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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身影时,云拟却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人生生泼了一大桶凉水的炸药……火药都备足了,却愣是燃不起来。
“胆子不小嘛。”池染微微一笑转身。“如见连我也骂上了。”那眼底飘荡地,仿佛是这梧桐宫殿俯视见到的海天山水,仿佛是空中悠荡的浮云……见到这样地他。云拟竟然忍不住退了一步,他已经不是。已经不是小凤凰了……
扶着椅背,优雅的绕过坐下,又淡然地抬眼:“来寻我,却是为了何事?”
云拟瞧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神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冷:“你会后悔的。”然后有些疲惫的转身离开,仿佛之前那些玩笑。那些开心的相触,都不过一场梦幻,难道,又要等到下个三百年,才能再见到那只小凤凰地身影?
池染微微闭目,忍了心里又隐隐泛起的疼痛,几千年了,怎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还有什么能伤害自己?这段记忆。也许存入圣火中,然后淡淡忘记,才是最好的方法。可是他却固执的留下来,想把他深埋在记忆里。然后微笑告诉自己。原来我也会心动,也会遇到真情然后。体会受伤是怎样的感觉……
恨恨的出了朝阳殿,眼中带着些怅惘失神,云拟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们做什么,可是每次想到侍翼如今落寞却生生忍住,依旧淡然平和的神色,心中便难过愧疚的……若不是那日自己留下小凤凰,若不是自己有心纵容他去寻了珊瑚给侍翼……
“哼,想不到堂堂药神竟然也会有如此歇斯底里地时候啊,我还道云拟有什么了不起,原来竟然也不过是被凤凰玩腻抛弃的……”耳边忽然传来的声音几乎让他愣住。
“你说什么?”虽然只是低声责问,可是向来云淡风轻地逸贤会如此,已然是急怒的表现。抬头便瞧见一个围着黑色斗篷地羽妖阴森森笑道:“我笑你们这些自命不凡高贵地大人,原来,竟比其他人更加下贱!原来名利得来竟然是靠这样的方法,可笑啊可笑,哈哈,原来,你们和我又有什么分别?!”
逸贤脸色阴沉,灵力已经凝聚,“怎么?怕了?被我说中了心事?什么神仙眷恋,原来,也不过是同床异梦罢了!”黑衣人地声音甚至变得尖锐起来,周围驻足观看的羽妖也渐渐多了起来,猛地灵光一闪,那时逸贤极少使出的杀招,却有生生被一团雪白灵光盖住,云拟上前轻轻挽了逸贤的手:“回家吧。”
醉卧春风,闲听海涛,当初甜甜美美的两只仙鹤一同搬来这海边竹舍,种花炼药,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可是如今……逸贤在窗前静静的抚琴,云拟发呆了一个下午,难得进了厨房做了晚饭,若是往常,他肯主动下厨,便是做得毒药,逸贤也是甘之如饴,可是今日,他却弄不清他的心思。
这些日,除了负责守护凤王涅磐的侍翼,便是云拟与他最是亲密,几次见他们亲昵的搂在一起,说说笑笑,自然也只是一笑并不介意,可是进来云拟却越来越神秘,他从来不善藏事,所以这些天闪烁的眼神总是会溜来溜去,就是不看自己,凤王失踪了,他急得仿佛失了魂,连夜熬药,早早的连片刻休息也没有就感到宫中,定要亲自看他服下,后来凤王不知为何忽然失踪,云拟更是疯狂的找遍了岛屿,而凤王幻形成年后身居宫中不出,云拟整日上门拍叫更不必提。
其实他不是怀疑,只是想要听他的解释,哪怕只是一句话,只要他肯说,他便信。
云拟喝酒,一是极为欢喜,一是极为悲伤,今日他却开启了一大坛自己酿制的飞花陈酿,淅沥的水声,水花溅在碗中。“你可是怀疑我?”
“不……”逸贤下意识答道,可是自己却也觉得底气不足,若不是怀疑,又怎么会心中反复猜测?
云拟睨着他笑笑:“若非怀疑,你日那人说话,你又怎么听进心里,又怎会发那么大的怒气?”说着自顾端起一碗酒喝下。
逸贤忽有些心痛,伸手拦去,却已经是空碗,云拟还有一个习惯就是,一喝酒醉。所以说便是开了一坛,也只是摆设。轻叹声将已然面泛桃色,恍惚的云拟揽到怀里。“是我不好,你若有何心事。为何却又不和我说?”
云拟眨眨眼笑了下,拿柔软的长发在他颈间蹭了蹭,“这时秘密,我原本想要给你们惊喜,却不想竟然飞了……池染那个笨蛋。他会后悔错过侍翼的,侍翼……也是个傻瓜,明明池染是误会了才会离去,他却不肯解释。”
逸贤忽然心里一阵愧疚,紧紧搂着云拟:“我也是笨蛋……”
难得冰消溶解,一夜柔情缱绻,只是那时谁也不知道,这千年的帷幕也即将落下。
早上难得地云拟竟然没有睡懒觉,逸贤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海边垂着晨风,轻轻揽了他笑道:“难得小懒鸟也会起早。”
云拟咬咬牙,转了转眼珠。笑道:“昨夜喝醉了,竟然被你得逞。之前竟然敢怀疑我。嗯,我该怎么罚你?”
逸贤轻笑。海风吹来,雪白的衣衫交叠一起:“你怎样说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