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柄刀同时砍来,云镜南避无可避,取剑格挡。刀剑上崩出一连串火星,几乎将人眼炫瞎,同时发出刺耳的摩击声。
";呔!";桑奴将手中刀送进一匹马的马腹,那马奔势不衰,腹上被切开一个大口,更被桑奴的巨力带得腾空起来,四蹄乱踢。
云镜南被刀光一晃,眼中正花,腰上猛然间一痛。";中刀了!";他的心一阵透凉,下意识地回手摸向自己腰间,却未有血。
然而背后这一击力道奇大,他运气挺了一下,腰间剧痛,脚下软软跪向地上。
又一个兰顿将领冲了过来,挥剑至上而下向云镜南斩下。云镜南半跪于地,无法用力,使剑向上一挡一卸,将来招卸在一边,同时挣起身子,一剑向那骑兵后背刺去。
他虽然受伤,但这一系列动作是十余年苦练而生成的本能反应,这一剑仍是迅捷无比,力量雄劲,普通兰顿将领绝然躲不过。
但那兰顿将军回手一剑,便将云镜南挡开,同时";咦";了一声,显然也大为吃惊。
";有种!";云镜南这一跃使尽全力,腰上更痛上加痛,再无法爬起。那兰顿将军策马回驰,俯身一抄,将云镜南擒上马来。
";大人!";桑奴急忙来救,却被兰顿人用长矛格开。刚才那伤马后蹄正踢在云镜南身上,桑奴正要回头呼叫";保护大人";,这才发现辛巴及另外三名战士已负伤倒地,被兰顿人所持。
";呀!呔!";桑奴再奋起精神,将眼前的十余柄刀剑统统挡在一边。那十余名兰顿士兵倒有六七名虎口震裂。
兰顿人已掌控大局,反而不急着进攻。
";放下刀吧!你们大人的命就在我手中。";一个兰顿将领不紧不慢地道,他的刀架在云镜南的脖子上。
";别伤害我家大人!";桑奴见云镜南被擒,立时弃了兵器。
六个人对一千人的战斗,没有奇迹发生。不到十五分钟,云镜南一行尽数被俘,三名间谍组战士受伤过重,绳索还未绑上便已断气。
而兰顿人也损失了几十名战士。
剩下的五个人,被关在一间临时囚室里。
";见鬼,腰痛死了!这马蹄怕是踢在肾上了。看守,给拿一坛虎鞭酒来。什么?……没有不要紧啊,拿点枸杞酒也好啊,补补肾!……别走啊,兄弟,拿点风湿膏也好啊!唉哟,痛死了,这些没人性的。";云镜南在囚室里大呼小叫。桑奴在一边问辛巴:";你怎么一点都没受伤?";";反正也打不过,还不如不打!";辛巴沮丧地道,";你看看大人,年纪轻轻,肾被踢坏了。我看那个兰顿将军的武功好得很。";云镜南被辛巴一提醒,亦奇道:";那个兰顿人不是庸手,他这样的人才应该在刺尾才对啊!";";大人,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兰顿人是累了,把我们绑在这儿。你等着看天明吧,什么夹棍、鞭子、老虎凳都该上来了。";辛巴无精打采地道。
桑奴怒道:";就你怕死。我明天肯定什么也不说,我桑奴虽然没读过书,但也知道宁死不屈的道理!";";切!";云镜南居然和辛巴同时对桑奴表示不屑。
";大人,你?";桑奴不明白一向敬重的云镜南怎么也和辛巴一样软骨头。
云镜南见桑奴眼神中的失望如万丈深渊一般,忙正色教训道:";桑奴,人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死,有何难?难的是身负重任,忍辱偷生!我们一定要活着走出固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明天?";桑奴被云镜南说得晕乎乎的。
";明天一开始盘问,我们就投降!";云镜南已准备亮明身份,这样至少能多活一阵,只要兰顿人顾及到联盟军的力量,在这个非常时期应该不会立即翻脸。
";可是,兰顿王肯定不会放我回去。这往后的日子,唉……";***清晨的阳光从窗格里透进来,橙黄饱满,一点都不带杀气。
";今天是个好天气,应该不会太惨!";云镜南蛮有把握地对辛巴和桑奴道。
辛巴一点都不相信,道:";我看我们要死得很惨的。";";乌鸦嘴!";桑奴骂道。
正说话之间,大门依呀一声打开,几个兰顿士兵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绳索铁链,又转身出去。他们就这样进进出出,搬了好些东西进来。所有云镜南能想象到的刑具都有。
";那是夹棍,我知道!";辛巴道。
";就你懂,这是老虎凳,后面的是辣椒水。";桑奴不甘示弱。
";后面那个是什么?我考考你。";辛巴又问。
";我不认识。";桑奴很老实。
云镜南实在听不下去了,烦躁地道:";那是木驴。";";什么是木驴?";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说穿了,就是把你吊在那根大棍子上面,把棍子往你下面穿上去,再从你口里穿出来,几天都死不了。";云镜南翻着白眼道。
";下面怎么穿上去的?我想不出来。";桑奴道。
";这还要问,就是你身上最坏事的地方。";辛巴已经想象到了,浑身打颤,";要不是你那地方昨晚放了个屁,我们也落不到这种下场!";桑奴不说话了,大张着嘴看着木驴,他想象不出人为什么要想出这么恶心的刑罚。
兰顿人将这些刑具摆齐,又将铁烙之类放在炉火上搁着,都束手在两边侍立。不一时,进来一个兰顿将领,正是昨晚挡过云镜南一剑的那个高手。
那人一进门,云镜南便带头叫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他叫第二声时,辛巴已跟着喊了,只有桑奴在他们叫完之后,才很犹豫地叫了声";我们投降";。于是立即招来云、辛二人的白眼,仿佛他没有团队意识,出声不合节律,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桑奴很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们都是哪里来的,到固邦来干什么?";那兰顿将军也不坐下,背手持握马鞭,问道。
";我是云镜南,草原大联盟盟主。说起来,和你们林跃大人还有一份交情呢!";云镜南忙不迭地道。
";我叫辛巴,盟主近卫。……大人,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亲,下有四五个嗷嗷待哺的可怜孩子……呜呜!";辛巴就差尿裤子了。
正在桑奴犹豫是否要出口求饶时,那兰顿将军大笑起来:";云镜南!云镜南哪会是你这副熊样!我只听说,他是古思的好朋友,曾经刺杀过明镇皇。这样的好汉怎会是你这副样子!快说,你们到底是谁?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我真的是云镜南……不信,你问他们俩!";云镜南急道。
辛巴和桑奴二人听那兰顿人刚才称云镜南为";好汉";,料想还有一线生机,忙道:";是啊,他就是云镜南,如假包换!";";哦!";那兰顿将军绕着云镜南转了两圈,拿马鞭在他身上敲打几下,仿佛买瓷器,又象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