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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早早地就此陨落?还有创造者啊创造者,求求您主动联系一下我吧——不管以什么交换为代价,哪,哪怕是失去整座梦想之岛,我,我都愿意!
就这么虔诚的祈祷了三四分钟,李小白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洗手间,啊,洗手间!
赶紧赶往洗手间,还好还好,梁小婉的眼圈虽然红红,但泪已经不流了,此时正对着洗手台的圆镜子补妆。
直接,从后面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
梁小婉“呀”地惊叫了一小声,不过旋即立马,就是满面惊喜地:“老白,老白你怎么上来了?”然后很快,又忙不迭地掩了自己还有些泪痕的小脸蛋,可爱至极地命令道:“头,头,快转过去;眼睛,眼睛,先给我闭上……抱,恩老白你这样抱着我可以,但不准偷看镜子,要等人家化好了妆才可以看。”
李小白一一照做了。
不过现在,他却是突然发现了墨镜的奇妙之处——你墨镜下的眼睛,不管是大睁还是紧闭;是目不转睛,还是歪瞟斜视;是冷若冰霜,还是热泪盈眶……一切的一切,包括悲伤、欢乐;恐惧、惊喜;冷漠、感动;眼屎或者哪怕是少量的泪水,它都能为你遮挡,给予别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戴墨镜给窗上安一层墨色防护罩,这样外界就看不清你真实的内心,而你却可以洞察一切。
当然了,每样东西都会是,有利也有弊。
但对目前的李小白来说——墨镜,无疑是迹住内心的悲痛,展梁小婉于阳光灿烂的最佳道具。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这副墨镜,他如何向梁小婉解释,自己此时眼眶里,为什么会有那些大男人不该有的液体?
……
“老白,我们是去男厕所,还是女厕所?”被这么一个雷人男后抱着,在进进出出的上流人士面前,梁小婉的脸皮还是有些些薄。所以当她补好妆,脸上又恢复了一往的青春光彩后,这便马上要求李小白转移阵地。
“啊?你,你想对人家做什么?我,我不是那样的人……”李小白双手抱胸,开了个反串的小玩笑。难得,在梁小婉补妆这一会儿,他的情绪终于是调整过来了。
“我,我要吃了你……先剥你的皮,吃你的肉;再啃你的骨头,喝你的血,最后还要囚禁你的灵魂,哈哈哈……”梁小婉也笑了,一脸可爱的张牙舞爪。
“好啊,好啊,千万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尽管虐待我吧,女王!”
……
玩笑归玩笑,很快,两人还是默契地闪进了女厕,冲进了一个完全独立的卫生间。高级餐厅的洗手间,自然不会是脏、乱、差。干净明亮的环境下,两人抱也抱了,吻了吻了,但就是不能大声说话,交待个什么事情,都只能把嗓子压得蚊子一般低,就像作贼一样。
如果,仅仅是如果——如果能把梁小婉带去岛上一次,两人在‘百草园’里接吻,在‘小池塘’边拥抱,在‘篮球场’上堆沙,在‘内环河’旁漫步……那该是一次多么浪漫美好的经历啊?
再如果,如果能永久地把梁小婉带上岛,请求‘创造者’治好她的病,让她像锄头、小刀、弹弓一样成为自己的助手——虽然可能会有一些限制,也许会付出一些代价,但能让懂规划的梁小婉协助自己重新规划小岛,帮自己打理岛上的一些琐事,陪自己过着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成为自己最最独一无二的‘贤内助’,那该有多好?
非常完美!
如果,如果,如果‘创造者’能给予自己一次分享秘密的唯一机会,那这个人,必然就是梁小婉。梁小婉,是李小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最最心爱,最最在乎,最最相信她不会背叛自己——不对,应该是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都不会背叛自己的人!
可是,这可能吗?
至少在目前,这只能是李小白一厢情愿的臆想,联系不上‘创造者’,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搭。还记得在最最开始的设置里,‘创造者’就特别提醒过‘不可携带人类’、‘切记’。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李小白不会傻到去挑战这个神圣的权威。
……
两个人正耳鬓厮磨,手机铃声响了。
梁小婉仓促中平整了一下情绪,接起来:“妈?妈,我眼睛没事了,不过现在肚子有点不舒服,还在卫生间呢……不用,不用,其它方面没事,你不用来,不要来……真的,真的,妈你要不信我现在敲一下这里的门板给你听——”然后,竟真对着厕所木门敲了几敲,对着手机笑道:“没骗你吧,我亲爱的老妈妈?你和哥先吃着吧,我等一小会儿就出来。”
待挂断电话,两人也没多余的时间再亲密接触了。梁小婉打开那个胀鼓鼓的大包包,从里面拎出几个袋子,大多是她曾用过的各种小饰物,以及她自己巧手捣弄出来的刺锈、中国结、千纸鹤、幸运星……还有一副蓝手套,一条黑围巾,都是她这两天为李小白亲手编织、针钩出来的定情信物……
梁小婉啊梁小婉,对女人的这些方方面面,你好像全部都是‘很懂’啊?
然后,又小嘴对大耳,交待了明天‘私奔’出逃的相关事宜。以及关于今一晚,梁小婉的打算是:“老白,今晚我想和妈妈睡在一起,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所以就不能和你聊天了哦。你回去也好好睡个觉,明天——从明天中午开始,小婉的全部都是你一个人的……”
也好。
再又依依不舍、卿卿我我了两三分钟,这才双双溜出女厕所。再再,李小白又奢侈地叫一盘88块的凉菜,隔几分钟夹上一筷,继续厚颜地打望了那边一个多小时。直到梁家三口饭罢结账,又去逛了逛商场,游了游公园,放了三盏孔明灯——李小白都是说话算话的全程陪同,不远不近地尾随着,让梁小婉在陪同妈妈哥哥的同时,一旦想他的时候,只需回头一望……
直至把他们‘护送’回家,又站在梁小婉的窗下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出了小区,坐上公交车,回了趟沙坪坝。
给蓝医发了条短信,他竟然还没睡,那就顺路去探望一下。
却是没想到,这才短短两天的时间,不管是精神面貌还是身体状态,蓝医的变化那叫一个天翻地覆。如果说三天前,他那面容就像一个80岁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那现在,他这样儿就像一个20来岁的小年轻,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