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连娣不敢相信地低呼一声,立即爬起身,也把磕头虫妹妹拉了起来,两个女人畏畏缩缩地挤在我们的身后。
“走吧!”我命令。
“等一下!”阿伟突然叫道。又怎么啦?我瞪着他等解释。
“那个,那个,”他期期艾艾,扭捏半天,在我忍不住要掐死这家伙之前,终于开口,他悄悄在我耳边嘀咕,生怕人听见似的:“阿锐,那个黑哥上衣口袋里有几张照片,你帮我全拿过来。”
照片?这家伙不会连写真集都让人给拍了吧?我也不搭话,跨步走到瘫在墙根的黑哥身前,从他上衣兜里果然搜出了三四张照片,我顺手在他身子上上下下搜了个遍,没有了,就这几张。估摸着这流氓原来打算拿这几张照片好好诈我们一笔,谁知没等拿出来,就先开打了。
打眼一看,噗!我忍不住笑喷出来,“阿伟,没想到你的屁股还挺上照的啊?”照片另一女主角连娣连耳根子都红透了,阿伟悻悻地接过照片,仔细地塞进了裤兜里。
我当先轻轻打开包厢门,大厅里狂乱的乐声一下子喧嚣直扑耳膜,到处是打扮得奇形怪状的红男绿女,厅正中现场摇滚乐队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我轻轻朝后甩了下头,兄弟姐妹们一个接一个地慢慢溜出房间,喀嚓,我把门给牢牢反锁上了,等这几个家伙醒过来,我们老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哥姐儿几个装作没事人似的,挤过人群晃悠晃悠地慢慢挨到了大门边,没人打正眼望我们,好,要的就是这样。不声不响,偷偷地溜出了门,两个女人脸色苍白,要是再装一会儿,我看非晕过去不可。
走到门口四个人赶紧跳上一辆的,哎,对了,我的爱车!我跑下出租车,把两轮的爱车死活给塞进了出租车的后备厢。就这样,在的士司机唠叨抗议声中,四轮汽车屁股后露着俩自行车轮,载着惊魂未定的我们四个,飞一般地驰离这危险之地,逃出生天。
第二十九章快刀许
“往前开!开远点!”我招呼着。wwW;
“到底去哪儿?”司机不甘不愿、不冷不热地问。
至于吗?不就多扛了辆二轮吗?晚上交警都下班了,谁逮你?!我回头看看,两个小女人缩在一块,一声不吭,俩人只占了后座小半边,大半位置倒是阿伟受伤的肥臀给占了。车颠一下,他就苦着脸支唔一声。还是得找个地方瞧瞧。
去哪儿呢?医院?不行。刀伤枪伤什么的,医院都是要报警的,别屁股没治好,先进班房蹲几天。
我沉吟片刻,还是问问地头蛇:“师傅,附近有没有什么私人诊所、小医馆什么的?我这兄弟挂了点彩。”
司机斜眼打量我们一眼,倒也上道,没多问,回过头把直了方向盘往前开,一边说:“前面有个小诊所,医生姓许,前几天有个客人手让人砍了几刀,直奔那儿去了。要不要去看看?”
“行!”估摸着也是个黑诊所,整治阿伟这么点外伤应该没什么技术含量吧?
司机听我应话,呼地一踩油门,车蹿出去,在街角猛一拐弯,钻进条小弄堂,七拐八弯地到了一片破宅子前,停下。
“到了,就这儿!”
“这儿?”阿伟和我同时叫出来,虽然有心理准备黑诊所门面好不到哪去,但这也太、太那个了吧?!
“就是中间那间,怎么样?下不下?”司机不耐烦地催促。
“那就下吧?!”我回头招呼,几个人都下了车,司机麻利地收了钱,嗖地一声开车蹿出了巷口。
这里简直是闹市里的棚户区,满目的违章建筑挤占了每一寸地方,真想不到城市里还有这种地方。房子上垒房子,棚子上搭棚子,要不是为了勉强留条道走路,估计这儿的房东连窗户眼里都能搭出个棚子来。就这样,这条一人巷和小街的交角上空还伸出了无数帘子、盖子、杆子,加上密密麻麻如蛛网的电线。一眼望去八旗飘扬,内衣裤叉花花绿绿挂满了巷子窄小的一线天空,连边上歪立的路灯杆上都不能幸免。
正路口一家小小的门面,什么标牌也没有,就在墙根角落上画了个小小的红十字,油漆斑驳,在昏黄的路灯下,没我这号小强眼神谁看得到哇?门内黑洞洞的,过道上连盏灯也没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黑诊所。
妈妈的,可别在这儿让人给黑喽!我心里有点犯嘀咕。
“阿锐?”阿伟呲着牙忍痛征询我。
得,当今世界谁怕谁啊,何况今儿个我吸精,啊呸!应该是吸星神功大成,想黑俺们,哼哼!
“你们俩,到这儿就别跟着我们了!”我回头对着两个跟得紧紧的女人说,心痛地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元票子,想想,心里滴着血又给加了两张,递过去:“我也不管你们跟那帮流氓到底是什么关系,好人做到这儿也差不多了吧?!这点钱拿着,该去哪儿去哪,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万一见面就当不认识,也算承你们的情了!”
连娣瞪着我手里的几张票子,拼命地摇头,好像这不是钞票倒是什么会咬人的玩意,只是一个劲地说:“不,不,我,我们……求求你,求求你!别,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