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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够了!他真的受够了!“你到底想干吗?”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啊!我中途路过法国,觉得这些东西都挺不错,所以就买了。”一夜妈妈显得很无辜,“怎么?你不喜欢,涯涯宝贝?”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又不是演员,穿着这些东西走在罗兰德学院,要么被戏剧社拉去演哈姆雷特,要么被当成疯子送到医务室。
医务室?有了,天涯换上一张近似平静的神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很久没见小舅舅了吧?他现在应该在学院医务室,你要不要先去看看他?”
这个诱惑对一夜妈妈来说绝对是无法抗拒的,这几年她有几个乐趣,一个是欺负老公,一个是捉弄儿子,还有一个就是算计弟弟。关于度一舟的婚姻问题早已正式登上她的议事日程,她一定要帮他找个老婆,免得度家绝后。
尊贵的王后手一挥,“Comeon,Baby!”第九侍卫队的“Baby”赶紧跟上。
“等等!”王储殿下发威了,“第九侍卫队队长。”
被王储殿下亲点名的队长诚惶诚恐地上前一步,“到!王储殿下,有何吩咐?”
天涯歪坐在沙发上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在这里上大学的事是属于机密的,不希望此事泄露出去,所以你们尽量少出现在学院里。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们的身份是度夫人的保镖,明白吗?”说白了,我不希望见到你们,能闪就闪远点,顺便把魔女妈妈也带出罗兰德学院,省得麻烦。
队长在王宫中也待了几年,这点察言观色的脑力劳动还能从事一下。“遵命!”
随着那道关门声,麻烦总算是暂时远离了,可谁知道下次发作又会是什么时候?三个男生疲惫不堪地倒在沙发上,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再环顾四周看看足以媲美总统套房的303寝室,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他们还得找回原来的303,真不知道从何而来这么多麻烦。这下子,卓远之可是能深切感受到天涯身上所背负的寒意了。不远处,谁正在放着歌剧《白毛女》的选段,那些精彩的唱词听在他们耳中是如此这般:
北风那个吹唉……魔女那个到噢……我们三个……都要哦倒霉了……
没睡好,完全没睡好。
度天涯凌晨五点半从床上爬了起来,虽说昨天为了恢复被魔女妈妈弄乱的303寝室他们三个人整整忙到大半夜,可是他却一点也未因疲惫而睡个好觉,反倒是一夜噩梦连连。
他梦到魔女妈妈把阿狗全身的毛都剃了个精光,说什么这样就凉快了,而且也不会再掉毛,省得每次清理房间总是漫天飞舞着狼毛。她倒是如意了,结果阿狗一个想不开,投井自尽了。
他就这样从梦中惊醒,幸好那只是个梦而已,如果阿狗的毛真的被他那个魔女妈妈给剃光了,该投井的不是阿狗,是他这个没用的主……
“阿狗,你……”
看着刚从洗手间“小小”回来的阿狗,天涯的精神一下子振奋了起来。对着面前的阿狗,他海蓝色的眼在一瞬间升起一层薄雾。
阿狗似乎也感觉出了什么,它来不及甩开高贵的步伐,直挺挺地走向洗手间里的镜子,跳上洗手台它清楚地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
原本全身上下那代表着雪狼尊贵的白色长毛被剪去了三分之二的长度,估计是用剪刀一簇一簇剪下来的。从现状推测,替它理发的那位师傅显然越来越不耐烦,剪得一簇长一簇短。它的周身就像崎岖不平的山岭,坑坑洼洼。
这样的它哪里还是什么狼中王子,根本就是专门用来出毛的澳大利亚绵羊嘛。
瞧着镜子中的自己,阿狗的眼睛湿润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沮丧席卷了它的狼心狼肺。原本就红彤彤的狼眼展现出一片血红色,那代表着滴血的心酸。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人家……人家这次真的到伤心处了啊。
“哇”的一声,雪狼的眼泪奋涌而出。下一刻,它身子一软,歇菜了——因为刺激太大。
赶来的天涯正好接住它晕过去的身体,喊着它的名字,他的情绪也很激动。“振作点!阿狗,你振作点!剪去的毛会再长出来,相信我!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毛……也会有的!”
的确,毛的确会再长出来,可是它不会在一瞬间长成原来的样子啊。阿狗坚持长睡不醒,它多希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梦啊。
安置好阿狗虚弱的身体,天涯从卧房里跳了出来,“魔女!魔女,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就在303寝室,你给我出来!出来——”
“涯涯宝贝,你一大清早就开始想妈妈了?”
美美的声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在一片凌乱中他看到了母亲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有点惊讶,惊讶得忘了自己原本的怒火。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母亲下厨房,感觉有点怪怪的。因为她是王后,他从未看过作为母亲的她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有一次,他们三个大男生无意中聊起了在家时早晨起床的情景。战野口气平淡地说他妈总是家里最早一个起来,为他和老爸做好早餐,然后收拾起房间;在卓远之的形容中,他的津庭叔取代了母亲的位置,虽然卓冠堂也有高级厨师班子,但偶尔津庭叔也会下厨房为他和卓英冠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他们说的平常,因为那本就是家庭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他却听得羡慕又贪婪,他多想自己的母亲和其他孩子的妈妈一样,偶尔忙碌一些,为他和父王做点平常却美妙的事。比如,做顿算不上可口却很温馨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