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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最后才让你进这玄心谷,这一路行来,又故意不让你近前半步,吊足你胃口,就是为了让你又惊又疑,见到这块骨头的时候,无法以正常的眼光来看待,可谓层层布疑,哈哈,没想到还是白费心机,枉作小狗了!”
李无忧笑道:“晚辈侥幸而已。”想到这二“人”千年来就是对着这样一根普通的猪骨头静坐打赌,无论风霜雪雨未曾一动,只觉生平所遇之奇实是以此事为最,忍俊不禁,放声大笑。
白衣老者叹了口气,道:“算你们俩走狗屎运了!老黑,这块骨头归你了!”又对李无忧道:“你们是什么人?跑到北溟来做什么?”
李无忧笑道:“晚辈若说久仰两位前辈大名,特不远万水千山前来拜会,想来前辈也不信……其实晚辈是来求药的。”接着将玉鲸一事说了。
“嘿嘿!”白衣老者听完冷笑起来,“千年前是庄梦蝶来求药,千年后你又来了。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他身化蝴蝶的本事了?若是没有,乘早回去,免得浪费时间不说,弄得性命也丢了,那才可怜。”
第二十四章玄心大法
黑衣老者也道:“你回去吧。没有功力,总比没有性命的好。”
李无忧一怔,随即双膝跪倒,再抬头时,已是眼泪滂沱,鼻涕横流:“晚辈死不足惜,只是天劫当至,晚辈身负拯救苍生的重任,若无功力在身,无异于痴人说梦,望二位前辈成全!”
“什么天劫?”白衣老者冷笑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李无忧正色道:“破穹刀已于年前出世,虽非晚辈之过,却与晚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以这次劫难,晚辈必定要一肩承担。”
“什么?魔刀破穹?”黑白二老同时动容。李无忧将破穹刀出世一事细细说了,不过自己得到倚天剑一节自然略过,只说是倚天随着破穹一并飞走了。
沉吟半晌,黑衣老者道:“老白,若他说的是真的,我们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哼!你怎知道这小子说的不是假话?”白衣老者冷冷道。
“试试?”黑衣老者笑问道。
“好!”白衣老者点头。
李无忧见这二人神色诡异,立知大事不好,慌忙举手反对,但为时已晚,只觉眼前一黑一白两道光芒闪过,立时全身无法动弹。
仿佛是千万分之一瞬,又仿佛是过了千万年,李无忧终于有了意识,但糟糕的是这种意识却不止一种,而是三种。
内心明明知道自己是李无忧,但却片刻后自己却又告诉自己是北溟二老之一的白石,已经在北溟呆了近三千年,是蓝带河的守护神,生性冷酷,而第三种意识又不时提醒自己是蓝天河的守护神不错,但个性是温和的,而名字也是黑石。
我是谁?
我是李无忧!
不,你不是!白石,你怎么忘了,你是要杀尽天下恶人的白石!
我是白石?
错了,错了!呵呵,黑石你可真是健忘啊,是不是活了三千年,你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啊?什么都可以忘,自己可不能忘了啊!
那谁是我?
李家集上那个趴在墙根流鼻涕的流浪童子,昆仑山顶面对天下第一丑的长剑口若悬河的浮滑少年,忘机谷中静静地坐在菩提树下九日夜的坚毅少年,乍见寒山碧就惊为天人并承诺一生的痴情少年,苍澜河畔双马疾驰中回首施展定神掌的无赖少年。断州城外,举手之间,击败数万铁骑的盖世英雄,煮月楼中,睥睨苍生,指点天下英雄的孤傲霸者,提督府上,谈笑间,让三大势力灰飞烟灭的冷静提督,西子湖上,锁魂于青鸟身上,刺死独孤千秋的阴险刺客……谁又是我?
错了,错了,呵呵,他们都不是你!自鸿蒙初开,就坚守在这蓝带河的守护神黑石才是你。对,就是那个要守住人间最后一丝正气的黑石啊!
都不对!你就是白石啊!天下第一高手的白石!要替天行道,诛尽天下贼人的白石!白石,你怎么不认得自己了呢?
李无忧?白石?或者是黑石?
“我生之前谁是我,我生之后我是谁?”李无忧头痛欲裂,不禁仰天长啸,“天啊!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天?天在哪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白石,你活了三千多年,难道还没看透吗?那个所谓的天,将天下尽皆视作刍狗,哪里还配做什么天,哪里还有什么天?
黑石,你什么时候这么的偏激了呢?天地既生,万物才得存,没有天,又哪里有人?上苍有好生之德,大地有孕育之灵,何以敢说天地不仁?命运之轮,于天命神手中,于天地间,轮转不休,不止,不息,这才有你啊!
李无忧你在放屁!哪里有什么天?哪里有什么地?哪里有什么诸神?天地是虚,诸神是妄,天是狗屁!天地鬼神尽虚妄,故可恃唯我!可恃唯我!谁是我?
“我是李无忧!”李无忧忽然发一声喊,山摇地动,天地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