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刘丹笑了一笑,说道:“前几天我失手的事你还记得吧?所以啊,我觉得,干我们这行安全性一定要把握好,首先就要把失手的比例减到最低,要不一失手后果实在太严重了,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我年纪小的话,也许就给抓进去判了。所以保证安全,我们才能做得长久,才能赚更多的钱。”
“这话听起来有点道理,但怎么做才能减到最低呢?钳工的活哪里有不出事的呢?再厉害的行家也有失手的一天啊!”星仔把刘丹的话给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但他也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我是这么想的,我建议,这些天我们就暂时别出工了,好好在家里呆一段日子。你在家里,先把做钳工的技巧全都教给我,同时和我一起再多练练相互之间的配合动作。另外,你入行要比我早,懂得也多,尽量把行里的东西和我仔细说说,等我全搞明白后,再从里面选点安全性高的活出来,这么一来,我们再出手就稳妥多了。你看怎么样?”刘丹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讲完后,他眨巴着眼睛,耐心等待着星仔的答复。
“这个……其实教你钳工的事我早就答应你了,只不过你前些时候只顾着赚钱,自己不肯花时间学而已,既然你现在想学,这没问题,我保证会把我所会的全都教给你。另外,行里的事嘛,我也可以全说给你听,但是,我自己也只是了解一个大概,有些细节东西知道的并不清楚,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先告诉你,其它的有机会再找老行家请教,或者一点点摸索。不过嘛,你说我们不出工,那我们在家吃什么?喝什么啊?你也知道,现在东哥不在,家里吃的喝的得全靠我们自己开销呢!”星仔思量了半天,向刘丹问道。
“就这问题?没其它的了?”刘丹笑着问道。
“对,就这问题!”星仔再想了想,点点头。
“呵呵,你难道忘记了?你没钱,可我还有钱呢!”刘丹把枕头一掀,一叠钱露了出来,他指着这些钱得意的对星仔问道:“怎么样?这点钱够我们开销一段时间了吧?”
“咦!这不是你藏的钱吗?昨天你还为了这些钱差一点就把我给掐死,今天怎么突然大方起来,把这钱全拿出来一起花啦?你是傻得变性子了呢?还是发烧脑袋糊涂了?拜托!我可不敢花你这些钱,因为我胆子比较小,怕你以后清醒过来找我算帐,到时候我可没命赔给你。”星仔的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变得如此大方的刘丹。
“切!你才发烧、变傻了呢!”刘丹似乎觉得星仔的话太不吉利,冲着地上先狠狠地呸呸了几口,然后接着说道:“奶奶的!你以为我昨天一晚上是白想的啊!就因为这个,我才肯把钱拿出来用。所以我才没发烧呢,我可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做好准备工作,才下的大血本!而且告诉你,这些钱是我暂时垫出来的,以后可得在分成里把钱扣还给我!”
“啊?要扣还的?你小子算盘原来是这么打的?怪不得这么装大方呢!”这下明白了的星仔看着刘丹的脸,满脸上写着“鄙视”和一副“我就知道你不肯吃亏”的样子。不过,刘丹的计划还是挺不错的,听上去有点小道理。考虑后的星仔,见到刘丹居然肯把自己一向当成宝贝的这些钱先垫出来,也就同意了他的方案。
接下来,刘丹和星仔就关起门来,两人在家暂时过起了“隐居生活”。除了买菜买米外,他们基本就没外出过院子。不是在院里,星仔在教刘丹各种“手法”外,就是两人围着院里的大树,把它当成目标来练习着相互之间的配合。等到晚上的时候,刘丹就躺在床上,听着星仔躺着和他说行里的一些事,闭着眼睛,默默做着分析。
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刘丹通过这次“强化培训”使自己懂得了很多以前所不知道的东西。先不去说他的“手法”在星仔指点下飞速长进等等,光是贼行里的行话和规矩就学了不少。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贼行里面居然有这么多的花样,简直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比如说,他以前只知道扣死倒、皮子、天窗、地道、二皮夹这么一些东西。现在他还明白了钳工还叫“佛爷”,出名的贼叫“响了万”,到人家家里骗东西叫“闯啃”,检查下手对象是否身上有财物叫“趟活”,白天入空室偷窃叫“闯窑堂”,偷窃事先探风叫“踩盘子”,偷梁换柱叫“翻天卯”,没带钱的主叫“没腿的”,监狱又叫“大院子”……等等黑话和偷窃方法。
而且,星仔还把G市火车站附近的情况也细细的解释了一遍,不仅如此,还告诉他其实做贼也是有地区划分的。光G市火车站附近,就被贼行的各个组织划成了大大小小十多个区域,有新疆帮、安徽帮、四川帮、湖南帮、山东帮、东北帮等等,几乎全国除了暂时没有台湾帮和西藏帮来G市捞界外,每个省甚至市都派出了自己的贼团占了地盘,每个帮派泾渭分明,划分地域明确,把小小的火车站方圆几里地的范围搞的盘根错节,复杂万分。
在星仔说到贼帮的时候,刘丹问过一句东哥属于哪帮哪派的话。星仔这才告诉他,东哥其实什么帮派都不是,他是个在G市“响了万”的单干。因为在行里有名气,所以各帮派的地盘都对他开放着,所以连带着刘丹和星仔除了是东哥的手下外,不属于任何势力。东哥在,他们就是替东哥干活,东哥不在,就等于是借了东哥的名头,继了他的位子。
“那我们现在出去的话,不会被其它帮派认为捞过界,而找我们麻烦吧?”有些不大放心的刘丹问道。
“这个……很难说。因为在火车站附近的同行一般都认得我,知道我是东哥的人,所以我估计,因为东哥才刚失踪没多久,他们大概还不清楚这事,暂时应该看在东哥面子上,不会找我们麻烦。可时间一长,就难说了,如果我们不能这这里闯出万来的话,也许就有些帮派找会找机会寻我们碴。”星仔想了想后说道。
“哦,我明白了。”刘丹听了后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可他的心里却在盘算,打定主意准备好好干这一行,尽量在这行里早点闯出名气来,免得被其它帮派的人欺负。
了解清楚了这些后的刘丹,努力地又埋头苦练了几天,等把所有的“手法”动作都给掌握了,所余下欠缺的只是火侯的时候,他和星仔相互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了。这时候,他们的那些钱也花得差不多了,踌躇满志的刘丹这才决定,他和星仔准备出山,开始“干活“捞钱了。
“星仔!我打算明天准备出去干活了。”一天“训练”完毕后的刘丹,拿着一条毛巾擦着身上的汗,冲着星仔一笑,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