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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中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哀伤凄婉,李无忧为她一望,没来由的心中一热,大声道:“不行,不行,此事万万不妥!”
那女子大喜,心道在溟火池中呆了这么多年,我的绝代风华和魅术比往昔竟都是有增无减,风情万种地道:“这少年所言甚是,如此大大不妥的。”
白衣人微微皱眉道:“这妖女昔年也不知伤了多少人命,刚刚更是差点将你元气精血全部吸干,我如此处罚她已是从轻发落了,又哪里不妥了?”
却听李无忧大声道:“我说不妥,那就是不妥。奶奶的,这妖女差点要了老子的性命,让她磕几个头实在是太便宜她了。依我看,不如以后这生生世世,都让给我为奴为婢,神人前辈,你看这主意如何?”
“你……”绿衣女子大怒,身周丝带化作千万翠绿的细丝朝李无忧激射而来,但她刚一出手,一道七彩光华如矫天神龙飞射过来,几闪间,那千万细丝已粉碎成沫,落到地上。绿衣女吐了口血,脸色惨白,终于证实自己的实力果然与面前这白衣人相去不啻宵壤,心头再无半丝侥幸,一时间不敢蠢动。
白衣人收回倚天剑,淡淡道:“你若伤了他一根毫毛,休怪我让你魂飞魄散!”这一句轻轻的话,落在绿衣女子身上,仿佛有千万斤的重量。她肩膀巨震,艰难而恭敬地说了个“是”。
“哈哈,打的好,打的妙,打得呱呱叫!神人前辈,你的神功还真不是唬人的!”见那绿衣女被吓得噤若寒蝉,李无忧开心得抚掌大笑,“前辈你赶快施个法术,让这妖女生生世世都做我奴婢吧。”
白衣人笑道:“我不是神人,也没那般本事。其实生死轮回终究是虚无缥缈之事,想那许多做甚。她如今生肯做你的婢女,已是不世奇缘,你又何必再强求?”
“算了,给前辈你个面子,马马虎虎就这样吧。”李无忧本是漫天要价,得了便宜自不好再卖乖,而这白衣人淡淡语气落在他耳中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温暖,但其中透露出的威严,却使他不敢违抗,只好草草了事。
白衣人笑道:“知足就好。小蝶妖,你还不拜见你的新主人?”
绿衣女子虽是千般不愿,但依然对着李无忧盈盈一福,柔声道:“小婢若蝶,拜见主人。”
若蝶?李无忧觉得这个名字依稀有点耳熟,却不知道在哪里听过,只是笑道:“别叫我主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是古兰那边的奴隶贩子呢!以后你叫我公子吧!”语罢却忽地想到:“这称呼听来怎么有点像妓院里的嫖客?”
“是的,公子。”若蝶柔声道。
半个时辰后。
李无忧在若蝶蝶香传神之法治疗下,本来就不是很重的伤已尽数复原,而先前为她吸取的元气在她归还后,比先前又充盈了不少,这让某人不禁感慨:“看来以后老子都不用练功了,每天就让若蝶吸我几次,功力一样突飞猛进。”
这话让刚才传功时不小心将本身精元送了一些过去的若蝶只恨得牙痒痒,却见白衣人在旁,一时敢怒不敢言。
白衣人不禁宛尔:“你这小子,这几年中已不知道吃了多少天材地宝,现在又加上玉鲸胆的功效,本身不用修炼,武功晋入圣人之境,法术已成大仙之功,这份修为,放眼当今天下,堪与你为敌者,已是屈指可数。此时还说这些风凉话,不是想叫天下英雄都妒忌死吗?”
李无忧听他将自己状况说得分毫不差,更是佩服,长鞠到底,诚挚道:“前辈神人,请指点小子迷津!”
黑漆漆的空间里,白衣人负手而立,神态说不出的潇洒,闻言笑道:“都说我不是神了。今日我来救你,乃是我们的前缘,你不必记在心上。你智慧武功已无一不是人中翘楚,所缺者不过是济世之心,若能少些自私,多些公义。你先人若是有灵,已可含笑九泉了。”
李无忧对白衣人仿佛有种天然的亲近之感,像极神交已久的知己,又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是以初见倚天剑在他手里,他竟无半分夺剑之意。最后那句教训之语若是换了四奇之外的旁人,必定会遭来他一顿狠批,但此时这白衣人说来却极是入耳,不禁暗生了几丝惭愧之心,又闻他言下有离别之意,不禁依依不舍,笑道:“多承指教,晚辈定当铭记于心。前辈走好。”
白衣人微微惊奇:“见我要走,你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李无忧道:“晚辈与前辈一见如故,本想多盘桓片刻,好向前辈请益。但前辈既然要走,自然有要走的理由。所谓‘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聚散随缘,我辈江湖儿女,更不该惺惺作态,理应洒脱一些才是。不知前辈以为如何?”
“哈哈,好句‘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白衣人放声大笑,“大丈夫本该如此。好,就凭这句诗,就值得我传你一招剑法。”说时也不待李无忧同意,掌中倚天剑已脱手飞出。
一时间这漆黑的空间里虹影如龙,剑气纵横,李无忧的心头同时闪过无数字迹,他知这是绝世奇缘,忙用心记忆。
倚天剑舞了一阵,最后凌空几折,落到李无忧手里,而那白衣人却已消失无踪,如非若蝶绿幽幽的身子依然闪闪发光,倚天剑柄中有三道热流钻入体内,他几疑方才做了一场梦。
“你是说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千多年?”李无忧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悲伤,因为他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忘了问那白衣人如何出池去。如果这个新收的婢女存心捣乱,那自己就很可能出不去了。
“是的,公子。”若蝶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