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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前不一样,之前穷奇的攻击过后,盘鼋被打破的妖躯会迅速‘愈合’,只是颜色变淡,而这一次,盘鼋的妖躯‘炸裂’后,那一团白得几近透明的火球依然盘旋其中,不肯离去,但凡那些灰雾试图重新聚拢,都会被它无情地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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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里,似乎响起了一声盘鼋的虚弱怒吼,屡败屡战的它不再试图向炸裂的原点聚拢,反而是化整为零,让残破的灰雾散开到其它地方,然后汇拢、成团。
它本是兽魂,自然有这种形体不定的优势。
不过可惜的是,大日穷奇咒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盘鼋的兽魂,那团火球灵性十足地一动,在虚空中划出淡淡若蓝的焰苗,拖着小尾巴般,一下子挪移到了盘鼋兽魂准备重聚的地方。
这个过程,火球行动的速度似快似慢,说慢,是那轨迹完全能以肉眼看清,说快,是它后发先至,狠狠地将盘鼋兽魂再次打散!
轰的一声,火球在炸开灰雾的同时,白焰飘飘,顿时又烧掉了许多分散的雾点,这是在吞噬盘鼋的兽魂啊!伴随着盘鼋若有若无的惨叫痛嚎,灰雾在一点点地削弱,一点点地变淡!
“呼呼呼……小貂,你还不出手吗?”
穷奇施展完大日穷奇咒后,妖核豁然得到解脱,不过妖力也流失得够呛,它龇牙咧嘴,扭头去找貂儿。
“还不够,这头盘鼋还不够虚弱啊!”
貂儿四肢并拢,调皮地站立在那个‘静坐’的人类头上,满面的轻松,揶揄地笑道。
这人,自然是子亦非,貂儿能从焦躁的情绪中恢复到写意自如,那么不言而喻,子亦非的情况差不到哪里去。
“嘿嘿,你这貂儿,比本妖蝶的胃口还大啊,非要这头穷奇,大伤元气啊!哦呵呵呵……”肉眼不可见的蓝点附着在子亦非静静的身体上,说着穷奇听不到的得意声音。
“那当然啦,不然我施展起‘青目颠国’可要大费周章,消耗妖力不说,若是一下不能成功,反而要遭到反噬呢!”貂儿理所当然地说。
要知道,对方可是绝迹的六级妖兽,更兼且是兽魂,青目颠国能否奏效,她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她与穷奇合作,八分心意是韭菜游说,只有剩下的两分才是自己的意愿。
当然了,盘鼋的兽魂对她的吸引力也是巨大,吞噬下去,就有恢复六级妖兽的希望!因此,貂儿毅然决然地干了。
“还不够……虚弱?”
穷奇很愤怒,不过它骑虎难下,面对貂儿**裸的压榨,除了生气外并没有太好的法子,唯有再次催动起妖核旋转,控制着火球去继续削弱盘鼋的兽魂!
风声吼,灰色的兽魂如风中残烛,摇摇欲散,那个火球就像执着笤帚的大婶,将盘鼋赶得如丧家之犬,在空中四处逃窜。
这样下去没多久,不光穷奇的妖力在飞速消耗,盘鼋的兽魂也削弱到极点,别说一半了,现在能剩下三分之一就得谢天谢地!
“喂,再不出手,可分不到多少好处咯?”韭菜一直在旁观,这时督促了一句。
“行,动手!”
随着貂儿一声低沉却富有穿透力的吱叫,她的两只眼睛底部透出两柱青光,在白色为主的环境里,就像划过夜空的流星,显目异常!不偏不倚,在盘鼋的兽魂刚刚重聚在一起,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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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如蛛网,一旦沾上,就如同展开的绳索,从四面八方、蚕丝化茧般,把偌大的盘鼋兽魂绑了个严实!
狰狞穷奇见状,终于缓了口气,把那个火球慢慢地收回,不过一对兽眼却一直没离开那两柱青光,以及青光尽头,被俘裹住的盘鼋!
对貂儿的‘傀儡’神通,它心里很是好奇。
然而,越看却越是心惊!
在青光的紧缚缠绕下,这头让它狼狈不堪的盘鼋妖兽,居然摇身一变,好像一个吃饱喝足了奶水的婴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是的,从之前的狂躁暴怒,变成了现在的恬静如水,如此剧烈的转变,颇有点让穷奇目瞪口呆,心绪一下子适应不了!
青光如绸,就好比最温柔的情人手,把盘鼋这头凶兽哄得‘安然入睡’,青光如梭,就好比最锐利的手术刀,割断盘鼋的神识、渗入它的体内,接管妖躯、妖核的控制权,把这头虚弱已及的兽魂,变作傀儡!
整个过程,如春雨润物,没有惊天动地的征象,只有顺其自然地接管,这幅情景落入穷奇眼中,直让它毛骨悚然、如背针毡!
这种神通,也太过逆天了吧?这样、就这样把这个仿佛打不死的盘鼋给降服了?
穷奇暗打一个冷战,同时下定决心:这个小貂太过危险,等我恢复,第一个就要除去她!不然以后一个不留神,被她青光打中,那可就彻底悲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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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穷奇在这边一面拼命恢复妖力,一面忌惮地盯着貂儿施展‘青目颠国’,那边,貂儿立在子亦非的头顶,妖躯如定住了一般,两眼的青光源源不绝,韭菜知道,离完全控制住这头盘鼋,不远了!
隐星城之西,十之六七都已空白,这两柱青光便吸引了所有的东西,甚至是……时间!
对的,时间就好像是停止了般,不知过了多久,正当连樊切一众都已悠悠醒来、迷茫又好奇地瞪着那如茧青光时,青光开始消退……
貂儿心灵一震,眼中的青光如退潮般缩了回来,而空中那‘茧’也剥落,露出里面的盘鼋!
盘鼋兽魂,身子依旧是变淡了许多的灰雾,一支金环套于脖子上,龙头风嘴、虎蹄豹尾,威风凛凛地立于当空!
其威势,就与穷奇大战前也一般无二,看不出分别。
不过,穷奇直视盘鼋的妖眸,却发现里面已没有一丁点灵性,就好像是一个空壳子!
风声吹拂,盘鼋落了下来,庞大的妖躯上灰雾翻滚如潮,一步一步地踏在地上,激荡起无数的尘埃、飞舞、爆散!
盘鼋的嘴巴仿佛被封死,它默然地走到子亦非静坐的地上,垂下身子,跪下前膝,无比虔诚地一鞠,兽头轻轻地不住颤着,示意貂儿跨上它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