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寸的宽荧幕上出现了一个房间,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吃火锅。摄象机和摄像师的水平都不高,画面有点模糊,过了几秒钟才清晰起来,但仍然有一点呲光,还有点晃动。吃火锅的大约有七八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正推杯换盏。桌上摆满了盘子,盛放着红白相间的鲜肉片和下水,中间滚开的涮锅热
气腾腾。
“这是什么呀。”莉莉问。
“别出声,往下看。”
这时一个人从画面外走进来,端着两盘切好的血豆腐片,桌旁的人们挪开几个盘子,腾出地方来把血豆腐放下。那人搬过一把椅子坐在桌旁,说:“好了,都齐了。”
“那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啊。”莉莉说。
“当然,那是我。”
“你?那些人是你的朋友?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别说话,接着看你就知道了。”
人们继续着他们的欢饮,一盘盘的肉被送下锅里,略滚后捞出来,蘸着黄色的调料吃掉。莉莉问我:“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我说:“这是我第一个妻子死了之后。”
“你第一个妻子不是我吗?说,是不是你哪一任女朋友?我看你好象一点也不伤心啊,开玩笑吧?”莉莉懒洋洋地说道。
“不,这的确是我第一个妻子死去的时候。”我加重了语气。
莉莉看我不像闹着玩,这才有点警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有回答,电视里桌子旁边的一个人站了起来,走出画面外,这时桌子上已是杯盘狼藉。过不多时,那人端着一个黑色的大砂锅回来,人们七手八脚把火锅撤掉,把砂锅放在桌子中间。端锅的人得意地高声说道:“本年度最值得期待的一道大餐正式闪亮登场!”然后揭开了砂锅的盖子,一团白气立刻升起来。众人在刹那间几乎同时吸溜了一下鼻子,“好香啊。”有人说。
镜头推了上去,直到砂锅充满了整个画面。乳白色的汤汁还在滚开着,里面翻滚着的东西也是雪白的,它原本应该有黑色和红色的地方,全是一片雪白,像一颗球那样大。
莉莉尖叫一声,钻进我怀里,嗔道:“你们干什么啊,把鱼丸弄那么大,还刻得像人头一样。”
“这就是人头。”我告诉她。
“瞎说,我不信,就你那点狗胆还吃人?”
端砂锅的人把锅里的东西捞出来,放在一个盘子中,端到画面里的我面前,说道:“请华哥给嫂子开苞。”
桌旁的人们哄笑起来。画面里那个略微年轻的我拿出一把刀来,轻轻割下了盘中物前面两片薄薄的、突起的东西,并用筷子夹起来,蘸了调料后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人们欢呼起来。而失去了两片肉的球体,露出两排原本被遮掩的,雪白整齐的牙齿。
“那调料是用她的屎和尿调成的。”我对莉莉补充道,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莉莉身体猛然一哆嗦,不说话了,用恐惧的眼神打量着电视机又打量着我,身体簌簌发抖,于是我更紧地抱住了她。
人们纷纷下刀抢吃着耳朵,鼻子,有人拽出了变成褐色的舌头,有人用叉子剜出了煮熟后变白变大的眼球,看上去和鱼丸没什么区别。
很快,脑袋上的下水被抢光了,人们开始在脸上下刀,把腮上和下巴上的肉剜下来。一个人用刀在头皮上划了道缝,剥下一块头皮来,于是人们又开始争抢头皮。立刻,一个完美的骷髅便摆在了餐盘的中央,黑洞洞的两个眼眶正对着镜头,呲着白牙仿佛在微笑。是的,我的第一任妻子婷婷是很爱笑的。
莉莉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我按下遥控上的暂停键,用毛巾被把莉莉捆成粽子,然后去卫生间接了点冷水,泼在莉莉脸上,按住她的人中。
过了一会儿,莉莉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与我的目光一接触,立刻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我只好用我的内裤把她的嘴堵上,再按下遥控器的播放键。
画面继续播放下去。莉莉把头扭过去不看,我只好用胳膊挟住她,然后揪住她的头发,使她朝向电视,而且无法闭眼。吃火锅的场景早已结束,画面换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某个大食堂的地方,食堂特有的巨大的笼屉冒着大团大团的白色蒸汽。刚才吃火锅的几个人现在又围坐在一张圆桌旁边,一边说笑,一边不时看
表,当然里面仍然有我。
过了大约两分钟,有人说:“火候差不多了。”
大家都点了点头,于是四个人站起来,先弄灭了炉灶的火,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笼屉抬下来,抬到桌上,大家一齐使力,揭去了笼屉的盖子。
氤氲的白气中,一具雪白的裸体盘膝而坐。她的眼睛半闭着,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