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九爷愿意叫我什么都可以,反正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叫张三,叫李四,指的都不过是我这个人而已。”
他看着我,沉郁的目光似探究又似思索。他忽然一笑,山花漫野、魅惑无边。让我呆了一呆。他的声音也变得魅惑:“爷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喜欢对女人动粗,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过,若是女人不听话,”他捏住我的下巴,同时摇了摇头,说道:“就可惜了!最后再问你一遍,刘春桃在哪儿?”
他语气里的冷酷让我脊背发凉,可我还是摇了摇头,一声不吭。
拒不回答貌似会受皮肉之苦,可若是被他发现我就是刘春桃,恐怕我会被修理得更惨。
他眼中的最后一丝耐心消失了。他站起身,对那个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大胡子说道:“朱必箴,这里交给你了,随你怎么审,我只要那个口供。”他没有再看我一眼,转身进了后堂。
朱必箴坐到了审案的椅子上,看着仍跪在下面的我,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九爷会有什么好下场!别说是你,就是你的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舅舅,恐怕都担当不起。”
舅舅?他指的是李光地吧?胤禟在朝堂上这么厉害,连李光地都惹不起他?我将信将疑。李光地可是康熙最信任和喜爱的大臣,一生三次得赐御匾。这是难得的殊荣。
朱必箴观察着我的脸色,继续道:“我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恐吓法,诱供的典型招术!我翻翻白眼,对他不理不睬。
大概是被我傲慢的态度激怒了,朱必箴大声叫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上拶指!”
拶指?古代酷刑之一。我在脑中探索着有关拶指的零碎记忆,还没等我探索完毕,活生生的刑具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
那刑具是用绳子穿着五根木棍,木棍和绳子上血迹斑斑。是以前受刑人的血吧?
我不禁一抖。
这丑陋的东西被套在了我的手指上,绳子被衙役从两端拉直。他们还没开始使力,只是在上刑具,我的手指就似疼了起来。
是心理作用。
绳子被拉紧,手指被夹棍夹紧、挤压,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上传来。十指连心,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滚滚而下。我咬紧牙关,痛苦的呜咽却抑制不住地从唇中逸出。
三天没有吃饭,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再加上手指上难挨的痛楚,使我的身体摇摇欲坠。
绳子越收越紧,我好像听到了指骨被挤压而发出的咯咯声。手指要断了么?对一个偷儿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灵活的手指。没有它们,我以后如何再行那妙手空空之事?
不,我不要那受过伤,什么也不能干的手指;我不要那致残后畸形难看的手指。
不,不可以!我的手指不可以断!
我终于忍不住痛叫失声:“痛啊,胤禟,救我!”
随着大叫,我痛昏过去……
一盆冷水浇到我的头上,让我模糊地有了些意识,但仍睁不开眼。
有人蹲在我面前,惊讶地“矣”了一声。
“拿条帕子来!”声音很熟悉,是谁?昏晕的大脑却想不起来。
有人在我脸上擦抹了一阵,我眼睛和口中的妆具都被取走。
蹲在我面前的人沉默着,半晌,他站起身走向门口。
“把人给我送府里去。还有,今天的事若是有人敢走露半点风声,我要他全家陪葬!”狠厉的话语,伴随着阴冷的语气,冲击着我本已虚弱的神经,我又一次昏了过去。
正文123烈火焚情
更新时间:2010…1…2914:02:32本章字数:3967
无边的黑暗如宇宙初开时浑沌的虚空,只有前方有一小片光亮。那片光亮的中心,是一个铁窗。从铁窗中望去,里面一床,一桌,是一间现代的牢房。牢房里有两个男人,一坐一站。
站着的人身材高大,那身合体的西装把他衬得背脊宽阔。他背对着我,看不到脸。
坐着的人穿了件白色衬衫,那衬衫上的白金袖扣闪闪发光。他低着头,两个手肘担在两膝上,十指交叉;额头抵着交握的双手。
牢房里静静的,两个男人似乎都不想打破沉默。过了半晌,坐着的人忽然抬起头。看到他的脸,我吃了一惊。
“狼人……”我叫出声。房间里的两人却毫无反应。
“狼人……”我又急切地叫,仍然没人理我。他们听不到吗?
狼人对着那人开口道:“她还是昏迷不醒吗?”
那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狼人闭了闭眼,说道:“给我支烟。”
站着的男人掏出了一支烟和一只打火机递给了他。狼人动作熟练地点燃香烟,狠抽了一口,然后对着虚空吐出烟圈。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瘦削了很多,面色也略显苍白。
“狼人,你过得不好么?你以前从不抽烟!什么时候开始抽的?”我提高声音喊道。
一连串的问题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他还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我想看看她!”狼人在吐出一个烟圈后,说道。
“不行,你出不去!”站着的男人极快地拒绝道。声音很熟,很熟,我却一时想不起来。
“哼,你终于如愿以偿了!把我关在这里,她身边便只有你一个人了,她完全属于你一个人!”狼人面带嘲讽地道。
站着的人仍保持沉默。
“可惜,你伤了她,现在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具躯体。她的心,你永远也别想得到!”狼人打击对方时,一向是一针见血。
那人两手抱胸,身子向后倚在墙上。他与我近在咫尺,中间只隔着一扇铁窗。他说道:“我是没有得到她的心,因为她把心捧给了你。可惜,你却不敢接受!你这个懦夫!”他语带怒意,又含嘲讽。“哦,不,不应该叫你懦夫。你不接受有你的理由,你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