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禹莲一指那眯眯眼,向众人道:“这位是‘无风居士’夏长休。”又一指那黄衫少年,道:“这位是‘黄龙公子’王虎。他们都是本宫的朋友,此番前来助阵,定可令咱们实力大增。”
众人皆向二人拱手施礼,那眯眯眼的夏长休急忙起身还礼,态度极是谦卑,而那王虎却只是拱拱手,连正眼也未给一个,神色甚是倨傲。天涯皱眉冷哼一声,自是大为不满,而君自傲却并不以为意,反是越看那夏长休越觉得别扭,不由颇感奇怪。
夏长休还了一圈礼后道:“各位,现……现下的形势,说实在的,可……可不怎么太……太妙。”他声音细小,说话又结结巴巴,众人均觉听得费力,闵禹莲见状道:“还是我来说吧。今晨在下的这两位朋友带来消息,原来咱们在山中陪紫纹修炼的这段日子里,龙吟以对付鬼王魄狱芒为名,已联合起天下各大门派,成立了天下武林联盟,如今我们等于要和整个武林对抗,形势十分不利,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均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风巽沉吟片刻,道:“龙吟靠的是龙家的地位,天下各派之所以肯联合一处,听一人号令,为的也只是保卫人世之安宁,若我们以清除龙族叛逆为名,矛头直指龙吟,再打出龙公子这面龙族正统的大旗,各派就算不弃龙吟而去,至少也会作壁上观。”沈石闻言点头道:“不错,风大侠所言极是!”
祁月怜亦点头同意,道:“只是我们行事必须小心谨慎,切不可与任何一派发生冲突,矛头只能对准龙吟一人,如此才可能不出意外。”
龙紫纹道:“如此我们当可大张旗鼓地出山,重入江湖,到龙城与龙吟对质,这样一来,他便无法指使他人动手对付我们。”君自傲点头道:“此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天下皆知。”
闵禹莲笑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此话果然不错。我这就亲书‘讨逆檄文’送往各大派。”龙紫纹道:“如此有劳师姐了。”闵禹莲道:“自家人还客气什么?”语毕起身携叶清幽及夏、黄二人离去。
君自傲看看龙紫纹,问道:“紫纹为何叫她‘师姐’?”龙紫纹面色微微一红,道:“到了这里后,爷爷和圣宫主就为我与清幽定下了亲事,所以……”君自傲眼睛一亮,轻轻给了龙紫纹一拳,道:“好小子,果然得偿所原啦!”龙紫纹面色更红,微笑不语,君自傲也知此刻不是说这些儿女情长事的时候,也不再多言。众人便一起讨论起如何安排行程等事宜来。
云淡风清,天光明媚,隐龙山的满山绿树被阳光照得发出阵阵绿光。
今日的隐龙山与从前大不相同,山上随处可见身着各样服饰的江湖客,或三五成群,或十几人一组四处梭巡。自李狼一番话引燃了龙吟的野心后,龙吟便立即行动,如今已成功地组织起了以龙家为核心的、江湖上最大最强的联盟,这些巡山的江湖中人,便是分属不同门派的联盟成员。
龙城内最大的殿堂游龙殿内,十余人分两边落座,龙吟端坐大殿上首,神色凝重,正在仔细观看一封信笺。半晌后,他将信随手扔在一旁桌上,笑道:“满纸胡言,难道众位仅凭这么一封不着边际的信,便要置人间安危于不故,退出联盟么?”
64。献计65。御风
\t左侧一人道:“盟主言重了。不过圣宫亦是正道大派,想来不会无中生有吧?”此人四十多岁年纪,一身绸缎,方脸堂,面目和善,全不似武林高手,倒像极了富商。但人不可貎相,此人姓杨名蝉沙,乃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其亲手创建的六圣门,更是江湖上不可轻视的大派,在江湖上提起六圣门,无人不敢不给几分面子。
龙吟方才看的正是闵禹莲亲书的“讨逆书”,也正是杨蝉沙交到龙吟手上的。此时见他发问,龙吟一笑道:“杨门主,难道你认为我龙某人真如这信上所言,是龙族叛逆,居心不良么?”
不等杨蝉沙答话,其身旁的一位青衣公子已冷冷道:“我师兄便是有这样的猜想,恐怕也不为过吧?”此人姓修名邪武,乃是杨蝉沙的师弟,武功超群,无门无派,为江湖中有名的游侠。
龙吟道:“修公子多虑了。那龙紫纹只是我龙家旁枝血脉,觊觎族长之位已久,我念他是龙族骨血,这才一直不与其计较,不想此子竟做出这等搅乱天下的事来,这都怪龙某一时之仁。不过当前当务之急,乃是如何对付魄狱芒这鬼王,咱们理当团结一致才是,莫被这小儿搞乱了方寸。”
右边一个书生打扮,腰配长剑的中年男子点头道:“不错,现在头等大事是怎样对付魄狱芒,咱们切不可因小失大。”
修邪武冷哼一声,道:“张掌门,我听说寒扬剑气练到最高境界,可点水成冰,冻裂顽石,不知是否如此?”那配剑的中年男子一怔,问道:“修公子问这作什么?”修邪武一笑,道:“我只是怕张掌门将本门武功练得太到家,连自己的脑子都冻住了而已。”
那配剑男子姓张名百桐,乃是天下第一大剑派寒扬剑派的掌门,那寒扬剑气仍是其门中最高深的武功,练成后确有瞬间将敌人冻毙的威力,本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奇功,为寒扬剑派赖以扬名天下的镇派神技,不想此刻却被修邪武拿来嘲笑,不由令张百桐怒火上撞,一拍桌子,怒喝道:“修邪武,你不要太狂妄了!”
旁边一位老者微微一笑,淡然道:“张掌门息怒,修公子也莫要再说这种伤和气的话。此事错综复杂,真相令人难明,依在下看来,那龙紫纹既敢到隐龙山来,咱们不妨就让他来,两头对质,说个明白便是。若他真的只是龙族旁枝,存心不正,天下高手尽集于此,还能便宜了他不成?”
张百桐不耐烦地长哼一声,冷冷道:“魏老,怎么你也疑神疑鬼起来了?别忘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将鬼域恶贼除掉,这些个家庭之争过后再说也不迟嘛!真是老糊涂了!”最后这一句虽是小声说出,但殿内众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边修邪武冷笑一声,道:“难怪,难怪!”张百桐道:“难怪什么?”修邪武冷笑道:“难怪张掌门武功不及司马先生。”张百桐面色一红,立时坐不住了,怒道:“你什么意思?”
那司马先生名叫司马渡陵,乃是张百桐的师兄,其武功高深莫测,年轻时便已参透了本派的寒扬剑气,仗剑江湖,未逢一敌。而张百桐至今已四十有三,却只是将寒扬剑气练到了第六层,与其师兄的功夫相差甚远。司马渡陵为人生性淡薄,对名利之事看得很淡,也不愿当统领万众的掌门人,这才让张百桐坐上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