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悲痛,麻痹了身体的噬痛,甚至在被夺走意识的一刻,仍然惦怀着从前那虚如幻境的温暖,然后就是沉寂于黑暗中。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张魂牵梦萦却为之欠疚不已的绝美的脸;发现背靠的,再也不是那口冰冷的棺材,而是伊人温暖的怀抱中;所处之地,也再非凄冷艳绝的灵堂,而是清香盈逸的竹林雅居。大病初愈的他,依然疲乏无力。
木蔚来浑然不知,自己又死去活来了一次。只以为新婚之夜,自己不远千里给朋友送药,在灵堂里为故人伤悲,而让曾为自己奉献一切的新娘子独守空房。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对不起……”第二次醒来的第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柔的话语打断,“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嫁的是你,不是仪式。你心里有我就好了……”
“冰绫,你真好……可我实在不明白,我一无是处,又是个给人间带来灾难的恶魔……像你那样神圣而美丽的女神,到底喜欢我什么……”看着冰绫那美丽的面容,木蔚来很是迷惑。
“我只知道,自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的灵魂,你的身体,你的一切……”
“你不嫌我……脏吗?”这个脏字,木蔚来几乎难以启齿,可他很喜欢冰绫,很希望自己在她心中是完美的。然而,这个身体仅仅是恶魔的复制品,而且更多次被人**过……
“傻孩子,喜欢就是喜欢……那你不嫌我老吗?我一万岁了……”冰绫婉然一笑。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年轻美丽的女神,任何都不能代替你……”木蔚来心底,只有那句话要涌然若出,“我的灵魂,我的身体,我的一切,全都奉献给你!”
“当你悲伤的时候,请想起我,我要用我的温柔,把你的悲伤带走……”像美妙的歌谣一般的蜜语,随着香吻亲下额头的一刻,甜甜地融化在心田里,于是那忍隐已久的悲痛与抑郁,随着细水长流,化作春雨柔情泪。
第一次欲火焚身,完全是身不由己,心身饱受煎熬。在那个白茫茫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法看清,什么都无力抓住,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明明心底没有哪种渴望,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渴望着,怀耻肮不堪的自卑,初尝鱼水之欢,然后在筋疲力尽中失去意识。
而这一次却不同。在柔和的烛光,温柔的吻如春风细雨,滋润着被风霜沧桑了的心。在身体重合的一刻,释放的心灵,在彼此的互拥中,将快乐推向了巅峰……
林子里,美酒就被喝个精光。喝醉汤的妖怪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寂寥之中,传来几声盘碟轻撞的脆音,是雾竹在收拾碟筷。
小白悬在林层之上,仰望着无边漆黑的夜色,金色的眸子闪亮着蒙蒙的光芒,自然自语吐了一句,“只要是主人喜欢的,小白只有一并守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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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回寻途闲中蕴
木蔚来的异世之旅一晃已过数月。虽然历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但是却认识了一班肝胆相照、出生入死的好朋友。如今,万恶之源邪玄魔不复存在,妹妹丽雅嫁作人妇过着美满的生活,红莲国政乱平定,木蔚来的异世历险是否到此结束,携美眷与神龙回地球呢?
或许他会回地球,可不是现在。还有一个人必须找!那便是朵朵峰守护了木蔚来三年,随木蔚来一同前往尼卢奥时失踪的小伊。
在天大地大,人海茫茫的尼卢奥,又如何寻得小伊的踪影?更何况,至今为止,无人知晓绷带下,小伊的庐山真面目。小伊甚至未曾说过一句话。小伊来历不明,身世成谜,就连守护木蔚来的理由都无从知晓。所有小伊的印象,那是全身绷带包裹,如同木乃伊一般的人。木蔚来不能忘记,小伊那双充满怯惧、迷惑却渴望着关爱的眼睛。
“距离太远啦!我的嗅觉所不能及啊!根据我的第六感,那个小伊在北方……”小白也有无可耐可的时候。
木蔚来想北上寻找小伊的下落。当想说出自己的计划时,却被所有人极力反对。
“你这是什么身体啊!哪里都不准去!等全好了再说!”大家都生怕这个好不容易才捡回性命的家伙突发奇想,从眼底下溜走,于是看守看严严的。木蔚来哪里都去不了。
灰羽的鸟朋友们遍布天下,早已把木蔚来要寻一个绷带人的消息散布出去。在竹林里休养期间,木蔚来每天都盼望着小伊的消息。
盼望着,盼望着,小伊的消息没盼到,却盼到沙渡来作客了。这是沙渡登基以来第三次微服到林子探望木蔚来。
雾竹奉上一盏香茶,便掩门而去。房间里的木蔚来和沙渡开始闲聊。变成白狐的小白,蜷缩在木蔚来脚下,眯着眼睛似睡非睡,不时懒洋洋地拂了拂尾巴。自从澜竹夜袭后,除非夜离现身,否则小白是寸脚不离木蔚来的,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
“那天你说,第二天会来找我,可是几天过去的,你却没来,我就知道你一定出事了。现在看到你没事,我才放心。”沙渡嗑了一口茶,淡淡的清香滑过咽喉,顿时心旷神怡。
一个多月前,木蔚来为中毒的沙渡送药,因为急着赶回林子的婚礼,也没在宫里留太久,便许下诺第二日再来探望沙渡,没想到回到林子的木蔚来体内的千年蛊虫一病不起,那诺言不以兑现。
“抱歉,让你担心了。”木蔚来微笑着回答。细细打量了一下沙渡,这位从前的铁面皇子,如今变得更加雄姿英发,成熟沉稳。可是,木蔚来总觉得沙渡眉宇着,锁着烦心的事,于是便问:“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沙渡看着木蔚来那双清澈真诚的眼睛,舒然一笑展开眉间的深锁,道:“现在才知道,当皇帝要考虑的事情比想象中要复杂啊!不过蔚来,我有分寸的。对了,之前被烙佚革职的官员已经陆续回任,这当中,还包括那位石碌将军。你还记得石将军的夫人吗?”
听了沙渡的回答,敏感的木蔚来觉得沙渡是在转移话题,看来那麻烦的事沙渡是不想自己知道的。提到石夫人,木蔚来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伤悲与内疚,道:“当然记得,她是一位很热心的大好人。可是,因为我的大意害了他弟弟布谷的性命……”
看到木蔚来难过的表情,沙渡觉得很抽心,心想,蔚来啊,我提这事,不是为了令你不开心的。心里轻唉一声,肃然道:“不要把所有的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扛!害死布谷和夏桑儿的是邪玄魔和烙佚好不好?其实我提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封石夫人为一品夫人。利用皇帝的权力,能册封、能赏赐的我都已经尽力了。虽然这不能补尝生命失去的损失,但是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伤悲中。”
沙渡一席话,木蔚来觉得自己却是沦陷于伤痛之中,那只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