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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的行为在人面前是有些酸了,但是祈烨还是乐此不疲。原因只因,一边是王晗昱,一边是祁嘉和祈昊,不论是那种情谊,可他们都是对祈菁有情的男人。祈烨承认,他小心眼。
可祈菁才不管祈烨那一套,该体贴昱儿的时候仍旧体贴,该与祁嘉和祈昊谈笑的时候,也不管祈烨在身边。
酒足饭饱,祈菁从祈烨怀中爬起来,开门出了寝殿。
屋外雪依旧在下,祈菁抱臂打了个冷颤,有些凉。
又是一年银装素裹,望进那一望无际透明的白,祈菁的思绪轻易被拉回在芒砀山中的那些时日。祈菁会想起那个死在她怀中的男人——楚绍堂。
另一个世界里,他过得好吗?
一件披风从后裹上祈菁的肩,“怎么了?想什么呢?”
是祈烨。
祈菁摇头,抬手将身上的披风拉紧,“没什么啊。二哥,外面凉,我们进去吧。”
125
正元二十三年元旦,这个年过得并不怎么太平。
大年初一北边就传来消息,楚朝余孽屡屡犯我边境,滋生事端,且有挥军南下之势。荆州总督多次上表,骁皇对此事极其重视。
事实上,北方狼族一直令骁皇头痛不已,自从生出河东那件事之后,骁皇更是觉得这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楚朝余孽,必须连根拔起。
早朝之上,骁皇有意派兵北伐,众皇子皆上前请缨,愿为骁皇分忧。
祈菁与祈烨曾在河东与楚朝余孽交锋,有些经验。祈菁又是太子,骁皇有意让祈菁出征,巩固兵权。
正元二十三年大年初七,祈菁殿前受命,骁皇封祈菁为北伐大将军,宰相风明为参军,即日率军北伐。
是夜,烨王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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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菁显得红光满面,意气风发,进了王府,熟门熟路的来到后院,便卸下披风扔给了旁边仆从,走过去在祈烨身旁坐下。
“二哥,今晚宫中办了践行宴,所以来的迟了些。听刘喜贵说,你找我,可是有事?”说到此,祈菁顿了下,起身凑上前去在祈烨身前嗅了嗅,“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见祈菁过来,祈烨只是抬眼瞅了她一眼,便低下头继续自斟自饮。祈菁皱了下眉,抢过祈烨手中酒杯,将杯中剩酒一饮而尽。
被祈菁抢了酒,祈烨顿了下,看向祈菁,唇角渐渐牵出一抹有些凉薄的笑意,而后在石桌上重新拿了杯子,满上一杯酒,端到祈菁面前,“本王祝太子马到成功。”
“二哥……”祈菁眼看着祈烨仰头喝下杯中酒,只觉脊背僵硬了片刻,后也给自己满上,“二哥,你是在不满什么吗?北伐一战是巩固兵权立军功的大好时机,有谁不想?要是换做是二哥,二哥也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吧。更何况,我去,总好过平白将这样的机会让给其他人。若是受命的是祁佑,二哥才该忧心吧。”
听祈菁一番话,祈烨苦笑,祁佑?总也好过是她……他在担心什么,她到底明不明白?
祈烨又是仰脖灌下杯中酒,只觉辛辣苦涩异常。“菁儿,二哥问你一句……”
“二哥有什么话就说吧。”
“此次北伐之事,你能不能不去?”
祈菁一愣,不仅是祈烨话中内容,更因祈烨的语气。一瞬之间,祈菁竟有一种错觉,觉得祈烨是在求她,卑微的乞求。祈菁的眉蹙得愈发深了,“不能。”
祈菁不明白祈烨为何会为此事求她,这一次北伐之事,是她占了上风没错,但他们之间不该有乞求,更何况,祈菁根本不会放弃。
骁皇如今精力大不如前,身体亦不再复往日康健。骁皇是时候寻找一个依靠,而现今他选的,是向来最听他话的祈菁。
只要这次北伐事成,祈菁有了兵权,有了威望,到时她的太子之位更无人可撼动。待骁皇百年之后,她便可顺理成章登基称帝。如此好事,祈菁又怎会放弃?若换做是祈烨,祈烨同样不会放弃,祈菁深信这一点。
这是其一,其二是,祈菁想去北方,自从北边出事,这两日她更是会时常想起楚绍堂,对楚绍堂,祈菁心底有愧疚,她想去他生长的地方看看,如果可以,她不想伤害他的族人,她更愿意以一种和平的方式了结此事。
只是若是那些楚朝余孽执迷不悟,不知悔改,她祈菁亦不会手软。
祈烨紧紧捏着手中酒杯,耳旁是祈菁的毋庸置疑,许久,祈烨握杯的手松了松。“当真没有回转的余地?”
祈菁摇头,“没有。”祈菁不愿再与祈烨多少,站起身,“二哥歇着吧,我看我还是回宫去得好。”说罢,祈菁便当真转身欲去。
今夜的祈烨有些怪异,看着这样的二哥,祈菁心中升起几丝异样,胸口闷闷得不怎么舒坦。祈菁不愿被这样的情绪所扰。
抬眼望着祈菁决绝的背影,祈烨终是下了决心,连击三下掌,黑衣刺客便从四面八方突然窜出,袭向祈菁。
长剑出鞘,寒光乍现,祈菁还未有反应,长剑已没入她肩胛之内,力道之大,竟然穿透她肩胛!剑尖如带刺的长舌,殷红的血液在其上流淌。
一切动作皆只在一瞬之间,祈菁来不及闪躲,亦无力抵抗。
祈菁忍不住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肩胛的伤口痛得她咬牙切齿,恨得她咬牙切齿。她不可置信,祈烨竟会这么对她!
几乎在同一时间,剧烈的濒死的疼痛感汹涌袭上祈烨心脏,祈烨方才站起的身体止不住向前踉跄几步,几乎支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