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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一辆车身粘满了泥土的中巴车上,赵北鸣正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沙加县是山里面的山,一路高山峻岭、深山密林不断,不亚于一些旅游区,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右边坐着一个留着齐肩短发、长着一张鹅蛋脸的年轻女孩,她把一个大大的背包放在过道上,一直在看着窗外发呆。赵北鸣看了她好几眼,觉得长得挺不错的,比窗外的风景还漂亮,就是神情似乎十分忧郁和低落,总觉得她好象要哭出来似的。
失恋了,而且是被男友踹了?这么漂亮的女孩也被踹了,没天理啊。赵北鸣心里想着。
过了很久,那女孩终于从窗外收回了目光,从小包里拿出一份报纸来看。赵北鸣瞥了一眼那份报纸,发现是一份《金城晚报》。
女孩看了一阵,便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休息,报纸就扔在腿旁。
赵北鸣闲得无聊,于是把报纸拿过来,刚看了几眼,就发现一条关于女记者坠山身亡的报道,当即如获至宝似地仔细看起来,看完了,他才知道,这个女记者是《六月天晚报》的实习记者。
赵北鸣知道《六月天晚报》是K市的一家不出名的小报,因为销量不好,所以记者抓新闻也抓得厉害,特别是新来的几个实习记者,都是玩命地找新闻。所以上一回,他才会在收拾任平之前,打了个匿名电话给一个叫程小衣的实习记者,让她来报道。想不到这一回出事的记者,也是这个《六月天晚报》的实习记者,叫方文静。
也许程小衣知道些情况吧,不如约她出来见个面,向她打听一下经过。赵北鸣一边想着,一边拿出手机,翻了很久,才找到了程小衣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刚拨过去,身边女孩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这么巧?赵北鸣皱了皱眉头。如果两个人都同时打电话,会相互干扰的。
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通了,赵北鸣“喂”了一声后,问道:“是程记者吧?”
“是啊,我就是,你是哪位……”身旁女孩说到这里,忽然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赵北鸣,然后“格格”地笑了起来,“真好玩!我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
“呃,你就是程小衣记者?”赵北鸣尴尬地收起了手机,掏出警官证递过去,“我是北区公安分局的赵北鸣,幸会幸会。”
程小衣看了看证件,微笑着还给了赵北鸣,问道:“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咱们局里对外联系媒体,有时是办公室和政工科负责,有时则是法制科负责,我是法制科的,所以我手机上有几十个记者的号码。”赵北鸣解释道,“对了,我刚才看报纸,才知道你们一个叫方文静的记者出事了。”
“是啊,我是陪方文静一起来的,我们是校友。她见我上次搞了个贪官被打的报道,很火暴,于是也想搞个大新闻,就非要来这里,我劝也劝不住,只好陪她一起来了。”说到方文静,程小衣的表情马上黯淡下来,长长的睫毛使劲地眨着,象要在强行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来采访,报社是不同意的,她又只是个实习记者,报社不重视,不给车,也不给设备,她就非一个人来,还非拉着我一起来。唉,都怪我,要是不去采访那个地质公园,和她一起去,也许她就不会出这事了。”
“事情的经过,你清楚吗?”赵北鸣问道。
“这里不方便说。”程小衣看了看四周,警惕地说道,“一会到了市里,我请你喝咖啡。”
“咖啡?”赵北鸣苦笑一声,说道,“我正饿着呢,咖啡能管饱吗?”
正文第六十五章留言本
更新时间:2009…9…1714:29:59本章字数:3583
“这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无权无势者,只是一只随时可能被人捏死的卑微的蚂蚁。如果你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是你的幸运;如果你遇到了,就是你的宿命。”一间小饭馆里,程小衣举着一杯啤酒,苦涩地说道,“来,赵警官,我敬你一杯,咱俩干一个。”
“嗯,也许吧。”赵北鸣微微一笑,和程小衣碰了碰杯,说道,“照你刚才说的那样,你也不知道多少内幕,方文静的死,仍然是个谜?”
“只能是个谜了,咱们国家这样的谜还少吗?也不多这一个!”程小衣脸上的沮丧表情更重了,“其实我想起来也后怕,如果我陪方文静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现在方文静出事了,我本来想豁出去,好好查查真相的,但警方说已经有结论了,不让我查,我也要回来向主编报告这事,就只好先回来了。”
“别急,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
“那都是幻想!都说咱们记者是无冕之王,但我现在才知道,无冕之王一旦遇到土皇帝,就象蚂蚁遇到了大象,没法啃。特别是象我们这种实习记者,报社也不重视,就和送盒饭的差不多,各方面都没有保障。唉,看来只有去找那个执能者,让他知道方文静这件事,说不定能帮她查个水落石出。”
“执能者?你能找到那个执能者?”赵北鸣有些好奇了。
“上网去找嘛。我还真没见过那样有正义感的人,他是英雄,是大侠!”程小衣脸上露出了一些兴奋,秀气的手指捏成一个拳头,兴冲冲地说道,“如果能被我逮着机会认识一下,我要让他穿着黑色紧身衣,就象时迁那样,然后我要给他拍一千张照片,给他脸上打上三分之二的马赛克,每周登一张,每张的马赛克都不同,慢慢地露出他的真容,这样报纸就会卖得很火,这样我就发达了。嗯,我一定能找到他的,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找到他的时候,顺便告诉我一声。”赵北鸣有些好笑地说道。
“你就别想了,我不会告诉你的。”程小衣白了赵北鸣一眼,不悦地说道,“你们当警察的,见了除暴安良的英雄,会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把他抓起来。”
“谁说的?我们警察本来就是干除暴安良这种事的,也有很多英雄啊。要不是有我们,你能坐在这里太太平平地吃饭吗,早被人抢了钱包了。”
“咦,对了,我的钱包呢?”程小衣听了赵北鸣这句话,忽然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赶紧站起来找,却到处没看到,一时急得团团转。
“唉。你在车上地时候。不是把你那个小包塞到大背包里去了吗?”赵北鸣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这顿饭是我来请。你用不着假装丢了钱包吧?这点风度我还是有地。”
程小衣果然在背包里找到了钱包。高兴地吻了一口钱包。笑吟吟地说道:“你别损我。我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