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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床之上,舒服沉睡的弓勒姆,睡着睡着不知为何梦到了撒玛丽传授自己‘呼吸凝练之法’时之场景,恍惚间弓勒姆听着撒玛丽梦呓般向自己讲述着:“意识必始终同呼吸成为一体。意识支配呼吸之时,如何将吸入之气息布于全身每处,呼吸最终通达内在之自我。此时意识便将内在自我同呼吸、身体联结开来”
不知不觉的弓勒姆的呼吸渐渐改变起来,起先弓勒姆呼吸变的有些缓慢,过一会后,又变的急促起来,渐渐他的呼吸开始时快时慢,又时有停顿,过了良久,弓勒姆的呼吸慢慢有了一种奇怪的节奏与律动。
弓勒姆心脏中已被绿色线虫绘制完毕的神秘符文,本来自从弓勒姆召唤出自己的使徒“幼年绿鬃猿”后,就已毫无光泽,但是随着弓勒姆呼吸,有了奇怪的节奏与律动后,那神秘符文随着弓勒姆的呼吸,又开始一闪一闪的发出盈盈绿光。
神秘符文发出的盈盈绿光,慢慢照射在了那些未能爬上神秘符文的绿色线虫之上,被照射到的绿色线虫突然就被拉长起来,而随着绿色线虫身体不断被拉长,有些看起来细小些的绿色线虫就会被拉至断裂,而每一条绿色线虫断裂之时,熟睡中的弓勒姆身躯都会轻微晃动一下,脸上也会流露出一丝痛苦之意。
虽然细小的绿色线虫被拉至断裂,不过粗大的绿色线虫也是不少,有些粗大绿色线虫渐被拉至足够长度,一端便接触到了神秘符文,而另一端则接触到了弓勒姆的肌肉与骨骼,每当绿色线虫被拉成如此状态,就会被转化为连接神秘符文与弓勒姆肌肉与骨骼的细细筋脉。
慢慢的连接神秘符文与弓勒姆肌肉与骨骼的细细筋脉越来越多,而弓勒姆身体内的绿色线虫却越来越少,当弓勒姆身体中最后一条绿色线虫也消失后,弓勒姆体内,连接神秘符文与肌肉、骨骼的细细筋脉,也达到了百条左右。
这时随着神秘符文一闪一闪发散盈盈绿光,一阵阵隐晦的绿液,也开始顺着这些细细静脉,从神秘符文中,流淌到弓勒姆的肌肉、骨骼之中,而弓勒姆的肌肉、骨骼,受到这些绿液的滋养良久后,一颗颗晶莹的小小绿色虫卵,开始密布于弓勒姆躯体内的肌肉、骨骼之中。
而此时弓勒姆表面的皮肤,也渐渐变成浑浊绿色,皮肤上的毛孔变得非常细腻,并隐约可见发出非常黯淡的绿光,弓勒姆的身躯好像没有任何骨骼了一般,在大床上仿佛水银一般,深深陷成一团。
渐渐的从已如绿色水银般流淌的弓勒姆身躯上,缓缓流露出一种,深涩而无法言喻之气息。
这时不知何时站立于弓勒姆房门以外的贝纳瓦。康贝奇,双手结着神秘印纹,目光悠远的注视着虚空,喃喃自语道:“首先得到的‘倬者之躯’是‘翡翠倬者’吗,这样深邃、暗涩的‘倬者之躯’,我即使不来,也应该不会惊动永恒之城的强者们吧。”
就在康贝奇喃喃自语之时,房间内的弓勒姆,在睡梦中突然想要翻身,随着弓勒姆将要翻转身躯的刹那,他那如同绿色水银般柔顺的躯体表面,突然变得如同岩石般坚硬,同时一阵绿色气息从弓勒姆身躯之中,激发出来冲向房间墙壁。
就在绿色气息,就要冲至房间墙壁之时,虚空之中竟然出现一个微小黑洞,一瞬就将绿色气息,吞噬其中。
于是同时,房门之外身影暗沉的康贝奇晦涩一笑,喃喃说:“在获得‘翡翠倬者之躯’后,竟还在无意间已然凝练出斗气,只是现时未变身前恐怕还无法激发吧。这样也好,毕竟此时能不引起旁人之关注才是正确之途。”
时光转瞬已至清晨,躺在大床之上的弓勒姆,眼珠开始微微晃动,而随着弓勒姆眼珠的晃动,他本来已有着奇怪节奏与律动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杂乱起来。
同时弓勒姆绿色的身躯,渐渐恢复成正常肤色,那本如水银般陷入床上成为一团的身体,又如产生出骨头一般,慢慢撑起,最后变得肥胖而臃肿。
房门之外的康贝奇,显然已经感觉到了这样的变化,他长长舒出一口气,喃喃说:“所有改变之初始都已结束,我亲爱的西姆,你马上就要走上真正之征途,当真相显现之时,无论你是成为主宰,还是沦为土屑,我只恳请你不要感激或咒骂与我…”
说到这,贝纳瓦。康贝奇缓缓转身,慢慢远去,此时一阵无比狰狞的低语声,缓缓传来:“只因从一出生我们就已然是命运之囚徒”
一夜未曾入眠的“命运之囚徒”康贝奇默默远去,而他同为“命运之囚徒”的孙子弓勒姆,经过一夜并不怎么美好的睡眠后,悄然醒来。
一睁开眼睛,弓勒姆马上坐起来,匆匆忙忙的找到自己的破旧怀表察看时间,七点又三十分,弓勒姆满意的笑笑,从容的从大床上起身,不紧不慢的开始洗漱。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弓勒姆精神奕奕的打开房门,独自一人施施然的走出了坎布拉王国虫类研究家宗学院,站在大路上开始等待。
稍过片刻,弓勒姆就发现一辆乳白色镶嵌黑色月牙雕纹的轻便四轮马车向自己驶来,他微笑着惬意的一整衣领,静静等待马车行驶至自己身旁。
马车行驶至弓勒姆身旁缓缓停住,车上御者望着弓勒姆恭敬的说:“早安尊贵的弓勒姆殿下。”
弓勒姆向御者微微鞠躬行礼说:“早安,御者先生。”然后弓勒姆轻快的打开车门,向着车厢内的薇薇安与撒玛丽,鞠躬行礼说:“早安,尊贵的薇薇安小姐,早安,尊敬的撒玛丽小姐。”
看到弓勒姆行礼,薇薇安不知为何微微一愣,脸上竟然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恨意,不过这种恨意很快隐去,她在高挑顶棚的马车中站起身,微微屈膝低声说:“早安,弓勒姆先生。”
而看到这一幕的撒玛丽,却是微微皱眉,突然轻声说:“薇薇安你是一名博学家,应该知晓,将自己无法宣泄的愤怒,转迁至无辜者的身上,这是最不可取之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