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荡起几个小水泡,无常鬼戒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瞬间将符文剑分解出的光斑吞没。
田茂平神情为之一振,夸奖道:“好样的,老鬼!”
符文剑威压减轻不少,趁此机会迅速将紫杀剑刺入,剑煞威力不要本钱般激活,那些犹如实质符文被紫色絮状光体缠住,两把旷世神剑不由自主共鸣,充沛剑意直指苍穹,外面正在抵御王大魁疯狂进攻的毛先生心绪一阵不宁。
璇玑——上古修真者成名符文剑,原主人离飞升只差一步之遥,本体淬炼自然达到炉火纯青地步,若不是世间沉沦,又岂是凡与之物?
紫杀——现世修行者不世出飞剑,剑脉之复杂极为罕见,后经田茂平重新修复保养,锋锐之盛整个天一门无出其左右者,配合剑煞演化万般妙处。
两把剑惊天动地,如同洪荒猛兽撞在一起,蒸发出的水汽令旷野变色,很快乌云密布,遮住漫天星光。
绵绵细雨勾勒出迷蒙夜景,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渐渐地,紫杀剑与符文剑剧烈共鸣,田茂平几乎控制不住,被硬生生向前拉去。一道道艳丽符文在周遭亮起又暗淡,无常鬼戒怯懦的选择退却,已吸收十分之一灵能,消化起来难度极大,眼下不是它能够参与的争锋。
符文剑投射出一团模糊人影,似乎是古代修真者灵魂。
田茂平游戈到剑身近前,投影中现出一位道髻老者,宽大衣袍透着几分出尘脱俗,面部轮廓并不鲜明,正是这样一个虚无缥缈外型让人感到敬畏。好奇心是有的,不过保命放在第一位,紫杀剑震颤着横削而过,产生大气波纹。
事实上道髻老者便是器灵,沾染原主人气息得以凝聚成形,此刻现身是因为已到了崩溃边缘,紫杀剑的煞气对他来说并不算强,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岁月迥异于上古年代,除非被炼化到某位修真者体内或者提供几座纳元炉滋养,否则便会堕落成魔器,然而仙剑根基不允许他那样做,作为失败者自然要被胜利者所剥夺。
无量量符文具都亮起,充沛灵气扑面而来,田茂平疲惫身心得到舒缓,水纹开辟出光怪陆离空间,道髻老者化身点点光雨散落,紫杀剑欢呼雀跃着脱手飞出,符文剑迸射出璀璨光芒晃得人眼睁不开。
也许是几秒,也许是恒古,漫天符文湮灭,紫杀剑已立在原来符文剑位置,却是有些不同了。
雨嫣很是兴奋,连连称赞:“真没想到,符文剑的器灵自动融合剑煞衍生出先天神煞,这家伙挺绝的,选择合二为一,快快体悟紫杀剑变化!机不可失。”
田茂平徐徐飘落水面,抱住紫杀剑细心体悟,发现无数纹路沿着剑脉游走,就像一位高手帮助幼童扩宽经脉,当初修复紫杀剑时留下的细微隐患得到完美弥补,飞剑本质上正在腾飞。大约过了三分钟,猛然睁开双眼,福至心灵将剑鞘唤出,“轰”的一声紫杀剑回归本位。
镇外,战斗朝着白热化方向发展,毛先生诧异于对方如此难缠,手下没有半个足堪大用弟子,全靠机关群体性攻击撑场面,王大魁说不出的凶猛狠辣,全身布满百道伤痕犹自悍勇,再瞥向旁边小丫头,居然左手控制机关人,右手不停发射冰弩,远程攻击全由她一手包办,高超战斗天赋令人咂舌。
不期然间雾色散了,并没有瞧见那修长身影,队员们心头禁不住黯然,刚才声势可谓不小,难道队长与符文剑同归于尽了?
毛先生折身跃上机关帆船,心里有些没底,暗暗猜测:“欧阳皓天突然消失不见,极有可能隐藏行踪准备发起迅猛一击,敌人在暗处,而自己在明处,这种情况极为不利,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姜还是老的辣,田茂平确实有此打算,奈何老家伙撤得太快,顷刻间失了先机,只好继续隐在暗处握住纳元玉璧调息,准备再找机会下手。前前后后真元损耗超出估量,纵然紫杀剑变得不凡,也没有太大把握胜过那老混蛋。
毛先生冷哼:“小子,抛下你的人跑了不成?本座今天没料到你还能破掉陷空陷地大阵,不过也仅此而已!”说完双手向下猛按,机关帆船由船底翻出无数黝黑洞孔,接着急促的轰鸣爆发,千万礼花向前迸射,当先几名队员没有防御住被轰出百米远,大多队员遭受重创,什么东西竟然霸道如斯?
黎镇南愤恨地看向远处,一切的一切都是船首之人搞出来的,平素忍气吞声惯了,即便实力不错也不敢发作,可是今天与以往不同,眼睁睁看着朝气蓬勃小团队毁去,又怎能咽下这口气?
黎镇南想得并不多,几乎出于本能从斜背兜囊取出十三根银针,针针见血插入浑身重要穴位,能够修到田茂平认可地步又怎能没有压箱底绝技?
一股气浪冲天暴走,直直迫向悬浮帆船。
那毛先生瞳孔微缩,察觉无穷气浪翻卷而至,急忙弹指发动防御阵法,机关帆船底部青色光膜如同蓓蕾绽放,这青光旋了几旋悍然挡住黎镇南全部攻势,剑光碰撞出三十六道绚烂火龙,空中映得分外明亮,狂风搅得四野影影绰绰。
混乱之中一道细小身影冉冉升起,正是轩轩。自从小丫头吞噬智妖精魄以来,体力呈直线上升,精神力也得到大幅度开发,眼前受到重创反而露出凶性。只听“咄,咄,咄”声音响个不停,七玄冰弩连连发难,巨大后坐力甚至造成些许内伤,千支冰箭排成一条直线穿插。
轩轩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攻破船上的防御。
相对于机关帆船的防御阵法而言,那些冰箭的威力实在太过渺小,然而同一点位千百次撞击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终于冰箭锥穿了一道裂痕。轩轩艺高人胆大,手中结印操控师傅精心打造的机关人轰然撞去,到了这一刻便是生死相拼,半点后手也不敢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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