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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笑。
……
以战圣的飞行速度,从哈灵顿到可士敦,只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
第二天天刚亮,达伦波尔就从哈灵顿出发,亲自去找坎贝尔圣使去了。已经到了克德姆起兵的关键时刻,容不得任何闪失,不管撒加是什么来历,他都必须弄清楚,以绝后患。
“艾荻娅小姐,团长交待过,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您这几天天天都到这里来,我们也很不好办。”哈灵顿城西一座由乌黑金属建造而成的方形建筑前,一个重装骑士拦住了艾荻娅。
“父亲叫我来的。”艾荻娅还是那一身红色铠甲。
“请出示证明。”那名骑士道。
“你看!”艾荻娅拿出了一块四周镶满宝石的黄金牌子。
“哦,是元帅的令牌啊。那请进去吧,艾荻娅小姐,不过我要提醒您一下,千万不要靠近那个人。”骑士让到了一边。
“谢谢你的提醒。”艾荻娅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进去。
“唔,还好……偷拿了令牌……”刚一进门,她便抚摸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看来她第一次干这种事。
“这里面真黑!”艾荻娅又往前走着,她看见前方不远处有几道微弱的光亮,那应该是照明用的低级魔石。
很快的,她的眼前出现了光明,不过,她却感到一阵眩晕。
因为映入她眼帘的景象,让她几乎窒息。胃里极不舒服,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后,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只见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被吊在空中,带着倒刺的生铁手、脚镣深深陷入了他的皮肉之中。全身关节依然被封魔锁紧紧锁住,由于锁了太久,已经出现了反弯的迹象。长长的黑发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一缕一缕的耷拉在身上。
可能由于他拼命挣扎的原因,数根钢条分别从他的锁骨、手肘、脚踝、盆骨处穿刺出去,在他身外死死拧在一起,那钢条结头就垂在他的身下,轻轻晃动着……
“天啊……”艾荻娅捂住了嘴巴,眼里噙满泪水。
这时,那男人睁开了眼睛。
即使被占满鲜血的头发挡住了不少,可艾荻娅依然看清了他的眼睛。
多么深邃,多么忧伤的一双眼眸,像是漆黑的夜空中的星辰,又像是无尽深海中的水波,让人不知不觉就随着它沉沦。
艾荻娅不觉痴了……
一声嘶吼惊醒了艾荻娅。
那男人又开始挣扎了,粗重的金属锁链在空中相互撞击着,发出尖利的声音。
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淌着,可无论他再怎么用力,就是无法挣脱,皮肉几乎被拉开到一个极限,艾荻娅可以清晰地听见那渐渐撕裂的声音。
艾荻娅被被吓到了,她呆呆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呆了一会儿,她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即使她是个六级战士,即使她修炼的天赋再好,她也只是个女孩儿,连正儿八经的战斗都没经历过,何况是这样血肉模糊的画面。
阵阵抽泣声传入了那男人的耳里。
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太痛了,或者是艾荻娅的哭声起了作用。那男人剧烈扭动的身体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感到身体慢慢被放了下来,然后,一双温柔的手臂抱住了他。“求求你,不要再挣扎了,好么……”
多么熟悉的温软,多么好闻的香气。
“西丽雅……是你吗……你回来了……我好想你……”他喃喃地道。
艾荻娅微微一颤,“那是……他心里的人吗?”
“你叫什么?”她轻轻地问。
“我是……撒加……你已经……把我忘了吗……”那男人头一偏,倒在了她怀中。
“撒加……”艾荻娅反复念着这个名字。
“艾荻娅!把那个人放下!他很危险!”铁门被推开,克德姆带着一群重装骑士冲了进来。
“父亲,我……”艾荻娅愣住了。
“你太任性了!”克德姆手一挥,身后的重装骑士便冲过去将艾荻娅拉了过来。
“跟我回去,待在你的房间里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克德姆非常生气,“你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会惹麻烦,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做这种事!”克德姆指着艾荻娅,气得浑身发抖。
“对不起父亲。”艾荻娅彻底清醒了,回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你们要加强守卫,不见到我的面,任何人也不允许进来!”克德姆道,说完他拉起艾荻娅就往外走。
看到克德姆元帅父女俩离开之后,留下的两个重装骑士又把撒加吊了起来。
“嘿,兄弟,你在这里的时间最长,以前见过吗?”一人问道。
“见过什么?”另一个人有点奇怪。
“那个。”那家伙做了一个揉眼睛的动作。
“哦,你是说艾荻娅小姐?说实话,我从来没见她哭过,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他很快反应过来。
“我估计,咱们团长的心意,危险了。”那人抬头看了一眼毫无意识的撒加。
“你小子别乱说,被团长知道,我们就危险了。你还不知道吧,那些不听从团长命令的家伙,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们的位置,现在已经从其它军团里选人补上了。”
“是吗?那我可得当心点。”
“废话,你小子这张嘴,迟早得惹祸!现在军团里到处在传,很快,就要打仗了……”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谁的嘴不严。
……
二十天以后。
艾荻娅没有再来看过撒加。而今天,那个乌黑的金属建筑里,却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达伦波尔,另一个,则是一位穿着白色法袍的魔法师。
“圣使大人,这个人就是我所说的异端。”达伦波尔指着吊在空中的撒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