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海风大驾光临的消息一层一层地禀报了上去,匈奴主事者不敢怠慢,立即下令各处关卡小心戒备,严加盘查,然而许海风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发觉他的任何踪迹。
哈密刺将手中的文往桌上一扔,他的眉头紧蹙,半响不发一言。
“老师……”哈吉在他身边轻声询问道。
哈密刺的目光在他的脸上逗留了一圈,问道:“你有什么事,无需顾忌,直说吧。”
哈吉应了一声,迟疑地道:“老师,利智宗师曾经败于许海风之手,这次交手,又能有几成胜算?”
“你以为呢?”哈密刺笑而不答,发问道。
哈吉苦笑道:“宗师之道,神秘莫测,弟子不敢妄加猜测。”
“唉……”哈密刺长叹道:“不错,他们之间的胜负,莫说你我,就算是托何蒂宗师也未必能够猜得出来。我唯一能够保证的一点,就是这次交手,绝非生死之战。”
“啊……”哈吉惊呼一声,显然这句话大出他的意料。他沉思半响,双目之中霍地闪现一丝明悟:“老师,您是说时候未到?”
看向徒弟的眼中有着一丝赞许,闻言而知意,哈吉的成长确实超出了他的期许。
“目前,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许海风,而是刘政启,随后就轮到程家了。同样,黑旗军面前的最大敌人,则是恺撒人。这个道理,连你都能领悟,他们更加没有理由看不透。”
“既然明知如此,老师您为何又公告天下,在一旁推波助澜,难道不怕弄巧成拙么?”哈吉低首问道。
哈密刺冷笑一声,问道:“鲜卑、氐、羯、羌等部落在北方可还安宁?”
“有吐儿洪将军亲率飞马军团五万大军坐镇,他们势必不敢怀有异心。”
“他们这几族,近年来人丁兴旺,我看不臣之心早已有之。若非顾忌我族势大,早就造反了。哈吉,你倒是说说看,在我们族中,他们最怕的人是谁?”
哈吉冥思半响,终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您这么做,是为了威慑他们四族。”
“哈哈哈……”哈密刺放声大笑,笑声中有着无限的欣慰。
草原之上,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理念早已铭刻在所有人的骨髓之中。托何蒂踏入宗师之境二十余年,已是匈奴人心中最大的精神支柱,他的影响力直接笼罩了整个草原。
鲜卑等族向来畏之如虎,他的话有时候比冒顿单于的圣旨还要管用三分。
托何蒂能有今日声望,与他数十年来同黎彦波分庭抗礼有着莫大关系,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交手都会成为人们口中所津津乐道的话题。
英雄,向来都需要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汉人与草原各民族一直以来都是水火不相容,在草原人的心中,托何蒂所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匈奴一族,他所代表的是整个草原的荣誉和利益。
是以,只要有他在,匈奴一族就自然而然的在大草原上高人一筹。
而如今,许海风的出现正好让利智延续了他师父的脚步,让他成为了大草原之上的新的一面旗帜。
“天兴我匈奴一族,托何蒂宗师在前,利智宗师在后,他们四族就算再强,也不敢轻起战端。”哈密刺大声说道,他的眼中有着无限的骄傲,他为自己的民族而无比自豪。
哈吉年轻的脸庞上隐现不屑:“您老以汉之疆土为诱饵,允他们派兵参战,只是那方令辰的北方军团又岂是好惹的,这一战……嘿嘿。”
哈密刺微笑道:“好你个哈吉,不枉我教你那么久,你已经能独当一面,可以出师了。”
哈吉恭顺的低头道:“弟子还差得远呢,就如此时,弟子就猜不透许海风此举是何用意。”
哈密刺一怔,苦笑着摇头,叹道:“猜不透,我也一样猜不透,既然他已经光明正大的现身了,又为何却要再度隐匿行踪,唉……宗师行事,决不可以常理度之。”
“或许……”哈吉喃喃地道:“或许利智宗师知道他为何这样做。”
“也许吧,宗师之间的想法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理解。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许海风再强,也不过仅是一人而已,只要不是黑旗军倾巢而出,最后的结局就不会有所改变。”
“许宗师好本事,林某佩服。”林沂星大笑道。
以这种方式大摇大摆的穿过匈奴人的防线,他以前绝对未曾想过,只是看到那几人面上的惊骇之色,心中不知怎地,竟然觉得十分快意。
“嘿嘿,就是有点儿不够解恨。”吕阳名的舌尖微微舔了一下嘴唇,那种表情极度的嗜血,让林沂星为之一惊。
“十余年前,匈奴犯境,老夫唯一的儿子北上抗敌,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吕阳名转过头去,这位心机过人,老奸巨猾的老人在这一刻却显得如此苍凉。
北地武林,与南方不同,对于匈奴人的仇恨也是迥然不同。
“吕兄……”林沂星看着他,眼中的厌恶之色淡了数分,首次称兄道弟起来。
同仇敌忾之下,他们之间的仇怨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许海风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允诺道:“吕前辈,请相信我,总有一天,这笔债会让他们加倍偿还的。”
吕阳名仿佛自知失态,仰天打了个哈哈,回过头来道:“许宗师,接下来怎么办?是否要一路杀过去,老夫不才,愿做一个马前小卒,为您开道。”
虽然他强做笑颜,但眼中的那股浓浓的伤感和恨意一时半刻却是无法消去。
许海风微微摇头,道:“不必了,接下来,就按照前辈您先前的提议,我们走小道吧。”
“什么?”
吕阳名和林沂星二人极有默契的同时问了出来。
许海风看着他们,满脸怪的道:“走小道啊,怎么了,很怪么?”
他们二人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极为有趣,过了半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