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欤而这位邻家大爷一样的老头,是这涂家的家主涂元赞。
至于那老妇人,看面相有股英武凌厉之气,看得出是个果决之人,应该就是自己那所谓的‘奶奶’,元帅夫人渔氏。
不过此时在屋中的所有人,目光也都放在了云天河的身上在不住打量,见他不行礼,也不说话,就那样泰然自若、面无表情地站在堂下,给所有人一种淡漠无畏的错觉。
涂元庆虽然欣赏这种淡定自若的气质,但脸上也有了表情,皱起了眉头,他看到云天河衣衫破旧,头发凌乱,全身脏污,甚至身上还有股臭气扑鼻而来,除了那淡然的神情,清亮冷漠的眼眸,他实在不敢想象这就是自己那离开了元帅府八年的庶出孙子涂天河。
“大哥,这是我那丫鬟云娘所生的孩儿天河吗,怎会是这般狼狈模样?”元帅夫人打量着云天河之后,也是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悦,就先开了口,语气有质问的意思。
涂元庆听自己夫人寻问,也转过脸望着涂元赞,有寻问的含义。
涂元赞也没有料到涂正林就这样直接把云天河带了过来,不由瞪了涂正林一眼,涂正林噤若寒蝉,头抬得更低,解释说:“禀二伯父、二伯母,天河去年犯了涂氏家规,家父责罚八十板并禁闭一年,至今才半年之期,只因二伯要急于见他,故小侄就直接将他带来。”
“所犯何事?”涂元庆看了涂元赞一眼,淡淡问道。
涂正林这时额头开始冒汗,犹豫了下,说道:“因他未经允许,偷学《涂氏武经》,演武当天烫伤蕊儿,后又被落儿指责他意图掐死尚在襁褓中的堂弟!”
涂元庆听闻,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却是极其凌厉,犹如刀锋出鞘,说道:“大哥,他虽是庶子出生,本身流着涂家血脉,《涂氏武经》何来偷学一说,烫伤蕊儿,怕是有人将他当下人使唤,蕊儿是什么脾性我很清楚,至于落儿指责他意图掐死襁褓婴孩,无凭无据,那纨绔子的话,你也轻信?”
听到胞弟质问,涂元赞神情尴尬,面带愧色,道:“演武当天之事,老夫一时气怒责罚后,后来就一直闭关,武堂交给正明打理,而家事交给正林打理,倒忘了问此事,确是老夫失查,二弟见谅!”
随后,涂元赞转头看着云天河说道:“孩子,此事我也有过错,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希望你能见谅,勿要心生怨恨!”
听到涂元赞居然会拉下脸来道歉,云天河心中却想,要是那少年还活着,听到这话,恐怕会激动得热泪盈眶了,而他却觉得,如果不是有先入为主的认识,对这老头的直性子,他倒还有那么一尼尼欣赏。
涂元赞看到云天河脸上淡然的表情,心性平和,确比自家子孙要强上许多,学武倒也块好料子,但一想到这孩子来这里八年了,他才知道,不免心中仍一股怒气上涌。
他转过脸瞪着涂正林,道:“正林,当年这孩子母子到府上来这件事,你为何一直瞒着我八年未报,要不是上次演武天青偶然提起,我还真一直当他们母子是下人,你给我个解释!”
不料,涂元庆一听这话,当即站了起来,煞气十足地一拍桌子,那旧子顿时化为粉屑。
“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孙子和儿媳的,啊……”
涂元庆不满地看着自己的长兄,道:“大哥,要不是上次演武天青回去向我们说明此事,被我留意,我还真不知道这八年来我一直期待将来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的孙子居然当了八年的下人,此事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否则今天别怪兄弟翻脸!”
元帅夫人也满是愤怒地瞪着涂正林,附和道:“就算是我元帅府上庶出的孩子,岂能当下人这般对待,你们就是这样搪塞我们的吗?!”
云天河看到这对元帅夫妇在唱双簧,心中并没有多少感动,甚至觉得有点好笑,如果他们真关心那少年话,也不会事隔八年才跑来探望,又怎会使那少年死掉,如今已经完全不是本人了,云天河也只是当一场戏在看罢了。
涂元赞听到自己的二弟和弟媳已经发怒了,这些事他虽然也有过错,但还是要给个交待的,此时对涂正林的语气越加凌厉起来。
“竟有此事,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让你掌管家务,你就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嗯?”
涂正林额头上的汗水此刻直往下掉,他不敢抬头正视涂元庆和元帅夫人那愤怒与责问的目光,颤声道:“当年嫂夫人来信提及云娘在元帅府犯了过错,是被赶出来的,要我把这母子二人当下人对待,以示责罚,而且关照我向元帅府回信都交由她过目,由她呈交,小侄并不知些事是嫂夫人有意瞒着二伯和二伯母,所以一时疏忽,也并未向家父禀报,请二伯责罚!”
涂元庆和夫人听了解释之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转头望向涂元赞。
涂元赞知道如果不做出惩罚,此事揭不过去,便厉声道:“从今天开始,罚你禁闭三个月,扣半年例钱,好好思过,府中琐事你就不用管了,都交由大媳玉灵打理,你回头去领三十板子,由正明监督执行,你们出去吧!”
涂正林听闻,如豁大赦,赶紧应了声,就跟着涂正明一起出去了,虽然削了权利,但总比老头发怒为了给二伯交待,弄他个半死残废要强,至于那三十板子,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一般,可有可无了,这次算是老头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