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道童刺倒两个丫环之后,那两个丫环竟化作一片磷光,慢慢消散在空中。道童哼了一声,踏上阶来,便要推门而入。
正在此时,一声大吼蓦地传来,孟复从院门外飞跃而入,脚不沾地地直向道童飞来,道童冷笑一声,一跃而起迎向孟复,手中短剑一挺,刺向孟复咽喉。
孟复尖啸一声,身形向右一闪,避开来剑,同时左手顺势向道童小腹抓去,那道童大骇下凌空拧身换势,斜落在丈许外地上,低头一看,见小腹处外衣已破,知是险受破腹之灾,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孟复并不追击,只落在阶前,挡住门户。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门外跃进,落到道童身旁,关切地问道:“风儿,无碍吧?”那道童摇首道:“师父,徒儿没事。”
来人约有卅多岁,头戴道冠,身着道袍,背后一把七尺青锋,面白无须,双目精芒迸射,一派仙人风范。见那道童无事后,这道人双目神光一闪,对孟复说道:“人行人道,鬼走鬼路,若两不相犯也就罢了,今日尔等做出戕害生灵之事,罪业难逃,贫道替天行道,定要将尔等尽数殊除!”孟复怒道:“什么叫戕害生灵?鬼杀人你要管,人杀人你又为何不理?那一众恶人行凶之时,你又在何处?我杀人只为救人,自是善行,何罪之有!”
那道人亦怒道:“若真是行善救人,将伤人者吓走岂不一样可行?分明是凶性难抑才杀人食血,还将人幽囚在此,定是另有不轨之谋,今日你绝难逃一死,诡辩无益,拿命来吧!”言罢双手一圈,身后宝剑竟自行跃出剑鞘,飞落道人手中,道人一挺长剑,一跃而起,向孟复刺来。
孟复长啸一声,霎时间百余鬼魅从地面涌出,直向那道人袭去。那道人身在空中,不急不慌,将剑向上一抛,双手圈成抱球状。那剑在空中一滞,随即竟自行向群鬼扫去,惨嚎声中,百余鬼魅无一幸免,均被长剑斩为两段,一时院内磷光四射,壮观无比。
磷光散去,原本强烈的阳光,竟随之大暗,本来正午的天色,一下变成黄昏。孟复大吼一声,向道人疾冲而去,那道人双手一分,飘然落地,长剑亦飞回手中,向孟复刺去。
孟复冷笑一声,绕过长剑,袭向道人左侧,双手齐出,向道人头腹两处抓去。眼看得手之际,那道人突然大喝一声,整个院落竟被震得震颤不止,孟复亦被震得失去知觉般动不得身。道人趁势长剑一挥,将孟复拦腰斩开。
孟复尖叫一声,亦化作磷光散去,霎时间,天色竟随着磷光的消散化成了浓浓的黑夜,一轮明月高挂九天,小院内的高墙大屋,竟也在瞬间变得破败不堪。
戚氏在屋内本已吓得魂不附体,此时天象竟在刹那间大变,更让她惊骇不已,就在这时,屋门嘎然打开,戚氏不由惊叫一声。)
第三章火焚
\t3、火焚
推门而入的正是那道童,进屋后,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燃了起来,火光映照下,屋内一片破败景象。
那道人随后而入,见戚氏倚住床栏颤抖不止,便道:“这位夫人不用惊怕,贫道道号出尘子,乃是无极山天道观观主,这位是贫道的徒儿,名唤御风,我们并非是恶人。”那御风见戚氏仍抖个不停,不由笑道:“这位大婶,你连鬼都不怕,怎么反倒怕起人来了?”出尘子瞪了他一眼,御风顽皮地一吐舌头,不再多话。
戚氏强定住心神,颤声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出尘子不答反问:“夫人可知现在身在何处,可知此处主人是什么人吗?”戚氏嗫嚅道:“妾身只知此宅在悬舟城内,方位如何,却不曾知晓,这家主人姓孟名复,乃是拙夫的好友……”出尘子摇头道:“什么好友,贫道虽不知其中详情如何,却也知夫人受骗了!此处乃悬舟城阴气汇集之处,此间主人也绝非善类,乃是专门噬人食血的恶鬼!”戚氏闻言大震,颤声道:“这怎么可能?”出尘子正色道:“方才我们所说之话,夫人想必全部听到,而如今这天象与宅院面貌的突变,夫人更是全部看到。这些变化均是鬼魅之术被破造成的,恶鬼一除,一切便回归自然。”戚氏冷汗淋漓,不住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
出尘子说道:“鬼有鬼域,人有人间,二者互不相扰。可偏有些恶鬼,从鬼域中偷入人间,害人夺命。本观火工道人家在此城,两月前他回家团圆,却在夜里察觉有千鬼齐出的异相,恐有害于人,急回观告之贫道。贫道这才带了徒儿前来,不想这些鬼魅竟汇聚成帮,贫道察觉宅中尚有人气,这才杀将进来。”
戚氏此刻虽仍一头雾水,心神却已安定下了七八分,她沉吟半晌,才问道:“道长说恶鬼害人,可他们对妾身照料甚周,若非他们,妾身与夫君早已丧命,妾身怎也想不出他们要怎样害我,道长莫不是弄错了吧?”
那御风不等出尘子开口,已先急道:“我师父法力无边,岂会有错?再说这天色哪有一下就成黑夜的道理?这些若还不能说明他们是鬼,那你就去看看院中可有尸首?那些鬼魅早化成磷火散了!”出尘子接道:“鬼魅害人,千奇万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