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眼里有一缕深切的情意:“奴才心里,只有大姑娘,为了大姑娘,奴才什么都可以不顾,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奴才在所不惜。”
项庭真哪里肯轻易放过,忙道:“这分明是你们主仆二人串通一气的好戏!”她追问那几个黑衣人道,“你们来说,前来收买你们的人,究竟是谁?”
那为首的黑衣人指着项庭沛道:“是她!”
长风急道:“老爷,二爷,奴才真真切切曾到东直门柳横巷去,那儿的人一定认得奴才!”
项庭真冷然道:“如此甚好,既然你们主仆二人皆有嫌疑,那便一同送官府查办!”
项庭沛转过头来,眼泪潸然淌下,不知是为自已,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她哽声道:“爹爹,还记得我娘跟你说过的话么?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求,只想你善待她的女儿!试问你可曾做到?如今女儿蒙受此等冤屈,你难道真的忍心把女儿送到官府去么?你辜负了我娘,如今也要将女儿舍弃么?”
不待项景天回应,项庭沛又声嘶力竭地哭道:“我没有做过!这些人不是我派去的!倘若我有半句假话,教我不得好死,跟我娘一样,不得好死!”
第151章限足
她的每一句话都如狠棍重重地敲击在项景天的心头,他仓皇了神情,苍白了脸色,血丝满布的眼底充斥着惊痛的悲戚之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维持着镇静,对项云杨道:“既然这贱奴已经供认不讳,那便将他连同这几个凶徒一起送到官府去问罪罢。”
他话音刚落,那一直在内堂中,对着重伤昏迷的儿子默默垂泪的庄氏再按捺不住了,迅疾地从里边冲了出来,尖声道:“老爷!此事分明是这个孽种所为,你如何能放过她?!”
项景天置若罔闻,仍旧镇声道:“云杨,此事事关咱们一府的家声,为父相信咱们家断不会闹出长女刺杀长子之事来,断断不能。所有的事,都是那些个不知廉耻、丧尽天良之徒所为。去罢,你带他们下去,把他们送到衙门,到了那儿,庞大人会秉公办理的。”
项庭真和阮玉瑶均觉始料未及,阮玉瑶方要上前追问,项庭真却拉住了她的手,冷静着脸色朝她摇了摇头。
项云杨面无波澜,只是略顿了一顿,便转身吩咐赖孝荣和江达宁等人将几个凶徒押下去。
庄氏惊怒道:“老爷,云柏还在里边昏迷不醒呢!大夫说那一刀伤着了云柏的要害,如今还不知能不能救活呢!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儿子了?!”
项景天看也不看她,平静着神色道:“买凶的贱奴是庭沛底下的人,庭沛难辞其咎,留菁阁是住不得了,等下便迁往沁芳院去。白福家的,你派人好生看着她,若非有我之命,她半步不得离开屋门。”
项庭沛泪盈于睫,眼睁睁地看着长风被五花大绑着押出正厅,一边听着父亲对自已的处置,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虚脱得站也站不稳了,整个儿跪坐在了地上。
庄氏还想再说,项庭真便冷眼瞥着项庭沛道:“爹爹既然限足了庭沛,也就是让庭沛闭门思过之意了,这大错铸成了,光靠她一人静思恐怕不能悔改,女儿自然会和大嫂每日前去劝诫她,让她知道错在何处。”
庄氏听着,心下明白了几分,当下便沉默了,只拿眼睛狠狠地剜着项庭沛。
项云柏是在一天后醒转过来的。血已经止住了,背部伤得重,人只能趴在绛红金钱蟒洋缎软枕上,浑身动弹不得,连进食都困难。阮玉瑶在旁捧着药汤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眼中不停地掉泪,哽咽道:“阎王爷没来取你的性命,算是万幸了,只管好好养伤罢。”
项云柏嘴唇嗫嚅着道:“是谁……是谁害我……”
阮玉瑶擦一擦眼泪,道:“我们都看出来,就是庭沛这贱蹄子所为,可老爷为了顾全家声,没把她送官查办。”
项云柏眼含冷光:“庭沛?”
阮玉瑶叹了一口气,“经此一劫,你倒是收了你那个要不得的念头罢!如今云杨掌握了当家大权,可也没有犯你分毫,你有你的仕途亨通,他有他的继承家业,你成天琢磨着与他一争高下做什么?更别去伤他性命,这报应来得可快呢,你瞧庭沛,这般狠毒的心肠,从此恐怕是没有她的安生日子了!”
项云柏忿然道:“我必不轻饶了她!”
阮玉瑶小心地伺候着丈夫喝药,冷笑道:“你急什么?如今那贱蹄子被老爷限足在沁芳院里,那儿全是不受宠的姨娘,与下人的居所相差无几了,老爷不会再理会她,即便有人要遭践她,也不会有人过问。这不,姨娘可是等不及了,今儿便过去教训了她一通。你呀,只要把伤给养好,再多的主意亦不会晚了!”
沁芳院内,庄氏才要扬手掌项庭沛的嘴,项庭沛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目光冷冽道:“姨娘,如今你不过是个姨娘,只是咱们府里的一个奴才而已,我再不济,还是正正经经的大姑娘,你不配碰我的脸!”
庄氏最为忌恨旁人将她视作姨娘妾室,如今听得项庭沛这般说来,本就含恨的心绪更是怒火中烧,她一下使劲甩开了项庭沛的手,咬牙切齿道:“你且放心,我不配打你,自然有配得上打你的人!如今这满府里都是你的仇人呢!”
“姨娘说的极是,报应永远不怕迟。”项庭真笑吟吟地从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