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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丫抿了一口安了安心。
说这孩子是福星那再好不过了,倒与他亲生姐的出生天差地别,是个男丁,姚老爷只有一子,多少十分疼爱,更幸运的是他出生没多久姚老爷便从正六品官员升职到了从四品,可谓是鸿运当头,双喜临门,姚老爷取名为姚善鸿,而这善鸿最妙的地方是他会笑,刚出生的孩子一般都哭的厉害,可姚善鸿不同,很会笑,会笑不是遇谁都笑,是只要见到姚老爷姚太太和梅姨娘,就会伸手求抱,然后在他们的怀里一直笑,脸上带着跟五丫一样的梨涡,就连姚太太有时都会欢喜的不得了。
姚府私下都说,梅姨娘第一胎是霉运,第二胎是鸿运,看来在后宅的地位是要坐稳了,再也跌不倒了。
五丫隐约听说过一些,但都是笑笑就过去了,倒是冬梅,时常絮絮叨叨地讲些有的没的,发点小脾气,五丫时常劝道:“梅姨娘母子好不就是我好么?”
可是有好便有坏,福祸相依的总躲不开,偏偏女人嫉妒心强,后宅小心眼的女人还多,时不时的找梅姨娘的碴。
姚太太坐在花厅逗着姚善鸿,一旁梅姨娘静静的喝茶,湘姨娘,宋姨娘也都陪着,也不知是湘姨娘年纪小经历少,还是太狂妄自大,过了那段苦日子原地满血复活,总之又挑起了话茬。
“这小少爷生得是好看。”湘姨娘笑着道,可着姚太太可不愿意听这话,孩子我喜欢是喜欢,但是我能夸你却不能夸,再好看不是我肚子里生得你就不能上来拍马,随后姚太太便黑了脸问道:“哪里好看?”
湘姨娘一笑,“生得秀气倒像是个女孩子,与那唱剧的小生有上一比。”湘姨娘本想贬小少爷拍姚太太马屁惹她高兴的,却没料到,姚太太更是生气,“你是戏子难道就要把人都比作戏子么?你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或许可以跟戏子比,善鸿是姚家正经八,本的少爷,也容你这么说?”
湘姨娘一怔,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错了赞也不对,贬也不对,这太太到底唱得是哪出?
这时梅姨娘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有些苍白的笑了一笑,那无奈的样子让人有几分怜惜,淡淡道:“太太莫要气,不是小少爷的错,也不是湘姨娘的错,兴许是奴婢没福气。”
宋姨娘见缝插针,“梅姨娘不必这么说,太太向来公正,知道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说到坏的时还狠狠的瞪了一眼湘姨娘,“自己肚子不争气,嫉妒这事儿是在所难免的。”
姚太太清了清嗓子,“行了,都回去吧。”满脸的不耐烦,把善鸿交给奶娘,然后带着章妈妈离开了。
待太太走了,湘姨娘冷哼一声,“别以为生了孩子就能上了天,养不养的大都是另一说。”随后挑衅的看着湘姨娘。
梅姨娘没有理,只是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到门口时,轻声道了句“与其嫉妒人不如自己努努力,会叫的狗不一定会咬人,会孵蛋的母鸡不一定会下蛋,还有湘姨娘的话我记住了,若是小少爷有个头疼脑热的,我还得请太太来让湘姨娘解解这份毒咒呢。”
这不咸不淡的话让湘姨娘感觉自己重重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解气反而更憋气,待她想说什么时,梅姨娘早就走不见了,只剩看热闹的宋姨娘,在哪里嘲笑。
“笑什么笑?儿子也不是你生得,得意什么?”湘姨娘又把气对准宋姨娘,可惜宋姨娘宝刀未老,当年能斗得过姚太太并不是偶然,“可是我还有二小姐啊?湘姨娘有谁呢?年轻漂亮早晚有一天是会没的,湘姨娘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的以后该怎么办罢。”
说完一扭一扭的也离开了,只留下涨红脸的湘姨娘。
晚上,姚老爷看完姚善鸿便去了湘姨娘那里,梅姨娘虽然安静却有时静的太过冷清,姚太太那里又是烦心事多,宋姨娘更不用说了,人老珠黄不说,因为二丫的一次事姚老爷早对她失去兴趣,能去的唯有湘姨娘处,湘姨娘虽然有时不太懂事,但好在年轻貌美,人又妩媚,时常将姚老爷伺候地欲,仙,欲,死。
一轮激战过后湘姨娘靠在姚老爷胸前,轻声道:“老爷,有件事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有什么事儿想说便说,要么就一直不要说。”
湘姨娘道:“老爷,您说梅姨娘怀孕时有次误食了薏仁,难不成厨房真的这么不小心么?而且太太就任这事儿过去了再也没提。”
姚老爷皱了皱眉,可这事确实有些可疑,当初姚太太也是一句带过,自己也没追究,“那你如何想。”
湘姨娘心中高兴,这事儿不是自己做得,那必定是姚太太或者宋姨娘做得,厨房哪能那么大意,可惜啊有机会整整这姚太太宋姨娘了,哪怕一个也过瘾,“老爷不妨查查,虽说是家丑,但也不能这样肆意放纵不是?”
姚老爷年龄不小了,激战一番着实疲惫,便道“先睡吧,明日我问问太太。”说完盖上锦被躺下了。
湘姨娘为自己的得逞喜滋滋的也跟着躺下了,只想着明天该是怎样的美好。
第三十九章
次日;姚老爷便提了一嘴,“这厨房着实不小心,前些日子把薏米做给梅姨娘吃,现今连粥里都有沙粒了。”
姚太太怔了怔;“兴许是没弄干净。”
“放那么多薏米也是没弄干净?还是有意为之?”姚老爷接过姚太太的话,姚太太性格直爽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冤枉自己;便开口道:“怎的老爷是怀疑我?不然怎么会挑这个讲得没完?”
若是从前姚老爷会拂袖而去;但回了京姚太太以及她的娘家着实帮助自己不少;自己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更不会让发妻下不来台,对妾室宠则宠;但怎么发妻都有一定的地位,“夫人这就是冤枉人了,只是这事儿还是要查查,否则下回不是薏米,换了别的什么东西,遭殃的就是全家了。”
姚太太听了姚老爷的话这才有所好转,道:“老爷说的话我记住了,这事本来我就打算梅姨娘生产之后好好查查,老爷不必多提醒,只是老爷怎的忽然想起这事儿来的?”事情都过了一阵,姚老爷忽然想起实在可以。
姚老爷放下筷子,用丝绢擦了擦嘴,“昨个湘姨娘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