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紫胥突然很想看看这个将蓝无正恨之入骨的人究竟是何模样,竟趁着十三不意之际,偷袭十三揭开了她的面巾。
十三未及躲开,面巾便掉了下来,烛光照清了十三的轮廓,但摇曳的烛火照得十三脸部忽明忽暗。十三目光凌厉地瞪着冷紫胥,他就那么想和蓝家扯上关系么?
“原来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冷紫胥不屑地撇嘴笑道,颇为讽刺。
已经许久都没有说如此形容十三了,因为在军营的那些日子日晒风吹,将她细腻白皙的皮肤吹得黝黑,人看起来也成熟了不少,但在冷紫胥的眼里,她真就只是一个黄毛小子。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日小瞧了我这个黄毛小子!”十三还从未被人如此瞧不起过,黄毛小子?哼!总有一天,她这个黄毛小子会让他付出今日的代价。
十三离开了冷府,便给蓝无正写了一封警告信给蓝无正,说如果他一定要坚持把女儿嫁给冷紫胥的话,她就将他全家杀光,说到做道。
蓝无正还是有些怕的,因为十三后面署了名,虽然蓝无正恨十三恨到入了骨髓,但他还是有些惧怕十三的,但一边又能他好不容易才攀上的冷府,两难决择,他该怎么办?
过了两日,十三终于打听清楚,这个冷家原来是商人,但他又入朝作了官,他还有个弟弟,不过已经病死了,听说是死在大喜的时候,看来是个无福之人。
这个冷紫胥自从当官后,就自己建了一座府院,这些年竟从不回同在京城的冷府,似乎与家里来也来往甚少。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今天晚上还有两章————————————————————————————
第九十九章墓地
又二日后,沈之寒的尸体从东朝山运了回来,这场仗终于是以败收场,殷月对此十分恼火,他以为训练了那么多年,这次一定会一举成功,终还是功亏一篑。
不过,纵然是吃了败仗,沈之寒的葬礼还是颇为风光的。
大街小巷,人人都知道沈家公子这次为国殉职,对于沈之寒的死,最高兴的应该就是蓝无正了,他与沈之寒的父亲在朝庭里斗了这么多年,自然是都希望对方没有好日子过。
当初沈之寒接过蓝天手中的兵权时,再加上之前被革职,不知道被沈家父子看了他多少笑话。
十三只是跟在出殡队伍后一路随行,却并不参与,听着那些凄凄厉厉的哭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其中的痛苦,她明白,只是很无奈。
走在最前面的是沈之寒的父亲,他看起来厉经沧桑,花白两鬓,泪痕连连,许是悲伤过度,一路上都踉踉跄跄,一个略年轻一点的男子上前搀扶,却被拒绝了。
十三才明白,那是一个父亲的悲哀,却是一个儿子的幸福。
有这样一个父亲的疼爱是何等的幸事,她前世今生都没有得到如此的疼爱。
沈家的墓地就在京城郊外二里,不大不小的一个园子,里面埋着沈家的先祖们。就在沈之寒入土为安之时,他可怜的父亲老泪纵横,竟放声大哭了起来,“我的儿啊……”
那一声竟震撼了十三的心,虽然这一路她都跟在队伍后面只是想目送一下沈之寒,其实,如果不是敌对,与沈之寒也极是有可能成为朋友的,她对沈之寒是很欣赏的。
“我沈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老天爷真是要断我沈家的后吗?”老者又是一声悲鸣长啸,仰面骂天。
十三淡淡地叹息,这叹息竟然如此苍白,如此无能为力。
直到临近夜幕,送葬队伍才撤了回去。十三就在沈之寒坟茔前席地而地,坟前有两坛祭酒,十三揭开坛盖,一股酒香侵入鼻内。
“活着,都没跟你喝过一顿酒,今日我们就好好喝一顿吧!”十三说着,便拿起一坛酒,碰了另一坛,便仰头大喝一口。
酒很烈,很辣,刺痛了喉,还呛得不禁连咳了好几声。
“没想到,你爹只有你一个儿子,要不然……”十三竟说不下去了,如果时间倒回去,会怎样?会不会杀了他?
会!还是会!这是答案,为了她在乎的人,她还是会杀了他,她没得选。
浓浓的夜色很快就压了下来,已是深秋,入了夜很快就起了雾,去年的这个时候,她正拼拿地赶往洛州,想方设法地要救纤若,而现在,流光匆匆去,物非人亦非。
十三正喝得迷迷醉醉,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坟茔不远处,似乎正朝着新坟而来。
“谁?”那人瞧见坟前有人,不禁谨慎地问了一句。
十三迷蒙地抬目回身望去,隔着雾似看不真切,她竟以为是沈之寒的孤魂。
把酒坛一仰,“来,喝!”
那人拿过酒坛,走近了看,“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之寒坟前?还喝成这个样子?”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十三听着声音不像沈之寒,才摇摇晃晃站起来,看清来人,原来是他,十三不屑地道,“我来看朋友,关你什么事!”
“哼!朋友?”冷紫胥与沈之寒相交多年,他可不记得沈之寒还有这么一个交好的朋友。
十三不管他是信不信,夺过酒坛,又朝地上坐了下去,“喝!我今天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
冷紫胥夺过十三手中的酒,她已经醉了,无论如何,她说是沈之寒的朋友,他便不能坐视不管。
十三怒瞪向他,冷厉吼道,“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之寒酒量不好,你若是把他灌醉了,他还怎么上路!?”冷紫胥带着责备的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