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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退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笑得高深,“弟弟本还顾念咱们的兄弟情分,不想彼此难堪。但现今既然太子四哥不配合,那弟弟也只有对不住了。四哥可千万莫怪。”
看着祁佑的笑,祁菁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祁佑的神态语气为何会如此胸有成竹?他到底打着怎样的主意。
见祁菁不语,祁佑继续道,“四哥的伤口……用过雪霜膏了吗?”
祁菁心下猛地一悸,面上却依旧平静,仅淡淡的看了祁佑一眼,“本太子用了又如何,没用又如何?”
难道问题出在那瓶雪霜膏上?小七和小八又是从何处得来那药?那里面装的又到底是药还是毒。祁佑如今又到底是什么意思。祁菁有些疑惑,估摸不准。
祁佑没有立即替祁菁答疑,反而问道,“四哥可知这雪霜膏的来历?哎……”祁佑哀叹一声,“这雪霜膏可是今年番邦晋献给父皇的贡品之一呀~”
祁佑此话一出,祁菁立刻明白了祁佑话中含义。私自挪用贡品那可是重罪,至于小七小八与这雪霜膏之间的渊源,必定是因祁佑而起。祁佑故意派人将雪霜膏的好处说与祁嘉祁昊,祁嘉祁昊年岁尚小,根本不懂这其间利害。再被人从旁怂恿,于是他们便偷拿了贡品,后又拿给了祁菁。
当然,这些片段均是祁菁主观臆想。但应该与现实相差无几。
祁佑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如果说祁菁用了雪霜膏,那么她也会受到牵连。不过,即使她现在没有用过雪霜膏,她依然不会置祁嘉祁昊于不顾。
祁菁一直望着祁佑,思索片刻,“这就是你的条件?”
祁佑冲着祁菁躬身一拜,“太子四哥果然聪明。”
“嗯。”祁菁眯了眯眼,审视祁佑,语气不善,“本太子凭什么相信你?”祁菁信不过祁佑,这个把柄只要在祁佑手中一天,祁嘉和祁昊就会有危险。
祁佑也不着恼,状似恭敬的躬身道,“四哥只能选择相信我。”
“……”
祁菁无言,确实,她只能选择相信祁佑,因为,此事的一切主动权都由祁佑掌握,而她只有被动。
“六弟,你赢了。”
这一局你赢了,但,也是你逼我加快步伐……
祁佑,不能留!
14
在东宫仅修养了十天,这日刚下早朝,祁菁便去上阳宫给骁皇请安,请示自己身上的伤已无大碍,愿意回来替父皇分担国事。
看到祁菁,骁皇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欣慰。
自古施恩是一回事,受恩是一回事。祁菁带伤仍旧不忘国事,不忘父皇,倒是正合了骁皇的心意,于是骁皇对祁菁的满意程度又增加了。
要知道挑选继承人,能力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肯吃苦,而且祁菁又这么孝顺,凡事以父皇为先,替父皇着想。这样的儿子不可多得。
当然,这只是骁皇一厢情愿的想法罢。
15
祁菁兴冲冲的冲进上阳宫,一边疾走一边扯掉身上的披风扔给一旁的小太监。“父皇,父皇,儿臣来看您了。”
正在看奏章的骁皇从御案后抬起头,就看见眼前眉飞色舞的儿子,顿时因国事忧心而皱起的眉头松弛下来,可随即又端起一副威严模样,合上手中奏章,训斥道,“都是做储君的人了,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像什么样子。”
祁菁眯起大眼,嘿嘿憨笑,抬手抓了抓脑袋,“儿臣这不是太想念父皇了么。请父皇恕儿臣想念之罪。”
“你呀~”骁皇无奈发笑,心下轻松了许多,转眼看见旁边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捧着祁菁的披风,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更觉好笑,声音也温和了不少,但仍透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你下去吧,往后太子来上阳宫,不必通报了。”
“是。”
眼见小太监退出,骁皇冲祁菁招招手,“来,到父皇身边儿来。”
“是,儿臣遵命。”祁菁眨巴了下眼睛,三步两步就绕过御案,亲昵的站到骁皇身边。
骁皇近距离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身上的伤都好利了?”
“谢父皇挂念,原本还是有些疼的,但如今见着父皇,什么疼痛也没有了。”
“哼~”骁皇哼笑,“你就知道哄朕开心。”骁皇显然知道这是祁菁的甜言蜜语,但还是分外受用。瞧着眼前的儿子,骁皇似是叹了一声,“朕的皇儿何时才能长大啊。最近似乎又长高了些?不过这样的身高还是不够,就是老七老八,都快比你高了。还有,你太瘦……”
“哎呀父皇~”祁菁不情愿的蹲到骁皇身边,拉住他的衣袖扯了扯,“父皇再说就变成老婆婆了。”
“胡闹!怎可将朕比作老妇?”
祁菁嘟嘴咕哝,“可是父皇嫌弃儿臣又矮又瘦,父皇不疼儿臣了。既然这样,那儿臣不做这个太子也罢。”
“放肆!”骁皇皱眉,不赞同,“这种话也是可以乱说的?朕真是太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