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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丫太迟了,他已经再也听不到……”
“如果我说,你现在对他表达心意,还来得及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聂倩兰止住了眼泪,蓦然抬首。
木蔚来只是神秘地微笑着。
……
六点三十分,白犀山公寓,D区14栋天台。
冷风冽冽地吹着。
木蔚来迎风立在阳台的防护栏上,脚下是百尺高楼,却如履平地。瘦削的背影在风中更显单薄,稳稳妥妥地在风中屹立不倒。
《道别》在星空频道被点播,可儿空灵的声线唱着:
为了道别最后的相拥
你的温度不能驱散伤心的夜雨冻
然后你转身远离不必我送
投入他人怀中
……
“你真准时。”一个幽冷的声音从木蔚来背后传来。
“许延,果然是你。”木蔚来回头一笑。
“你笑什么?你马上就要代替我,成为游离于高楼间的孤魂……”昨天从这个天台跳楼自杀的许延,又再出现。只不过,出现在这里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惨白的灵魂。
“你真的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你认为自己死了便能解决所有问题?”木蔚来轻轻展笑,往前一跃,便在许延面前堕落高楼。
许延对着木蔚来跳下去的方向大笑:“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哈哈哈!”笑了几声,他突然怔住,看着自己一直半透明的双手,惊惶失措:“为什么我还在这里?飒!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回事?你不是说,只要找到代替我的人,我就能去解脱吗?”
“因为你还没有死!”
木蔚来从天台的楼梯里一步一步走上来。
“你……”
许延惊讶得一直说不出话来。
木蔚来并没有堕楼,他只不过从楼顶直接跳到七楼宿舍的阳台,然后直接从楼梯走上来。说来也巧合,那个宿舍刚好是他自己的宿舍。这可吓坏了刚好站在阳台的麦子空。
“蔚来,你怎么从天而降了?我不是眼花吧?”
“对,你眼花了。”从麦子空身边经过时,木蔚来回答着,不等麦子空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了宿舍大门。
在跳下去瞬间,木蔚来脖子上的血之月印消失了,而木蔚来仍活着,意味着诅咒中止了。
木蔚来径直走到许延面前,合并中指和食指,在许延眉心点了一下。
“你睡得太久,该醒来了。”
许延的影像在一瞬间消散。
……
天元市三八医院重症病房。
“延……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许延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已经哭成泪人的聂倩兰。闻得动静冲出来的,还有憔悴的父母。
“我仍活着?”许延惊讶了。
难道这是一场梦?
许延记得,自己在梦中,变成了厉鬼,诱导白犀山的学生跳楼。他还记得,在天台,遇到一个很奇怪的男生——木蔚来……
天台发生的事,他已经记不清了。
“延,我只是想激励你,没想到你会做傻事……以后我不会离开你了……”
“倩兰,我不是做梦吧……”
即使连医生也不敢相信,一个从七楼跳下来的人,可以在一天时间内康复得安然无样。只要看过现场那惨烈的血泊的人,都不会相信。
在许延生命垂危的一刻,是小白受木蔚来之托,及时赶到用治愈术挽救了许延的性命。可是,在潜意识里,许延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于是他的灵魂受恶灵的驱使,离开的身体,开始寻找自己的替身。
与此同时,14栋的天台。
木蔚来依然仍风而立,晚空渐黑,阴风更冷。天台上方的空气开始旋结成黑压压的旋涡。旋涡中心,释放着强大的怨念。
“破坏我的好事的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一双苍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紧接着出现的是白色的脸,白色的身体。这是一个人,却全身没有半点颜色,就是从黑白照片中剪出来的半透明的纸片人……
这个人木蔚来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准确来说,这个只不过是一只阴魂不散的厉鬼。
在许延跳楼时,站在天台冷漠地控制着一切的厉鬼……
“飒,你的游戏结束了。安息吧!”木蔚来伸出右手。
一只白狐划过,木蔚来手中多了一柄黑色的剑。黑色的剑柄,黑色的剑身,闪耀着五彩光晕。
飒被剑光照射得睁不开眼睛。
拥有辟邪净化之灵气的黑曜宝剑,就连积森、灰羽和丽丽这些妖怪们,在没有宝剑主人的许可下,都无从靠近,像飒这种普通人类死后留下的怨魂,又怎能抵受黑曜宝剑的威力?
一个被女人抱弃的男人,以最消极的方式,报复着这个世界。
临死前,用自己身下的血海,写下那个女人的名字,带着恶毒的诅咒离开这个世界。他诅咒所有被女人抛弃的男人,要与他一起下地狱。他潜入这些伤心之人的梦境,击溃精神防线……
当黑曜宝剑刺穿了那个苍白的怨魂时,在怨魂消散之时,漆黑的云层透射出如晨曦般明媚柔和的光。
距离D区14栋两百米远的教研楼七层的教务处,紫荆大学现场校长欧阳左京将紫膜望远镜递还给站在旁边的幽王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