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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主要是为了日后有更多免费的晚餐可以享用。
今天的之雾是一时心软,今天的津庭是一时心狠。卷起袖子,他选择冷眼旁观。谁让那小子竟然用之雾的安危来开玩笑。
“这是他们父子间表达亲密的方式,咱们就不用管了。”
那就是可以袖手旁观喽?“巨可惜!”之雾由衷地感叹,“忘了把相机带出来。”
梅菲斯特如此狼狈的模样想来有很多人乐意观赏吧!比如战野、度天涯那种狐朋狗友,假正经的宇文寺人,还有想要报导劲爆新闻的柯柯……
“估计卓远之会为了自己的名誉,出大价钱将底片买下来。”错过狠敲他一笔的机会,之雾能不懊悔吗?
瞧着女儿趴在津庭身旁有说有笑的模样,杜蘅竟有些怅然若失。那本是她的位置,什么时候那里已经坐着一个人,再也没有她插足的机会。
她专注地活在失落中,竟没有发现幸德书滚烫的目光从前至后烧灼着她,不曾收回……
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幸德书选择的咖啡厅。环境很好,咖啡也很好,虽然经过年月的洗礼,已有些陈旧,可正是那陈旧的感觉一再地洗涤着他们过往的情怀。
不知道怎么了,他们又一次坐在了这里。幸德书尽量不去看他对面这个年过四十,风华依旧的女人。如果不是杜蘅提议坐下来喝杯咖啡,他甚至不打算再跟她有进一步的接触。
他怕了,怕自己再浪费感情。
他变得沉默,原本就沉默的他如今似乎很难有什么事能再触动他——望着对面这个被小女生叫成“叔叔”的男人,杜蘅开始检视,这些年她是怎么度过的。那个曾经深爱她的男人已经到了大叔的级别,她是他的初恋,也是他这一生惟一的爱恋。
然而,细想想,她回报给他的爱又有多少呢?她似乎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嫁给他。
“这几年还好吧?”
杜蘅双手放在咖啡杯的两边,空荡荡的手心就在他的眼前。幸德书微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虚假的笑容,索性维持严肃的自我,“还好!英国的报纸不是将我的生活描写得很详细嘛!”
什么无情律师为腐败政客钻法律空子,什么铁嘴名律师再帮某某开脱罪责……总之,他就是一个靠法律赚钱的超级大烂人,一个连女儿都不要的无耻禽兽。
她不知道这些,也不想知道,“我在非洲只跟野生动物打交道,不关心报纸上胡乱写的东西。”
她想告诉他:无论报纸将你写成什么样,在我心中,你都是优秀的好男人。他听在耳中,埋进心里的却是她并不关心他的生活。
咖啡勺搅拌着黑色的液体,他忽然想到了卓远之的眼睛,那小子指责他不关心之雾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非洲那群野生动物是你的全部,你不了解我的生活,这很正常。”
从一开始,她做保护大使,他全力相助。再到最初那两年,她每每去非洲,他期盼着她的回来。到后来,他想尽办法希望她能留在他的身边,甚至以之雾,以离婚威逼利诱,直到最后的麻木不仁以及现在的完全放弃。这条路,他努力到遍体鳞伤,他尝遍万种滋味,已经不想再尝下去了。
他还是在意她选择了非洲的动物,而放弃了他和女儿吗?左右手只能选择一样,得到的和失去的,人往往更在意当初牺牲的那只手——说她不在意他和女儿,她骗不了自己。
“你和之雾……”
“怎么突然回来了?”幸德书打断她的话,显然他不想提及任何跟之雾有关的事,“你不是很多年都没回来吗?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我是回来看……看……”她是回来看卓英冠的,这个理由怎么告诉他?
“你是回来看卓英冠的吧?”她难以启齿的话,幸德书帮她说出口。看到她见到卓英冠毫不惊讶,傻瓜也能猜出她早就见过她的初恋情人了。
杜蘅也不隐瞒,“对!我是突然起意的,回来看看卓英冠,没想到竟在那里见到了之雾。你是不是和她……”
“什么时候走?”幸德书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杜蘅扬起头望着他,为什么他不愿让她知道他们父女之间的事?她是夹在两个人之间的那一个,她有权利知道一切。
为什么她一定要提之雾?好不容易相遇,好不容易这样平静地坐在一起,她为什么要制造不愉快?
因为她是杜蘅,她不喜欢生命中藏有太多揭不开的阴影,“为什么要跟之雾断绝父女关系?就算她做错什么,就算她惹你生气,你可以跟她好好谈,她哪里惹到你了,非得到断绝父女关系这一步?”
他握紧拳头,紧抿的唇角不肯泄露出丝毫情绪,太过压抑的表情反而成了一种刻意坚忍的情绪,他遮掩得不够彻底。
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躲过一切了吗?杜蘅的双手上前一伸,紧握住他的拳头,“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她毕竟是你的女儿,你教育她,骂她,怎么都好,你这样放任她不管是什么意思?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心情,她还小啊!不管怎样,她都是你的女儿……”
“别跟我说!不……不要跟我说这些!”
他微微喘息着,试图抚平自己激动的情绪。注意到自己的拳头在她的手心里,温柔的感觉美好到让他不想将手抽回。如果当初的他也能这样为了那一点点的美好掩盖心底的皱纹,也许他跟之雾之间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她能看出他的后悔,失去之雾,他一定也跟她有同样的心痛。所以,“去跟之雾谈谈,你们……和好吧!”
他不是没想过,今天当他知道她受伤,后来又在罗兰德学院的医务室看到完好无损的她的那一瞬间,他都想跟她和好。可他说不出口,相信之雾也一样,生活在一起十几年,即使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们都有着相同的臭脾气。
“去吧!”杜蘅劝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