已经处理完了!”罗宾提着滴血的马刀,得意洋洋地走到凌子风马前。
“是吗!?”凌子风感到自己的声音如同蜃气般飘忽不定,仿佛是别人在说话,“辛苦你了!以后再抓到俘虏的话,也这样办!”
“好!”罗宾干脆地答应一声,兴冲冲地走开,雪地上留下一长串沾满血迹的脚印,猩红的颜色在凌子风的眼睛里迅速扩大,使他不能看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第二十三章忠言逆耳(下)
凌子风恍恍惚惚地回到营房,虽然已经看不到半点血迹,可是脑海里面总是浮现处决俘虏的画面,濒死的惨叫声始终在耳边萦绕,挥之不去,使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处理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奥西里斯搀扶着老汤姆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老爹,你不在山上歇着,到这里来干什么?”凌子风慌忙站起来,与奥西里斯一起把老汤姆扶到椅子上坐下——老汤姆的身体不是很好,凌子风就安排他留在山谷里面负责整个义军的后勤事务,刚好可以发挥他的特长。
老汤姆猛烈地咳嗽几下,喉咙里传出呼呼的气喘声,奥西里斯急忙在他背上拍了几下,这才缓过劲来,用缓慢而沉重的语调说道:“我是为了俘虏的事情来的!”
凌子风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看奥西里斯,后者下意识地咧了咧嘴,无声的笑了笑。
“狂风,你不要怪奥西里斯,他这么做是对的!”老汤姆长叹了一声,“可惜,我来晚了!”
凌子风没想到老汤姆也反对自己屠杀奴隶,迷惑不解地问道:“老爹,难道那些俘虏不该杀吗?他们虽然不全是奴隶主贵族的子弟,但至少也是帮凶,又杀死了那么多弟兄,怎么能放过他们!?”凌子风对屠杀感到有些后悔,主要原因是基于对生命的尊重,倒不是认为自己做错了。
老汤姆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狂风,你以为屠杀会使帝国的自由民和奴隶主贵族屈服吗?”
凌子风对预装在自己脑袋里面的战略战术深信不疑,所以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在我家乡的历史中,有过很多成功的战例,这种办法虽然血腥、野蛮,但是却屡试不爽!”
老汤姆再次摇了摇头,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狂风,你错了!我不知道你的家乡在兽人王国的什么位置,但是,你对塔斯曼帝国和帝国民众的了解太肤浅了!”
“塔斯曼帝国西面与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