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撒族才貌无双飞龙大将军蓝九来也……”
滚滚浓烟中,传出阿九奋力呼喊的得意。龙翼下的火木不断投射,又不断补充,不断被她点着。火木坠落地上时,必然撞散成二十数截,散飞四面,点燃一片。平地飞射的箭矢穿过浓烟,有些堪堪飞过阿九脸侧,骇怕紧张之余,她喊叫声音更见响亮。
低空飞冲十里,燃烧的枯草也扩散连接成十里火海,飞龙携带的三十根火木全部投出,她备带的火箭也射击耗尽,片刻不敢停留的拔起高飞,一直钻入九霄云雾,才肯停下。阿九跌坐飞龙背上,大口呼吸喘气,后怕不已。半响,忽感觉脸庞疼痛,抬手一摸,才发觉被飞箭划伤已不知多久。‘好在有西妃的治愈术,否则本小姐如何嫁人……’
梅薪被众将催促着快逃,却自顾失神凝视疯狂扩散的火海汪洋,内心一片绝望。他始终猜想不到谁是奸细,能知晓前线法阵阵眼的人寥寥无几,小楚王,他自己以及三个爱子,两个跟随多年甘愿为他死的心腹。没有一个会泄露秘密。
“走吧,山原绝不可有失,既可派兵驻守阵眼,以防重蹈覆辙。快去!”他终于回神,不急逃命,忧虑战事。他长子本待劝阻离开此地再说,听他语气严厉,不敢怠慢,当即领命而去。
河岸栈道坡地关隘,满地尸体。北撒龙骑点数人数,回报双玲珑。“一个都没有逃脱,接下来全看诸位。”便领了一群刺情营人马,如今小楚王鹰眼成员,上马奔山原而去。阳天目送他们离开,不屑冷哼,尽管认可刺情营长久以来的功绩,他仍旧不能喜欢这群以欺骗和背叛为行事准则人。
西妃这时才骑小龙姗姗来迟,阳天见她回来,杨剑一挥,直指西南。“龙骑听令,全军出发,截击小楚左将军梅薪!”头头龙兽眼眸血红,齐齐昂首朝天,阵阵龙鸣回荡晴空。
小楚王都,夜深三更。寝宫床榻上,上水静静睡躺席撒怀抱,感受着身上那只火热手掌的轻缓游走。席撒的眼眸清澈明亮,嘴角含笑,惬意自得,一头深蓝色的长发披覆被枕之上,盖住她的头脸。
最初她很惊疑,席撒每晚云雨之后,必然现出妖形,静静闭目冥想,那发上,身上都会呈现一层彩光,贪婪的不停吸聚能量。后来知道,原来这是他不为人知的特殊练功方法。过去她从不知道,因为不曾睡倒他床榻。上水甚至相信李烟雨也不知晓,这显然是席撒不愿人知的秘密。
今夜席撒没有练功,她有些奇怪,很想开口询问原有。但她不能。看他不睡,她也觉得睡不着。三更刚过不久,殿外响起德总管的禀报,继而是殿里女婢重复的通传,清晰响亮,甚至有些大的离谱。上水忍不住疑心传话的婢女故意如此,大概只有这种时候,小楚王被打扰也不能说什么,把一个不敢触犯的大王从睡梦中吵醒,未必就不有趣。
“启禀大王,德总管殿外求见。称军情十万火急,楚东前线失守,法阵被破,东合军十里放火,我军伤亡惨重,退守山原,请求发兵救援……”
床榻上听着的席撒嘴角微扬,得意轻笑。神色渐渐冷沉,眼眸变的冷漠,忽然一声怒哼,夹杂内功,响彻大殿内外,骇人丧胆。上水仿佛能看见大殿内外婢女太监门静若寒蝉,提心吊胆的模样。
“好个梅薪!竟然负本王所托,丧军威,损兵将。三年来,小楚大军首次打败竟出现在他的统领之下!可恶,可恨……传本王旨意,命楚西右将军亲领五万精兵赶赴楚东城救援梅薪,楚西一应军务暂由察尔长子代理。梅薪罪责暂且记下,倘若再负本王期望,两罪并罚,绝不宽恕!”
殿外的德太监,不顾同来将来的焦急,低声劝慰着拽他离开。“德总管,这,这……”“大王此刻震怒,多言反遭迁怒,将军且先回去复命,明日大王情绪好些,小人定替将军禀明原委,请大王发兵救援山原。”
那将领无可奈何,谈气拍腿。虽想强求,又觉兵败至此,小楚王竟不降罪已是异常容忍,再说只怕弄巧成拙。朝德总管抱拳致谢道“一切有劳德总管费心,山原城情势危机,楚西援救必赶不及,若明早大王不能发兵,山原恐难支撑啊!”
“将军放心。小人虽只是内宫区区奴才,但也知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此事必不负将军所托,将军还是快些回禀梅左将军,叫他安心啊!”那将再次抱拳致谢。“有劳总管,他日左将军必有重酬以表谢意!”“好说,好说!
正文第一百九十章谋国邪策(十一)
更新时间:2009…1…1715:11:56本章字数:2610
送走那将军,德总管神色不屑,一声冷哼。“哼!看你梅家还能嚣狂多久……”
寝宫,烛光点点燃亮。婢女们点罢烛火,躬身退出。席撒抓了小楚国地势图上塌,观察半响,心中仍难决定从王都派遣多少救兵往楚东。倘若不派,梅薪必然起疑,唯恐进退皆死之下,极可能投降东合。那不是他所乐见。
思想间,无意中触碰被褥里的人,恍然激起她存在,不由叹息。“傀儡虽乖巧,却不能议事,可惜,可惜。”一段日子不曾如此孤单,这时竟他感到不太习惯。孤身漂泊游走的人必须做些事情才能充实,或是兴致于景观风速人情,或是行侠仗义救助他人。
所以席撒过去独自做外出买卖间隙总会做些助人好事,不为善心,只为寻事。但善事总没太多,坏事则随时可做,没买卖做又碰不到善事可为时,他就专门作恶。此刻身处小楚王宫,身负使命,束缚的他无恶可做。大骂欺凌婢女太监根本无趣,因为对方根本不会反抗。
‘难怪自顾多荒诞无稽君王,这等后宫之中,除歌舞,听官员阿谀奉承,与妃嫔床底寻欢,还能做得什么?’席撒感到烦闷,发兵一事无有头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