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的皇宫原来是这般模样,除了高高而耸的城墙之外,我几乎找不到和北京故宫同样的影子。绕着回廊,在覆斗形天花之下,我小心地避着时不时临近的步靴声,辗转在一座座不知作何用处的方形房子间。
走着走着,我刚刚恢复的腿便微微作痛起来,也顾不得淑女,我一脚搁在了回廊边的横栏上,不停地揉了起来。
“该死的皇帝,搞这么复杂一个皇宫,连个导游地图都没有。”咒骂着,我继续抚摸着那双可怜的腿来。
忽然不远处一座卷瓣拱头,二层高的楼阁边闪过两个身影,一白,一青。
“独孤翎!”我诧异地喊出了声。那清风淡掠的发丝,那微飘而起的衣诀,虽然我只见过他几次,但是我敢肯定那人就是失踪好久的独孤翎。放下搁在横档上的腿,提起衣裙,我赶紧朝着亭阁处跑去,酸,还是,痛,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找到他——独孤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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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独孤不见,遇上嫔
楼阁离的我不是很远,然而等我跑到的时候,独孤翎却再一次地消失在我的眼眸中,连个影子,连阵风都没有留给我。这个独孤,看他那俊雅的样子,居然走路那么快,也不等等我。我不住地埋怨起来,随意地抬了抬头,看起了这座阁楼的背面。卷瓣拱头染着艳丽的色彩,细描的金黄,彰显着皇家的气息。人字形的屋檐落着耀眼的阳光,刺的我久未见日的双眸微微地刺痛。伸手揉了揉眼,瞳中已是点点绿光。可恶的强光每次都要掠夺我欣赏美景的好心情。
喃喃着,我离开了阁楼的背面,依我推断,这座阁楼的前面定是有人守着的。绕道而行,一定是个正确的选择。阁楼的东向是一片染着片片鲜花的绿地,自然更多地吸引着我的双足。
天然的绿地比起人工的来,总是更加的柔软,穿着罗袜的我,随意地踩在细细密密的草上,好是惬意。缺了“小草怕疼”的警示标牌,我更加无所顾忌地踩踏在那片绿草之上,偶尔地,白色罗袜还会隐没在粉红嫩黄的小花之中。
“居然偌大的地方没有一个管理员。”我不禁暗自庆幸起来。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什么人,居然在御花园内如此放肆!”
好凶的口气啊?我猛地回过身。幽幽的小径中,五六个宫女护着一个衣着鲜丽的女人,因为朝着耀日,害怕又是点点绿光的我,伸手挡在了眉前,张望起来。见我如此看着她们,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纪颇大的女子,又斥骂了一句“放肆,见到牒云上嫔也不下跪。”
上嫔?有个嫔,那不是臭皇帝宇文邕的小老婆?想到这里,我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喔,原来是牒上嫔啊。”
“本宫是皇上的牒云上嫔。”一个慢悠细柔的声音从宫女的遮挡之下传了过来。
“嗯,对不起,我不知道有姓牒云的。”我解释着,心里嘀咕起为何这个朝代有这么多的复姓,牒云?有这样的复姓么?真是奇怪。正仔细琢磨着,那个老宫女就叫唤了起来,“快跪下!”
“我改道好了。”按照封建礼教,我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民女确实应该下跪,可是二十一世纪来的我,只能跪自己祖先,怎么能给这些莫名其妙的人跪呢?吵不过,我躲还不成么?转过身,我提裙而走。
“贱……”
“退下。”那个细柔之声再一次地响起,接着便传来老宫女的“是,上嫔娘娘。”
正要再走,牒云上嫔便喊住了我。
“你可是被皇上临幸的那个汉人女子?!”
她的话语声调,夹着重重的自傲与妒忌。
“喂,谁和你说我被临幸过?!!!”回过身,我忍不住朝着她们走去,嘴里不停地辩解着。谣言就是如此厉害,我简直怀疑连个抹地的宫女都传着我被宇文邕临幸过的事情。
“怎么?能被皇上临幸可是万福之事,难道你个汉人女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么?”
隔着三四米的距离,我看到了那个牒云上嫔的容貌。她,很美,淡扫的娥眉下,一双带着桃花的黑瞳,闪烁着*,如羊脂般细滑的脸庞就似二十一世纪电视中做着高档面霜广告的平面模特,让人有种伸手触碰的冲动,菱唇上染着樱花般的红色,更添着一份媚人的气息。满插珠钗的墨发云髻,拂地而落的锦缎孔雀兰裙,无不显着她尊贵的身份。
“汉人女子?那你是哪里人啊?”难道北周不是汉人皇朝么?我切齿着自己的历史为何变得那么搓。
“低贱的女人。”牒云上嫔冷冷地低哼了一句。
居然敢骂我低贱,什么样的男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一股重重的民族情结冲击着我的心,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可是五十六个民族一起的和谐社会。这个妖艳的女人居然鄙视身为汉族的我。顿了顿,我反诘着:“那你很高贵喽?这么高贵的话,干脆脸上写着‘我是高贵的牒云上嫔’好了?”
“贱人,替本宫把她抓起来!!!”时才还故作优雅的女人突然青起脸来,扔了那层绵羊的伪饰,吼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束手就擒,险被杀
“想抓我,门都没有一扇。”就凭这几个穿着如此啰嗦服装的女人,想和体育那么优秀的我比。“哼——”甩了个不屑的冷哼声,抓起衣裙,我就飞跑起来。
“贱人!……”
我回头瞅了瞅,果然围在牒云上嫔边的女人们像疯了一般朝我涌来,为首的那个老宫女还在不停地漫骂着。
手中的裙边向上紧紧地提了一下,穿着罗袜的我,双足飞踏在柔软的绿色之上,时不时还摧残着缀着的小花。
忽然,膝盖下不知被什么东西击中,顿时一阵酸痛,并着麻麻的冲击,一个踉跄,我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与如毯细软的绿草来了次满怀的亲密接触。
“谁啊?这么讨厌!”趴在草上的我怨骂起来,手撑着地,准备起身。然而,颈脖边顿时被一个冰冷沉重的东西压了下去。侧目斜睨,居然是一把带着鞘的刀,因为刀的沉重,我看不到持刀人的样子,只能看一双黑色的革靴,随风略动的青色衣诀。
“放开我!放开我——”被刀压在草上的我,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