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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听得师爷的吹捧,面露笑容,右手捧着满是肥肉的大腹,哈哈笑道:“陆师爷真会说话,本县只是略知一二而已,略知一二而已。”
片刻白蒙的妻子阿秀抱着天泽出来了,向县令欠了个福:“民妇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白老板真是福气啊,老板娘长得真俊,哈哈!”县令眼前一亮,目光紧紧盯着秀不放,看得白蒙二人脸色微红,低着头不敢答话。直到陆师爷出声提醒,才讪讪一笑,将目光从阿秀的脸上移向她怀中的孩子,目光刚与孩子黑亮的眸子相碰,突然一种晕炫的感觉袭来,县令如遭电击,摇摇欲坠,幸得师爷发现,及时相扶,这才稳住身子没有出丑。
白蒙担心地问道:“大人怎么啦?”
县令晃了晃头,一脸茫然地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刚才不知怎么了,突然感觉头有点晕。”尽管心中犯疑,却因心虚而不敢抬头。他的本意并不是看孩子的面相,而是垂涎秀那因刚生完孩子而变得愈加丰满的胸脯。他只道是因为近段时间修习玄冥之术,不能近女色之故,并不没有怀疑到孩子的古怪。
“白老板,本县先回去了。我们的事就这么定了,改日再访。”县令揉着太阳**,在众官差的簇拥下离开了白家大院。
有几个官差走前,还不忘将桌上已经斟好的酒,一饮而尽,那猴急模样令当场宾客无不捧腹。
县令头痛而回,白蒙抱着孩子招呼宾客,少了县令在场,场面顿时热闹了很多,划拳斗酒,少了很多拘束。
席上,有宾客将天泽抱在怀里,用筷子醮了点酒,送入天泽嘴里,天泽闻着酒气,使劲地吮吸着筷子,比吃奶还要用劲,可爱模样让一旁宾客笑倒一片。
天泽不禁摇头笑道:“长大了一定是个酒鬼。”
宾客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家不就开酒坊吗?让他天天泡在酒缸里,也不成问题。”
另一个开玩笑道:“你就不怕白兄真拿酒给儿子洗澡,然后把洗澡酒卖给你?”
白蒙尴尬笑道:“哪会呢?”
这时,邻桌上一个老者朗声笑道:“就怕白贤侄不肯呢!喝了他儿子的洗澡酒,大福大贵,他还怕你们沾了他儿子的贵气。”
白蒙见老者帮他圆场,顿时高兴地说道:“承九叔吉言,我敬您一杯,祝您老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哈哈,贤侄客气!”说罢举杯一饮而尽,吐出一口酒气,大呼过瘾,“好酒,好酒,哈哈!我已经二十年没喝到过这样的酒了……”
九叔一杯酒下肚,顿时拉开了话匣子,讲起他年轻时的故事来,他年轻时在黄龙岛前任岛主身前当作侍卫,跟着岛主走南闯北,几经生死。后来岛主死了,他也回到了老家丘镇,因为他为人正直仗义,所以在乡里的威望很高。
一轮酒敬完,搬出来的那缸酒已经见底了,白蒙将天泽交给阿秀,正要去搬酒,却听阿秀“哎呀!”一声惊叫,忙转过头来问道:“怎么啦?”
“孩子脸好烫!”阿秀焦急地摸着天泽的脸蛋,不断地用手心手背反复试探。天泽小脸通红,红得像血,脸上冒着微汗,散发出烫手的热气,隐隐可以看到缕缕白雾从脸上析出,仿佛他体内有团火要将他烘干似的。
第四章第一次
\t众人闻声,也纷纷离席赶来观看,九叔离得近,他伸手在天泽额头上探了探,皱眉道:“你们刚才给他喝了多少酒?”
那个喂他酒的客人讪讪道:“就拿筷子沾了几滴。”
旁边一个少年嬉笑道:“哪里是几滴,他那半杯酒都快喂完了。”
九叔沉声责备道:“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这酒这么烈,不喝酒的人闻闻就晕了,你们怎么能喂他这么多呢?要是出了什么事,看你们怎么交待!”
喂酒的客人不敢作声,满脸通红,低头走到白蒙跟前,说道:“对不起,白兄。”
白蒙本来心中窝火,但是考虑到宾客满堂,不好责备他,只好勉强笑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喝!我去弄点东西来给孩子醒酒。”
接着对满座宾客拱手道:“大家慢慢喝,先失陪一下!”
九叔也跟着离席,对阿秀说道:“你先把孩子抱回房去,我去叫郎中来。”
“不用麻烦九叔了,还是我去吧!”阿秀劝道。
九叔道:“我脚快,一下就回来了。你先用冷水给孩子敷敷。”说完,九叔头也不回地迈出了白家大院。
白蒙从厨房里找来陈醋,阿秀愤声骂道:“你当是大人啊,这醋孩子怎么喝得下?”她心里也气那些客人随意给孩子灌酒,却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好将一肚子的气撒在白蒙身上。
“那怎么办?”白蒙急着满头大汗。
“先回房再说吧!”阿秀见满席宾客都瞧着自己,将头一扭,背对着白蒙说道,“九叔帮我们请郎中去了,你先去井里打桶凉水来。”
郎中几乎是被九叔拎回来的,别看九叔年纪大了,但是力气却很大。郎中体型微胖,可是在九叔手里却似小鸡一般悬在空中,模样好不狼狈。他整了整衣冠,先是看了一眼天泽的脸色,只见脸色通红,隐隐能看到热气往上直冒。心下大惊,不由伸手去探天泽的温度,甫一碰触到天泽的脸,郎中脸色骤然一变,触电般缩手而回,惊叫道:“妈呀,这孩子命真硬啊,这样还能活?”
九叔见他说话不中听,抓起郎中领子将郎中拎在半空,怒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九叔,息怒,息怒,先,先放下我再说……”
九叔松开他的领子,他缓了缓气,说道:“一般人体外温度达到四十度以上就很难活下来了,可是这孩子体外温度竟然高达五十多度。”虽然没有专门测探温度的仪器,但是以他多年的行医经验,也能测个**不离十。
此时敷在天泽脸上的湿毛巾正冒着蒸气,水分正被天泽身上的高温烘干,这已经是第三块湿毛巾,另外两块已经被重新放入冷井水里降温了。
“那该怎么办?”白蒙跟阿秀异口同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