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由于畏光的同时还夜盲,蛮荒次元里吴是非就一直想着要给袁恕配副偏光护目镜。如今终于回到现实,她麻利儿就领着袁恕去了眼镜城。
不过吴是非自己不是近视眼,对于怎么选镜架、镜片完全没有头绪。一路就看柜员不停更换样式给袁恕试戴,吴是非光站边上看着,觉得每一副都好看,都衬得他们家袁恕与众不同。
她一纠结,袁恕就更没主意了。
柜员免不了揶揄:“要不您都配一副,换着戴?”
吴是非才不受激将,她可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天师,优柔寡断不是她的风格。
“颜色跳的,pass!材质重的,pass!金丝边的,pass!剩几个了?”
柜员低头一扫:“牛逼,还剩七副,正好一星期!”
吴是非就把那几副一一放到袁恕脸上比划。
“这副太宽,半张脸都挡上了,大熊猫似的,淘汰!”
“嗯,方方正正,训导主任,不要!”
“圆眼镜民国风,有点儿逗,毙了!”
如此一来仅剩了四副,吴是非不管了,嘴一撇,让袁恕自己凭喜好挑两副。挑不出来她就都买了。
袁恕初来乍到,没工作靠人养,一点儿不想让吴是非多花钱,随手抓起一副就说定了。
吴是非咧嘴嬉笑:“嘿嘿,来,桌上这三副麻烦给我配镜片!恕儿乖,跟人家验光去!”
这天以后,袁恕了解了吴是非购物的一大习惯:去掉最便宜的,不好也得好!
【二】
6、草原上也迎来了雨水充沛的夏季,一阵雷雨云滚过,天光暗过后渐渐亮了起来。
周予出神地望着外头,身边仆从几时走干净的,亦不曾察觉。
“又胡思乱想什么?”
雨后的草原,即便到了这个季节依然生凉,罗钧过来时胳膊上搭着一领薄斗篷,体贴地与周予搭在肩上。他总喜欢自后环抱住周予,下颌懒懒搁在他颈侧,显得亲昵又痞赖。
“没什么!”周予抬手轻轻地抚摸他面颊,敷衍道。
“说实话!”罗钧并不好糊弄。
“呵,”周予无奈笑了,“就是突然想袁恕哥哥和吴姑娘如今走到哪儿了,好不好。”
罗钧脑袋耷拉着,在他耳畔落下重重的叹息:“我真的派人去探寻过,消息时有时无,捉摸不定,就是找不到。”
“我信我信!你不用着急解释什么,我纯是闲着,胡想想。”
罗钧默了默,忽讷讷问:“怪我没有挽留住亚父么?”
周予好笑:“袁恕哥哥去意已决,又岂是我们能够动摇的?真的别钻牛角尖了,小孩子一样!”
“你不怪我,那他们呢?”
“他们?”周予微微侧过脸看向他,“你说韩哥他们几个?”
罗钧颔首。
“为什么——”周予蓦地停顿,恍然了对方的言下之意,便还转回去望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说得很淡,“他们不知道那件事。主上谁都没说。”
罗钧依旧松松地拥着爱人,身体却拉开了空隙,同样抬头望向外头即将收止的雨势。
“一直很后悔,不该叫你去做那样的事。”
“因为生命无辜?”
“不,因为无论成败,你都可能会死。”
“那你还是不觉得自己错了。”
“对,我不觉得错了!在其位谋其政,亚父的孩子是我爵位继承的拦路石,除掉他是最稳妥的做法。一路走来都是靠着谋算,步步为营,我只信实力,不信承诺。”
不知是否门外的风灌入带来了寒意,周予身上不自觉抖了下,垂了睑,掩盖了黯淡的眸色。
“那夜的事,我一直未与你细说。虽然后来还是告诉了吴姑娘,但袁恕哥哥原本,是要我瞒着所有人的。瞒一辈子!”
罗钧的双臂有些僵硬。
“韩哥走后,袁恕哥哥突然谢我,因我挡住了叛军,又及时诛杀了陈钊。可份属职责所在,如何担得起主上的一声谢?哥哥就笑,说等陈钊弑君后再行镇压,于我当是名利双收的。”
罗钧怔住:“他,早就猜到了!所以那晚不是你出卖了我的计划,而是,是——”
“袁恕哥哥一直是我们几个里最会想事的人呐!不仅料到了你是主谋,就连你我的关系,他也一早看透了。因此才没叫我去护送李墨。”
“怎么会?”
“可能,他始终不能相信你会轻易倒向我们这一侧吧!就连我一开始都以为,是我求了你,你才肯为袁恕哥哥求情。直到你指使李墨下药,我突然明白,原来你对哥哥是,是——”
罗钧猛地扣住周予双肩:“不是的!我对亚父不是父上那样,我就想,想……”
周予按住他手,安慰式地轻轻拍一拍:“某种程度的好奇,再有,一些共鸣,是吗?”
阶级桎梏下不被承认的慕恋,最终只有小小的孩子为宗室接纳,挂名在哈屯的继下。但其实,得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