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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桨齐划的豪华快船上,抱着孩子站在甲板上极目远眺的素衣女子突然面色凝重起来。她转身急急的往仓内走去。河风撩起她宽大的裙摆,吹扬她如瀑的乌丝。
“师傅,我们改走陆路吧!”
“干嘛?才刚花那么银子租了大船,又换马车?你是不是嫌钱多啊!”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不赞同道。
“这不是钱的事,我突然想到,可能托错人了。”女子皱眉抿嘴,目露思索之态。
“你托那媒婆什么事了?”老太太起身问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张家骗,李家眶的媒婆吗?”
“是啊!她要是说实话,他们肯定会相信。可是她要是自做聪明,他们肯定一眼就能识穿。”飞雪点头承认自己失策。“所以,赶紧叫船家找个码头让我们下吧。钱咱们照付,他们的船照常开往京城。而且,得叫他们加快速度。”飞雪边说边收拾刚刚打散的行李。
吴妈已经到船头去吩咐了。
“船家说这是大船,小码头根本靠不了岸,咱们要想立刻上岸,就得改乘小舟……”
“行,这样更好,不用担误行船的时间。让他们放舟吧。”没想到这时的船上就有救生舟了。
吴妈没好气的道:“什么放舟啊?船家已经去外面拦截那些小渔船了。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载人?”
呃!是她会错意啊!不过管他呢,只要不要她在这二月天里,举着孩子游上岸,什么船都行。
与此同时,飞雪他们身后五十米的云家快船上,金元正在仓内闭目养神。此刻他要是,能睁开眼朝前方看一眼。就能见到他的师傅和师妹了。说不定还可以趁机整整白慕寒。
可惜他实在是太累了。从晏城快马加鞭的赶了几天路,到了晋江城连一刻也没休息,又熬了个通宵达旦。铁打的身子,现在也该歇息了。
就这样,他错过了与她们相见的大好机会。而且这一错,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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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云家堡。
雪园的客房里,墨翌涵手握纸条,偷窥着师兄那张紧绷的黑脸小心说道:
“二师兄,师傅飞鸽来书。说大师兄有难,让我们速去京城相助。”与他想的一样,二师兄根本就不卖老头的帐。
“哼!我只答应不与大师兄为敌,可没说要去帮他。”白慕寒不带感情的冷哼道:“金元去了,已经足以抵销他半年前的搭手之情了。”更何况,半年前他也得到了皇帝想要的,算是满载而归。他们算是各取所需,他并不欠他。
“那咱们就不管大师兄了吗?”墨翌涵必竟没有那么冷漠。他有点担心的问。
“担心你就去。”横了他一眼“我得去找儿子。”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她有心避你。你上哪去找啊?”墨翌涵追了上去,“碰!”的一下,额头撞到前面突然停下的人背上。不到他叫痛,他的头上又被人用力敲了一下。“你认为她想避,就能避得开我吗?”阴冷的质问声令他不自觉将到嘴的痛给咽了回去。换成“儿师兄一定能找到她们。”
“哼!云堡主已经收了我下的聘,她就算逃到天边也还是我白家的人。”他张开五指,慢慢收拢。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会将她追回来。
“那我还是帮二师兄吧!”墨翌涵揉着头回道。他可不想去京城,他每次看到那些荒废的农田,经过粉饰的奢靡城市,城外到成群结队的乞丐……体内就会产生一股欲将那老皇帝杀了泄愤的冲动。现在要他去帮太子,不就等于是离皇帝很近。万一他一个不忍不住,将皇帝给灭了。那不是连累大师兄了吗?
所以,他宁愿呆在这成天寒气逼人的儿师兄身边受苦,也不要去那温暖的太子身边送命。
白慕寒自然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现在只有按照她留的线索去邵安的老家了。你要去就走吧!”
“好,就去北方!”将师傅的传书随手一搓,抛了出去。徒在外,师命有所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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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京城的管道上,一辆马车孤零零的缓缓前行。
“大伯,这条路真的是通往京城的管道吗?您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路吗?”飞雪忍不住再一次确认。
车夫可不依了,这不是侮辱人家的职业操守吗?
“两位贵人,老马从十六岁起赶车,现在已经跑了三十年了。这条路就算是闭着眼我也能找到,怎么可能出错呢?”
是吗?飞雪不以为然。看看这道路两边的杂草,几乎要与人齐高了。从今天早上起,她就没在路上见到一个行人。她怎么都感觉这路是通向没有人烟的荒原的。怎么可能是通向繁华的京城的呢?
“两位贵人不常出门吧?”老马看出她的疑惑。
飞雪点头,等着老马接下去的话。
“老马走南闯北几十年了,穷的,富的,商人,侠客,官员等等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客人。比两衣着光鲜的,不两位更加面善的也见过不少。可是,老马从来都是日食干粮,夜宿车内。不怕您笑话,住进客栈的上房,坐进酒楼的包房那都是老码平生的梦想。”
飞雪旦笑不语,她早就看出来了。
“托您的福,看得起老马。连日来邀老马同台共餐,同宿客栈,并且单独给老马一间上房。老马当时就想,娘唉!这是遇着财神爷了还是遇着散财童子了啊!”
“扑哧!”飞雪笑了出来。“哈哈,您怎么不说是天仙下凡呢?”
“这老马不是正要说吗?我看您二位更像是天仙。”老马一本正经的回道。
“哈哈,您卡真幽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