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周围的军士纷纷吼叫起来,像是被注射了兴奋剂一般。“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这正是自己当日在阿波拿殿朗诵的诗句啊,杨风微微一笑,不用回头,亦知那是范达莱蕾了。
是的,为了谁而战?为了神羽佣兵团两百多汉人与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妇孺;为了吉格斯、伊文这些朋友,为了失去亲人的艾斯露丽,还是为了娜可雅鲁?想到娜可雅鲁,便想到当初在开兹路郊外的森林中,伏在她背上时的动人情景,想起在萨牟城外避雨的树洞之中,她美丽妩媚的睡姿,杨风脸上一红。
行军途中,忽然一骑飞快地自后面追赶上来,引起杨风和新分在他手下五百军士的注意。远远便听到那人叫道:“杨风!杨风!是我!德罗巴,我来了!”
杨风呵呵一笑,勒住缰绳,等他追上来。
德罗巴满面红彤彤的,兴奋大叫道:“杨风,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回来了也不来学校看我们!”
一名归杨风管辖的骑士大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对少尉大人无礼!”
杨风微笑道:“不妨事的,那是我的好朋友!”骑士见是少尉的朋友,不再多言,径直纵马向前去了。
德罗巴狠狠地瞪着骑士的背影,扮了个鬼脸,道:“少尉大人啊,今时不同往日了啊,牛起来了啊,给兄弟摆了个这么大的谱啊!”德罗巴言语中仍是忿忿。
杨风笑骂道:“你小子,这么多天不见你,净学会挖苦人了!”两人笑了一阵,杨风才问道:“我去前线打仗,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德罗巴哼哼两声,道:“就许你去打仗,我便不能去么?校长这次派了五十个魔法师和五十剑士去支援前线,我就是其中一员啊。我们就在后面,伊布主教和老师们听说你在军中,叫我来找你过去相见!”
杨风道:“伊布来了?嗯,那我得过去打个招呼了!”
两人正欲离队,忽听得蹄声西西索索,一匹白马驮着一美貌少女追了上来,这少女明眸皓齿,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玫瑰不及其艳丽,百合不及其纯洁,当真犹如仙子下得凡尘。
一旁军士与德罗巴瞧得目不转睛,疑是身在梦中,只见那美貌少女白衣飘飘,在杨风前方停下,笑道:“杨风,刚刚莱蕾念的诗是你作的吧?你怎么没告诉过我你会作诗呢?”
此女正是加莲族公主娜可雅鲁,此刻她的美眸之中笑意盈盈,望着杨风时,秋水涟涟,登时,无数惊艳的军士纷纷撞在一起,哎哟哎哟之声不绝于耳。德罗巴暗暗呻吟了一声,心说,杨风又靠着会念几句诗骗了个美女啊。这美女也不知什么做的,竟然比萨冰娜还要美上几分,难道天下美女都瞧上杨风了不成?
杨风尴尬道:“没事胡乱作的诗,不值一提,也就没说,并非是有意隐瞒!”
他们不知道,娜可雅鲁这一笑,倾倒众生,若干年后,那些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军士之中,涌现出许多声名远扬的诗人来。
杨风看到军士们看着娜可雅鲁的眼神眨也不眨一下,更有甚者,口水直淌,心中没来由地泛起一股酸意,道:“我不是说了么?军中必须蒙上面纱的么?你看看他们,都变成傻子了!”
娜可雅鲁呵呵一笑,道:“让人家瞧瞧打什么紧?连莱蕾都没有蒙面纱哩!”
杨风翻了翻白眼,被这话噎了个够呛,总不能明言范达莱蕾长得不好看,没人瞧吧!这娜可雅鲁见到范达莱蕾,竟似一见如故,没两天两人便混得熟了,雅鲁、莱蕾的叫得不亦乐乎,险些令杨风怀疑她们俩有同性恋倾向。
娜可雅鲁又道:“莱蕾让我来叫你哩,她说新谱了一首曲子,要你去品评一下,走啊,她说非要你这个诗人去鉴赏一番哩,我说想先听听都不肯,对了”娜可雅鲁忽然神秘兮兮地靠了过来,凑上去轻声问道:“莱蕾跟你是什么关系啊?告诉我好不好?这两天,我跟她在一起,她一直在说你,还向我反反复复地询问我们去大罗度里哥途中发生的事呢!说来听听啊!你们究竟是”
杨风见她鬼头鬼脑地越靠越近,口中吐气如兰,心神不禁一荡,面上红云密布。
“没没什么关系!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杨风结结巴巴地道。
娜可雅鲁笑道:“瞧你脸都红了,还想骗我?不老实!”
娜可雅鲁心中忽然黯然,这没来由的情绪波动只是在心头停留了一瞬,她甚至都没有听到杨风又解释了些什么,指着德罗巴问道:“你要随他去哪里啊?带我去好不好?我们一会儿再去听莱蕾的新曲子。”
杨风正要阻止,德罗巴却抢先道:“好啊好啊,我们就在后边,你好,我叫德罗巴,是杨风的同班同学!”
娜可雅鲁自我介绍了一番,随着他们向大军的后方行去,这大军连绵十余里,蔚为壮观,紧随大军之后的,是帝国的志愿部队,各个佣兵团、学校学生都有,只是松松散散,不象是开赴前线,倒象是去踏青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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