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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兰顿人显得没有准备,先锋部队冲入城中拼死搏杀,几乎要被赶出城去之时,后续大军才赶了过来。
这是古思军团历史上第一次城门被破!
古思和云镜南几乎是同时赶到东门的。
“怎么回事?”云镜南问道。
“不知道。”古思也是一脸错愕,他也没想到城门破得这么快。
一个兵团长看到古思,策马冲过来报告道:“古思大人,有内奸。城门吊桥是被里面的人放下去的!”
“知道是谁了吗?”
“不知道!”
“不要慌,指挥部队,一寸一寸地给我抢!不许后退一步,违命者斩。”
“是!”兵团长转身离去。
“阿思,我带联盟军贴着城墙杀过去,把门堵上!”云镜南策马领军往城墙根而去。
“阿南!”古思还想嘱咐些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小心!”
“放心吧!”云镜南咧开嘴笑笑,带着队伍叫着“呼呀啦”向城墙*去。
战斗进入胶着状态。
兰顿军已经控制了吊桥,在城门处用重骑兵保护出一条通道。云镜南带着五千联盟军沿城墙边向城门处挺进,凶悍的联盟军士兵很快遇到兰顿重骑兵的顽强抵抗。
守在这里的兰顿重骑兵的任务就是保证后续部队进入城内,大约一千名重骑兵列成齐齐的三四道防线。第二排骑兵的四米长矛通过前排两骑间的缝隙指向前方,第三排骑士则手握长矛,随时准备补上前排的空缺。
这些重骑兵还配备了一些步兵,都是盾手和弓箭手。盾手所持的盾不同于一般步兵的圆盾,而是近一人高的大盾,这些盾牌保护着重骑兵和弓箭手。整个重骑兵防御阵看上去无泄可击,如同用铁盾铁甲包裹起来的小型城墙。
连最勇猛的联盟军战士,在看到兰顿重骑兵阵时都不禁迟疑不前。
云镜南不畏箭矢,冲到阵前,指挥士兵道:“进攻箭阵,齐射!第一队,射。第二队准备。第二队射,第三队准备!……”
联盟军的箭阵几乎是每天都要练习的科目,此时在云镜南的指挥下,战马放慢速度,向铁阵缓缓逼进。前一排射完便勒住马,而后一排则越过前排,继续射击……这是云镜南自创的弓箭近战的用法。若是处于宽大平原,则又是另一种打法。
联盟军战士的硬弓,丝毫不比强弩逊色,而且连发速度更快,一排排羽箭向重骑兵阵倾泄过去。在这样近的距离,几乎不需要瞄准。强大的箭阵立时将藏在重骑兵身后的兰顿弓箭手压制住,重骑后成了挨打的死靶。
负责护卫重骑兵战马的兰顿盾手手足发软,箭只象雨点一样钉在大盾上,有些臂力强劲的射手能射穿铁盾。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不时有盾手被透盾而入的箭刺伤倒地。
重骑兵阵呆不住了,一个兰顿骑将大叫一声“冲锋”,重骑兵便象一堵铁墙一样压了过来。
“第一排,连射。换!第二排,连射。换。第一排,连射!”云镜南利用重骑兵启动的当口,抓紧时间又射出去七八排箭,摞翻了几十个重骑兵,然后才高举长剑高呼道,“冲啊!”
面对重骑兵平举的矛林,联盟军战士天生剽悍的血性一下就上来了。
“呼呀啦,呼呀啦噢噢!阿南王压把,阿南王压把……”神族战士的冲锋战歌已经成为联盟军军歌,在现在的联盟军战士心中,阿南王就是神力的象征——虽然他不能使每个战士刀枪不入,但他却能给每个战士战斗的勇气和力量,甚至依照一沙神佛教的理论暗示,还可以让每个英勇战斗的人升入极乐世界。
兰顿重骑兵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式。
不论在哪个战场,重骑兵都是兰顿军的骄傲。只有从七岁开始训练的传统骑士,才有资格跻身重骑兵兵团。精良的装备,成年前就开始的军事训练,使他们在军阵对战中难逢敌手。即使如铁西宁靡下第一干将韩布所领的军队,在遭遇重骑兵冲锋时也要三避其锋。
而眼前这些衣甲不齐的联盟军,居然敢和重骑兵阵对冲!
每个藏在厚厚头盔后面的重骑兵的脸上,都露出轻蔑的冷笑。
轰地一声,两支队伍撞在一起。兰顿重骑兵最前面一排的长矛已经发挥了作用,强大的冲力刺穿了联盟军士兵的战马、盔甲、皮袍、身躯,无坚不摧!
座骑被刺中的联盟军士兵,马上转为步战,趁着重骑兵的长矛还未从马尸上拔出,用短兵器向前杀去,然而在最前排骑兵的背后,还有许多颤动着的蛇舌一样的长矛。
与重骑兵的直接对抗,历来惨烈!
“呼呀啦,呼呀啦噢噢!阿南王压把,阿南王压把……”联盟军战士疯狂地唱着,不,是吼着军歌,向贴了不死符咒一样向前杀去。
一枝长矛穿过了一个联盟军士兵的腹部,强大的战马冲力使长矛透体而入,再从他背后透出。一枝四米长的大矛,从他体后透出近两米。
那个持矛的兰顿重骑兵几乎手软了,而那个联盟军战士被冲得手上一软,武器飞了出去,几乎是被挑在半空。他还未来得及感觉到疼痛,是用最快的速度双手握紧长矛,硬生生在透体的长矛上向对方移进了一尺,然后一拳向重骑兵的脸上砸去。那一拳力量强横,将重骑兵的面罩击飞的同时,联盟军战士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那个重骑兵以及身边目睹这一幕的兰顿士兵几乎在一瞬间崩溃!他们面对的是前所未见的强悍敌人。
兰顿人气为之夺,这只是一秒之内的微妙变化。更多无畏的联盟军战士随着云镜南一齐插入重骑兵阵,就象一群饿狼。血光映满墙根,撕心裂肺的闷声惨叫发自重骑兵面罩里边,而联盟军士兵则是低吟着“阿南王”迎向敌人,神情平静而冷绝。
在重骑兵兵阵最后崩溃的几秒,也是厮杀最惨烈的时刻。
在这几秒钟,甚至连城门处正在殊死搏杀的双方将士都停顿了下来。
当一个联盟军士兵从腹中拔出长矛,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脚踩在马鞍上,挥刀将惊呆了的兰顿骑兵斩首,附近的士兵全都看见那带着颈血飞起逾丈的头颅和那个联盟军士兵在半空中拖在腹外的几尺长的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