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我是一个旅行家,刚……刚好路过这里……”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异乡人,你不要害怕,我是这个城市的巡夜人,你随我来吧。”
于是我就跟着他穿过漆黑的街道,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了一座破旧的房子前,由于天气寒冷加上内心恐惧,我早已是瑟瑟发抖。
“这里是我家,你进来吧。”
我跟着老人走进了屋子,屋外虽然显得破旧,但屋内还算暖和,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却显得很温馨,这让我稍稍舒了一口气。
老人给我倒了一杯热茶,然后便缓缓坐在了我的身边,他上下将我打量了一番,很久都没有说话。
“那个……请问这是什么城市?为什么都没有看见居民?”为了打破沉默的气氛,我主动问起老人。
“这里是‘天使之城’,居民们的作息都很规律,天一亮就起床出门,天一黑就上床睡觉,当然除了我这个巡夜人。”
“什么?这里是‘天使之城’?”我感到万分惊讶。
“看样子你听说过我们城市。”
“不不不……事实上我刚刚去过‘天使之城’,我在那里住过一周时间。”
“不可能的,这里只有我们这座城市才叫做‘天使之城’,你给我说说你去过的那座城市是什么样的。”
“是一座银色城墙的城市,没有卫兵,没有王宫,没有国王,居民都很善良,互相帮助,自给自足……”
“我的天,那不是‘地狱之城’么?”
“我……我不懂您的意思……”我脑子有些混乱了。
“我这么和你说吧,‘地狱之城’是一座是非对错善恶美丑全部颠倒的城市,那里人们的价值观和正常人是完全相反的,正常的道德观在那里是罪恶的,而所有罪恶的事情在那里都是正义的,这就是为什么那里叫做‘地狱之城’的原因。”
“可是那里的人明明很善良也很友好啊,我完全没有看出什么罪恶来。”我依然是一头雾水。
“我这么问你吧,‘善良友好’是你眼中美好的东西对吧,那对于价值观完全颠倒的人来说,这是不是就是罪恶的事情呢?”
“是的呢。”
“那如果他们要‘作恶’,是不是就会以‘友好’的方式对你呢?”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种逻辑。
“也就是说,他们如此热情地款待我,他们无私的劳动,以及他们幸福的生活,其实全都是他们内心最罪恶和悲惨的事情了。”
“的确是这样。”
“可是这么一来,岂不是负负得正了,无论一个人的出发点是什么,只要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再怎么‘地狱之城’,他们归根结底也过着令我们羡慕的生活不是吗?”
“你觉得那样的生活就是幸福吗?年轻人,那种没有任何进取心的生活令你迷恋吗?如果全世界都像他们一样,那就不会有任何的发展了,没有等级也没有竞争,再过几个世纪,那座城市依然还是今天这副模样,这才是它真正罪恶的地方呢。”
我听了老人的一席话,觉得似乎是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却莫名觉得自己的思维被带领着走入了一个奇怪的循环当中,无法自圆其说,也无法自拔。
“年轻人,不要多想了,既然来到了‘天使之城’,我就带你见识一下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美好究竟是什么吧。时候不早了,你先上楼休息吧,床我已经铺好了,好好睡一觉明早再说。”
老人打发我上楼睡觉。我一级一级地走上楼梯,走到一半时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老人道:“这里真的是‘天使之城’吗?”
“当然了,‘天使之城’的人从来不说谎话。”他笑着对我说道。
我这才安了心,一步步走到了二楼,然后点燃了灯。可是这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床。
捂嘴上厕所的人
我有一个朋友姓高,大家都叫他小高,但是他长得并不高,冬天衣服一穿多反而有点显矮,所以名字往往只能代表愿望,而愿望这东西却总是令人绝望。
他从二十三岁起得了一种怪病,每次上厕所撒尿的时候都会有快感。也许你会说,憋得很久以后上厕所不也会觉得很爽吗?但是小高撒尿时带来的快感实在是太强烈了,用他的话说,有的时候尿着尿着就高潮了。
小高跟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我跟他的办公桌挨得很近,下班后我们经常一起去喝个小酒,有一次他喝高了,就跟我透露了这事情,说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病起初并没有给他的健康带来什么影响,也没有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少困扰,只不过每次在公司上公共厕所的时候,他都得闭着眼睛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把着尿,以免自己不小心叫出声来,好心的王大爷有次见了,还在旁边拍着他的肩膀劝他:“小伙子,你这是结石吧?赶紧去看看医生呗,瞧你都痛成这样了。”
小高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是爽得要命,而他也从没想过要去看病。他觉得这根本就不是病,更像是捡了个便宜,万一哪天哪个缺心眼的医生把他给治好了,他反倒要觉得不开心,生活中得少很多的乐趣,毕竟谁能从撒尿这么枯燥的事情里找到如此简便易寻的快乐啊。
不过俗话说事情都有两面,自从小高有了这个凶残的能力之后,他发现自己变成了性冷淡。因为他撒尿的快感竟然比他做爱时的快感还要强,而一旦有了一个非常好的替代品,谁还会在这方面浪费时间啊。就好像如果睡觉都能长肌肉,谁还会去健身房呢?再说撒尿这种事情也不用做前戏,只需要多喝点水就行了。
所以后来他女朋友就跟他分手了,走之前还说了句应该是自人类有分手这件麻烦事以来最史无前例的一句分手宣言:“你就和你的膀胱过一辈子吧!”
这都是小高亲口跟我说的,不过虽然当时我并不在现场,却依然可以想象他女朋友那时的表情,应该是用一个“怨”字都不足以形容的。但我总觉得她其实并不是介意他一个星期能跟自己做几次,而是对于自己竟然没法在那方面胜过一个膀胱而耿耿于怀,毕竟自尊心才是女人的硬伤,我始终相信这一点。
分手之后,小高的公寓就空了出来,从那之后我也会隔三差五地跑去他家做客,想试图安抚一下他的悲伤情绪。不过很奇怪的是我从他身上似乎没有看到丝毫悲伤的迹象,他会很开心地跟我聊着自己未来的计划,比如要把公寓重新装修成什么样子,要买一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