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缓缓的坐在了那张小木凳上,小木凳发出叽叽嘎嘎的声响,在寂静的密室中显得特别的响亮,好像随时都有碎裂的危险,偏偏坐在其上的余寡僧却似乎没有感觉,坐的稳稳当当的。
年轻人骇然色变,说道:“不可能吧!恐怕没这么巧的事!”
余寡僧依旧以低沉的声音说道:“今天我看他出手,虽然一招都谈不上,可是却隐隐的透露出与斗气完全不同的门道,与斗气不同,你说,不是于那里,又还会是哪里?”
年轻人也抽了一张小木凳坐了下来,想了想说道:“我想一想还是不太可能!那种力量虽然惊天动地,可是在晚天大陆是不能使用的,我看还没有哪个宗派敢违反这个规定。既然不能使用,也就无法做实际的练习,所以我敢断定,一定不是您所想象的那样!”
余寡僧看了看那年轻人,说道:“事情最好是向你说的那样,如果不是,那么我们十几年的安定的生活恐怕就要到此结束了!我老了,不想再奔波了!”
年轻人傲然说道:“您太多虑了!我早就说过,既然他们无法是用那种力量,那么我们就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差距,就算他们追到这里,也未必能将我们拿下!再说,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动用一部分暮云的力量,应该不会输的。”
余寡僧叹道:“十几年前,那时你只有十来岁,可能还不是很清楚。就算他们不动用那种可怕的力量,凭他们的实力,也有神级高手的档次,神级高手的威力,你没有见过,我却见过,凭我们天空武士的级别,就算两人联手,也一定没有机会的。”
年轻人忽然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们都是在推测而已,已经十几年了,他们都没有找来,或许根本已经将我们给忘了,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而且,现在最担心的应该不是我们,太子莫名其妙的变得如此的厉害,任启程和李季奇两人才会心急如焚呢!”
余寡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但是,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似乎预感到不好的事情即将来临,使他一直心惊肉跳,不得安宁。
第七章琴天相印
\t接下来的几天,全城为暮云王方正校之死举哀,一律都只能穿白衣白裤,禁止声乐以及其他的娱乐。方正校的丧礼自然有人打理,方问天和二娘、三娘以及两个弟弟一直沉浸在悲哀之中,一直守在方正校的灵前。
平心而论,方问天虽然觉得余寡僧和李季奇两人骄横跋扈,居功自傲,面目可憎。可二娘、三娘俩人虽然是他们的女儿,却一点也没有他梦中所了解的那种后宫把持朝政的情况。就算是以前的方问天都很喜欢她们,何况是现在的方问天。现在她们一切均以方问天为主,因此,方问天很尊敬她们,这或许可以说是方问天的一种幸运吧。
这几天既然无事可做,方问天就将父亲留下来的政事以及一些资料拿来慢慢的翻阅,这使方问天了解了许多暮云城的事情。他现在才知道,暮云现在只剩暮云和护云两座城池了,严格的说,护云只能算是城堡,而不能算是城池。如果方问天想要重振方家,实现对其父亲其实也是对自己的承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其路途一定十分的艰辛和崎岖。
过了两天,任启程、李季奇和余寡僧三人亲自前来向方问天禀报,说丧礼就定在七日后,也就是四月十七日。
也许由于方问天当日立威的效果,李季奇和余寡僧方面的人对他尊敬了许多,稍微重要点的事都来征求他的意见。任启程这人以前方问天很不喜欢他,现在却知道,在三大巨头中,自己最能信任的人就是他,
其实方问天对丧礼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见他们处理的妥妥当当,倒也蛮放心的。
而这段时间小琴则忙里忙外,指挥着仆役维持着府内的正常运转,俨然成了一个大管家,就连真正的管家福伯也没她这么能干。她跟了方问天这么久,方问天倒不知道她有这么强的协调能力,可真是帮了方问天很大的忙。
十二日的早晨,觉得心情稍稍的平复下来,再加上二娘和三娘的规劝,方问天第一次走出了灵堂,回到了自己的那个院子。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没有那日所见的明媚的阳光,但是却吹着微微的晨风,晨风中带着一丝丝的野草的芬芳,倒是令人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到了院子门口,抬头上望,只见高高的门上空荡荡的,居然没有一个字,方问天这才想起,当日本来父亲要找城中的一个名家来题字的,可是被自己坚决的拒绝了,说要等自己长大了亲自题字。到现在,方问天几乎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以前看着门上没字挺自然的,现在却怎么看怎么碍眼。
方问天自嘲的笑了笑,心道:“嗬嗬!以前的我可真是狂妄啊!哪天得找一个字写得好的名家写几个字上去,免得白白光光的显得难堪。”
方问天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变成了以另外一个人的目光来看待以前的自己。
进了门,立即就见到小琴正在晨光下剪着花木。
小琴年也是十五岁,只是比方问天小上两个月,纤瘦的身子费力的拿着大大的花木剪,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爱怜的感情。后脸颊上的一条淡淡的伤痕让他心中一痛,因为那是他在半年前造成的。方问天觉得真是好后悔。
方问天一进门,小琴就已经发现了他,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说道:“少爷,你回来了!我去给你煮茶!”
说完,扔下大剪刀,匆匆的跑进屋内。
在所有人之中,只有小琴会叫方问天为少爷;其他的仆役都叫他大少爷,而大臣们则叫他大少城主或者太子殿下。
看着她跑进屋内,方问天没有做声,捡起她丢下的大剪刀,顺着她剪过的地方慢慢的剪了起来。以方问天现在的功力,沉重的大剪刀变得轻飘飘的,犹如无物,可是他以前根本就没有干过这种活,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得糊里糊涂的凭着自己的感觉剪下去。
整个园子已被小琴修剪了一小半,已有了一些整齐的模样。方问天却忽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到底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她这样的剪法无法体现出真正的美感。
方问天脑中胡思乱想着,任凭着一双手自由飞快的剪着,当他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身旁的这个小园圃修剪好了,虽然不整齐,但花与花之间,苗与苗之间错落有致,形成了一个很完美的整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