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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小心点。”瞳仁中的不舍留不住我的心,更留不住我的步。
“我知道啦,过几个时辰再见。”
让他安心一下,朝他做了个鬼脸,我便离了他的视线。
没过多久,我便到了静鸿阁门口,只见坐在门口台阶上的小婵依在墙上,一见我回来,立刻起了身。
“文,文御助,您回来了?”
“你怎么没进屋去睡啊?很晚了,在这里会着凉的。”
我拉起小婵的手往着静鸿阁屋内走进去。一个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高台上原本两盆的兰花居然多了六盆。哈,他真得送了六盆花给我。
“皇上差人送的?”
“是,不过,不过皇上今晚去贺兰昭仪前过来过。皇上问您去哪里了?奴婢,奴婢说不知道,皇上脸色立刻阴了下来,命奴婢在外面守着您回来,明天回禀您回来的时辰。”小婵红红的小脸,怯怯地说着。我知道宇文邕对待宫女从来就不曾客气过,就在我眼皮底下,他就曾经一声不吭地杀了一个宫女,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可是契约上说了,我就工作四个时辰,晚上我爱去哪里去哪里,和他有什么关系,就好比他去哪个女人那里过夜,我都不会在意。刚想着,鼻子一阵酸意。
“你别那么害怕,没事的,睡觉吧。”
好不容易,我才让小婵去一楼的宫女小间睡觉。
时间真的很快,我还没有在床榻上睡够,太阳的亮芒已照在了我的身上。乱七八糟整了一通后,我才出门去见那个在静鸿阁外等了一个多时辰的独孤翎。
“你和皇上不是每天都在里面的么,干嘛不继续在里面等。”
我边摆弄着鬓边青丝,边说着他。
“若兰,你真的不知道?”
他含着狐疑的若花亮眸看着我。
“什么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多呢,你们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仙喽。”
他呆呆地站那边,愣愣地看着我。
“快点快点,万一做不好事情,皇上肯定把我一刀砍了。”
第八十八章吻痕被见,引误会
独孤翎知道的确实很多,他告诉我在北周有祭日和祭月,以柴祀日月星辰。建日坛叫王宫,建月坛叫夜明。在南门外祭日、北门外祭月。所用牲和币必须是赤色,祭乐和祭五帝乐相同,以珪璧礼神。
我仔细地听着,记在心头。遇到问题也及时而问。这是我第一次为他做事情,若是搞砸了,不但小命不保,那他的面子肯定也会有损。
两天,终于我迎来了那个“仲秋祭月”。仲秋就是中秋,可是北周的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的中秋节,貌似也没有听懂我的“月饼”之说。中秋节是怎么来的呢?月饼又是什么时候发明的呢?空闲的时候,我就光想点这些无聊的问题。
红渐渐染上了长安城金色的边际,淡淡的月已经慢慢地爬起。我的心也扑通扑通跳着。看着坛上已经放好的祭品,我很是欣慰,整个仪式,我只是偷偷地做了一件事情,把祭月的酒换成了水,不为别的,我只是怕他喝坏身子,那一天,他血落在我手背的场景时时浮在眼前,牵痛我心。
“怎么在这里忙啊?”老远我便听到了宇文直的声音,也看到了他靠近而走的身影。
“是你?”我躲闪着他殷勤的眼眸,因为不想让别人误会,我脚下的步子更是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才几天没见,就这么冷淡。亏我看你这两天没有上朝,还特意去静鸿阁找你。”他故作生气地瞅我看看。
“卫剌王殿下,我还忙着。”
我推脱着他。
“若兰,你怎么了?”他忽地拉住了我的臂腕。
“我,我真的有事。”
我往后转着身,本以为他并不会用力,可是,他却用了,衣袖一个拉滑,衣襟便松向了一边,露出了右边的颈脖。
“你……”他的俊眉微微一蹙,眸光落在我的颈边。没有道歉的声音,我只看到了他眸光中的惊愕。
我知道他发现了独孤翎落在我颈边的吻痕。可是,我一点都不紧张,也没有太多的尴尬。只是,就在我毫不在乎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几步之遥,是宇文邕俊逸玉挺的身影。他冷傲深邃的褐眸死死地盯着我拉开的衣襟,那微眯的幽潭藏着几分怒意。
“皇兄,你来啦?”他丝毫没有关注宇文邕的怒气。我相信作为他的弟弟,他肯定知道宇文邕的脾气,可是他却毫不理会。
“卫剌王,这里是祭月的地方,不是你逍遥的地方。”
“皇兄,臣弟也要参加祭月的。只是提早过来看看若兰嘛。”松了我的臂腕,他侧身回着。
“她是朕的御助,朕不希望看到任何无谓的人出现她的身边。”
他的唇边印着王者的霸意。
“皇兄,臣弟不是无谓的人,臣弟打算以后娶她做王妃。”
话一落,两双俊眸同时如箭般射向我。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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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祭月出事,直顶罪
“若,若兰还有很多事情没,没做。”
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我赶紧低下头,慌乱地跑开,此刻的我恨不得立刻拿块大幕布把他们遮掉。
还好,他们一个是大周的天子,一个是大周的卫剌王,不会如我这般在北周乱跑。只是才一百多米,我又累的不行,弯下了身。记得长安并不在高原,为什么我现在的体力这么差呢?是不是古代的空气本就特别稀薄?我喘着气,靠在城墙上,远远地望着祭坛。
祭月开始前,所有的文武大臣均到了北门,我感叹古人对于时间的把握是如此之准。第一次,我要参加古代的祭月活动,而且是作为唯一的女人参加——无论是皇后,还是嫔妃,她们的祭月只是在后宫祈福,并不是在北门。宫女们也被下令站在离祭坛很远的地方守着。
主持祭月的是大冢宰宇文护,这一点,我并未感到意外。只是,他在开祭之前,居然重新查了祭品。
我心慌地看着他慢慢移向酒斛的身体。“该死。”我暗暗地咒骂着,他居然举起了酒斛。一个犀利的目光穿空射入我本已畏惧的瞳仁中,似要吞噬我的双眸,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