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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从邻居家房顶上下来的库利南接到了公爵传他过去的命令。虽然他很想再到四处去查看一下,但是他不敢抗命,所以只好吩咐那些卫兵去查看,然后自己跟随传令兵去了公爵那里。
“听说你叫我,公爵大人。”库利南一见到公爵就恭敬得单膝跪地。
“哦!快起来!”格里高利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大度与和蔼,上前去扶库利南,受宠若惊的他立刻就立正站好。“听说你去追击那个闯入者了,给我说说详细的情况。”
“遵命,公爵大人。”库利南将双手背在身后,挺胸抬头站得笔直。“我刚才在后院巡视,突然发现有人在令千金卧室上放的房顶上,于是我就举起十字弓,并要求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对方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企图逃跑,于是我朝他射了一箭。我能确定我射中了他,但由于天黑和角度的关系我并没能射中要害,因此当我找来梯子上到房顶的时候他已经跑了。”
“你确定他已经跑了?”格里高利问道。
“是的,公爵大人,我顺着血迹一直穿过屋顶,最后在府邸隔壁的房顶找到了他的血迹。血迹一直向东走穿过了好几个屋顶,所以我确定他已经向东逃跑了。”
“很好,这件事情你做得很不错。”格里高利点头说道。
“不!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侯爵府上的卫兵们也表现得很英勇。”库利南立刻做出姿态,这让格里高利更高兴了。在老友的面前他的属下给他赚足了面子。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格里高利公爵高兴得挥了挥手。
“遵命,公爵大人。”库利南标准的行了一个军礼,然后退出了房间。
“你们也都下去吧。”伊斯…海德也支开那些卫兵,然后走上前奉承道,“你的手下真是精明能干,我的那些就差远了。”
“哪里,今晚你的卫兵表现得也很不错嘛!”格里高利高兴的说。
“你认为那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这里?”伊斯…海德突然话锋一转。
“你怀疑是教会的那些家伙派来的?”格里高利低声问道,伊斯…海德只是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我看不像,我们的这次行动没有漏洞,而且他们如果知道的话,你我可就不会在这里说这些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伊斯…海德点着头,“那我们的计划……”
“还是按原计划进行,明天就暴光我在这里的消息,然后安排去会见国王,向他汇报东部战场的局势。最后我们象征性的去一趟罗萨里奥,借口陪我女儿去,顺便去踩一踩点。”
“这会不会太危险了?”伊斯…海德赶紧建议到。
“不,他们并不知道另一半在我手里,再说了,这里是天子脚下,我又是国王的红人,他们再怎么也不敢对我怎么着。退一万步说,我们手上还有王牌,你以为教会不想得到那剑?他们没有得到那一半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格里高利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明白了……”伊斯…海德奸笑着翘起大拇指。
第十章谎言
这个星期天的早晨本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和往常一样的平静,劳累了一周的人们都期望在这个平静的日子多睡一个小时的懒觉,或者更久。但是一阵惨叫将这一切都打破了,惨叫来自二级管理员里昂的房间,期间还伴随着一阵嘈杂声。
里昂邻居,同样是二级管理员的克里斯多夫听见声音后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套上一件外套就跑出自己的房间猛敲里昂房间的门。
“里昂!你还好吧?出了什么事?”他大声问道,这时候其他人也陆续打开了门。
“我受伤了!帮我一把!”里昂竭尽全力的喊道。
“你把门打开!”克里斯多夫用力摇着门。
“我办不到!撞开他!”里昂喊道。
“好的!你等着!”克里斯多夫后退了一步,然后抬脚用力蹬开了门。门在墙壁与门框之间来回弹着,知道克里斯多夫上前扶住它。“哦!老天!发生了什么?”
克里斯多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里昂坐在地上颤抖,他的椅子彻底散了架,杯子也摔碎在地上。一跟细长的木楔插穿了他的左臂,鲜红的木头尖还露在外面。血流得到处都是,里昂想用手去捂住伤口,却又怕碰到木楔,于是停在了空中。
“我想起来泡茶,刚坐在椅子上它就垮了。”里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
“别说了!我带你去医院。”克里斯多夫说着上前去扶里昂,“来个人帮我!”他回头喊道,不知什么时候,人们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了。
“让开!”身材高大的纳兹自告奋勇走过来,“把他放到我背上来,我背他去医务室。”
“好的,我来帮你。”克里斯多夫说着将里昂推到纳兹背上。
“谢谢,”里昂只能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就昏了过去。
里昂不知道他是怎么到的医务室,也不知道那些医生是怎么挽救他的生命的,总之,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务室的重病床上了。他感觉头脑一阵眩晕,看什么都是模糊的,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以及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且他全身无力,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这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真高兴你醒了。”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那声音仿佛来自天边,里昂无法分辨那是谁在说话。“知道我是谁吗?”
“……克林柯医生。”半晌之后,他才逐渐的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以及鼻梁上的那副金丝眼睛,然后用尽全力才艰难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很好,看来你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克林柯说道,然后取下眼睛擦了擦上面的汗水。
里昂尽力思索着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但他怎么也不记得了。于是他只能问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你不记得了?”克林柯多少有些吃惊的说,里昂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好吧,看来是我太乐观了。你在自己的房间里摔倒了,椅子的木楔插进了你的左臂,你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是纳兹和克里斯多夫把你送来的。”
随着克林柯的讲述,他的记忆之门突然被打开了,头脑也瞬间清晰了很多,看东西也不模糊了。他想起了自己不是因为什么摔倒而被送进来的,他是中了箭,为了给自己的伤势找个合理的借口才进来的。他想起了自己所有提前设计好的骗局和谎言,为了能把谎话说圆他不得不拆了椅子,然后将一根木楔插进自己原来的伤口里。又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好在没有穿帮,否则一切都白费了。
“……是的,我想起来了。”里昂点了点头,“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