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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是求非之另一种可能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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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萌懂了,也很服气:“天师不愧是天师,什么都算得到。”

吴是非翻个白眼:“推理不是算命啦!”

张萌猛点头:“喔喔,反正很厉害!”

吴是非觉得跟这傻白甜的妞说再多也是没用的,就随便她自以为好了。

说说话,彻底醒了,吴是非终于感觉有些饥肠辘辘,刚想让张萌给弄些小吃,蓦地想起:“他们谈了多久?吃过饭没有?”

张萌保证:“主上用过晚膳了,天师放心!”

“唔,那就好!”

张萌歪着头,直直望着她,表情很纠结。

吴是非挑眉:“干嘛?我脸上有花儿?”

张萌瘪瘪嘴:“天师,您和主上,究竟算怎么回事儿呀?”

吴是非装傻:“什么怎么回事儿?”

“您其实挺在意主上的!”

“谁不在意?他是黛侯,整个部落都指望他在意他。”

张萌皱皱鼻子:“天师知道的,奴婢不是这意思。”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吴是非摆明了混不吝强行结束话题,张萌碰了个钉子,心里头却还不愿放弃,低头想了想,索性单刀直入:“天师是嫌弃主上有了别人的孩子么?”

“我干嘛要嫌弃他?不是,”吴是非十分莫名,“为什么他有孩子就要被我嫌弃?再再不是,怎么我就嫌弃他了?你哪只眼睛看我嫌弃他了?”

张萌怯生生微抬眼觑了觑她面色,嘟嘟囔囔道:“反正您也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吴是非听得很清楚,不禁好笑:“你这意思,给你家主子打抱不平来了?”

张萌头埋得很低,声音轻得跟蚊子叫似的:“奴婢不敢!”

“不敢个屁!”吴是非过来狠狠揪她鼻子,告诉她,“有件事你必须记住,就算我和袁恕过去认识,但本质上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死敌。他跟我有仇明白吗?从道理上讲,我没分分钟剁了他已经是见利忘义了!”

“分、分什么?”

“噢,忘了你们这儿的计时不算分秒的!那什么,就是时时刻刻。”

“可从道理上讲,天师也并非真正的赤部族人,您只是个路过嗒!”

“嘿你这丫头哈,嘴皮子工夫见长啊!”吴是非又不轻不重在她额头上打了一记,“跟我这怀柔呐?他教你来策反的?”

“才没有!”张萌有些气恼,抚着额,鼓起腮帮子显得委屈,“奴婢就是觉得主上很可怜!”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死了的都可怜,活着的都不算无辜。他如今都是个主上,比起过去当奴隶已经不可怜了。”

“您怎么这么刻薄呀?”

“这还真不是刻薄。你们如今为奴为婢真的得叫幸福,落到好主子手里了。对呀,我表扬他是个好主子啊!你且上别的部落瞅瞅去,就你刚才跟我说那些话,我分尸了你都不用给你主上打申请报告的。犯上你知道么?”

张萌下意识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吴是非勾嘴哼笑:“我是跟他不对付,唯独奴隶这件事上,我不会刻薄他。小子当初苦得命都快没了,成天被打。真要论,还是我欠他的,欠他一条命啊!”

张萌想起来:“天师总把亏欠亏欠的挂在嘴边,当初也是说欠主上一条命该拿自己的命抵偿,究竟是何往事?”

却见吴是非眸光陡然一黯,张萌忙打嘴:“该死该死,奴婢不该瞎打听!”

吴是非偏过头去,目光躲闪:“没什么,总有人会知道的。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着。你不是以为我嫌弃他有孩子么?呵,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他也是这副样子,肚子里揣着个小的呢!”

张萌惊诧:“啊?主上还有个孩子?如今哪里?”

吴是非走回小床边,还习惯性抱膝靠着床沿儿坐在地上,下颚抵住双膝,身子不停地前后晃啊晃。

张萌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问了一个很残酷的问题。孩子不在生父身边,无论生死,都不会是轻松的过程。

而吴是非的沉默则仿佛是平静无波的一汪湖水,珠宝般的墨绿色下,是不可测的深邃,埋藏了太多太多沉重的秘密。

“差点儿都不能生下来呢!”吴是非不晃了,目光直直落在足尖,话音飘渺,“那个孩子,我们都以为她命很大,一定能活好久好久。”

雪下在记忆的冬天,寒冷穿越时间,落在此刻的心里——

叶龄骨子里是看不起袁恕的。她有生而为人最基本的善良和恻隐,却远远不能帮助她的道德感跨越阶级的尺度。她所谓的和善就是不打不骂不欺不辱,并不包括平起平坐,更遑论共侍一主。

即便当着吴是非的面,叶龄也恪守着规则与袁恕保持距离,同时严格要求袁恕也要维持住与天师之间不可逾越的界限。她虽无奈接受袁恕可以留宿在天师的帐内,然而他不能像女侍一样拥有自己的小床,只能席地而卧。

不过这样的约束其实从来不能被很好地遵守。因为吴是非总强行命令袁恕作自己的催眠抱枕,他不需要小床,他每天都睡在天师的大床上。

这也是令叶龄对他最咬牙切齿的地方。每每吴是非不在身边,她就要端起女侍长的威严,对袁恕耳提面命,要他守本分知廉耻,勿要将客气当了福气,福气当了运气,痴心妄想是门儿都没有的。

彼时袁恕当奴隶也当得从善如流,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命运能改变。他只是庆幸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晦涩的人生里,或许仅仅短暂时光,也足以成为他此生最大的亮色,成为一种意义。

他听得下叶龄任何言辞犀利的数落,并承认那些话都是真的也是对的。他内心里怀着莫大的感恩,便觉得叶龄的督促也是一种善意。每每,他笑呵呵地听完应着,叶龄虽仍是高傲的样子,到底能容下这个乖巧顺从的小奴隶。

那日,她日常收拾了吴是非的寝帐,数点着恐怕御寒的冬衣不够,便想还去库房领几张好皮子,给吴是非多缝件裘氅。思忖东西也不算重,就吩咐袁恕跟她去跑腿。

可时值冬令,洪徵自己还有他那些大小后宫们都大肆添置了冬衣。加之对大臣的赏赐,库内实没存下几多好兽皮。叶龄比划估算了把,恐怕不够,索性直往下营的猎户那儿收取。赶得巧,正有人狩到了大熊,一身油亮的皮子剥下来,摸着又软又暖,委实上品。

听闻天师有需,猎户巴结都来不及,恨不能白送这张熊皮。

叶龄的倨傲不止是距离感,还在于她从来不屑于他人的阿谀,更绝不占便宜,一针一线该多少钱定管要给足的。她觉得这才叫上等人的风度与气节。

于是还按市价付了钱,让袁恕捧着腥膻的熊皮,二人欢欢喜喜往回走。

路上总要经过草料场,来时无恙,返程路上却突遭拦路。来者叶龄是认识的,袁恕更不陌生,毕竟那是他伺候了许多年的奴隶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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