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这里的第二晚,夜探九爷府时,听到过厨房的胖叔和她的对话,好像是说她将来会飞上枝头什么的。没想到胖叔一语成齑,小萍还真梦想成真了!
和我当初来时一样,既成了九爷的女人,自然要给个院子,配上两个下人安置。我好像见到她将会如府里的其他女人一样,一生走着同样的轨迹。而我,也是其中一人,我正在步入她们的行列。
小萍怀孕的消息几乎和福晋的同时传出。一下子有两个女人怀上了,九爷这次热河之行收获颇丰!
既然九爷有了这么多的女人,又多了两个需要照顾的孕妇,我也实在不该独占了他。
于是小五来接我时,常常会听到小荷的话:
回去禀告九爷,刘主子今天身子不方便。
禀告九爷,刘主子今天头晕,歇下了。
禀告九爷,刘主子今天偶感风寒,不方便伺候九爷。
禀告九爷,刘主子……
我晚上悄悄出去和商喳了次面,跟他商量想重新开始生意的想法。生意停了有好几个月了,朝廷对此的关注度应该已经降低,重新开始应该是可以的。
但商驭却说现在年底了,大多数买家都会往回收钱,而不会花钱。不如等过了年,再开始生意。
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我们商定好过年后开始。
商驭要回福建过年。在京城呆了近一年,福建有许多事等着商驭回去处理。
临走前我悄悄出去给他饯行,我们喝得都有点高。
他拉着我的手说:“表妹心里不痛快,表哥知道。为什么不跟着表哥走,一起回福建过年?”
我双眼迷离,媚笑着说道:“表哥只是想让表妹跟你回去过年,没有别的想法吗?”
他呵呵笑道:“啥都瞒不过表妹,表哥娶你为妻好不好?”
我说道:“那有什么不好?表哥人品风流,一表人才,跟了表哥有多么风光。只是,”我的口齿有些含混不清。“只是表哥太有才了,看上表哥的女人太多,我怕看不过来,让猫儿偷了腥去!所以,还是算了吧……”
他怔怔看着我,没再说话。
西北风在外面使劲儿地刮着,不断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这树枝在夏天是多么的生机昂然,可现在又是多么的脆弱!人的生命和情感也是一样的吧!
商驭不出声,只是用手帕帮我擦着眼角。
我说道:“表哥一定以为表妹的酒品很差吧,其实,不是啦,是,是沙子进了眼睛!”
商驭走了。京里一下子显得冷清起来。其实以前我们也不是天天见,这种冷清感更多的是心理作用。
他走了我才知道,我在心理上这么依赖他。也许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这偷儿身份的人。很多在人前需隐藏的东西在他面前不必隐藏,很多不能跟他人说的事,可以放心大胆跟他说。
我甚至跟他说过要偷光九爷府的事。他听了莞尔摇头,说道:“表妹人小心却大!你知道九爷府有多少宝贝?怕是你用十辆车也拉不完,能让你偷得光?”见了我因失望而暗淡下去的眼神,他转而说道:“不过,表妹想干什么,表哥总是帮你的!”
我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无论白天多么热闹,午夜梦回,内心深处总是被孤独感笼罩。最近又常常做以前那个被人追杀枪击的梦,梦里追得我在博物馆里慌不择路的是麦,而开枪的却成了胤禟。我总是抚着胸口大叫着醒来,睁开眼似乎还能感受到梦里胸口伤处的痛楚。
有商驭在京里,心里多少有那么一份踏实感,现在他走了,这份踏实感就没了,心里空落落的。
再次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鸽子呼啸而过,耳边响着那空灵的哨声,久久不散。
鸽子已经飞过去了,天上除了几丝柔弱的白云,空空如也。可我还在呆望着天际,思绪却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耳边响起了久违的声音。说是久违,其实也就是十几天没听到而已。
我回过头,见胤禟皮帽裘服地站在面前,高大的身材被衣服衬得更显英挺壮实。脸上的皮肤冻得微微有些发红,显是刚从外面回来。
我从呆滞中醒来,换上乖巧柔顺的笑容,迎上前去说道:“这么冷的天,爷怎么自己过来了?有什么事,让小五传个话儿就好了,何必亲自来这一趟?”
他探究地望着我的眼睛,半晌才道:“桃儿不愿见爷?”
我换上不明所以的表情,说道:“爷怎么这么说?桃儿每天不知多盼着见爷呢!”
他看着我的眼睛,眉头轻蹙道:“那爷让小五请了十几次,都不见你来?”
这?我是故意躲着他来着。我一时语塞,无话可答。
他又道:“你不来见爷,爷只好上门来见你了。谁让桃儿的架子比爷还大,爷派人请都请不动呢?”他耸耸肩,故作轻松。
我低下头,说道:“爷是整个府的爷,不是桃儿一个人的爷。桃儿怕独占着爷惹人非议。”
他眉毛一挑,一脸的阴鹜,他狠狠瞪着我说道:“爷从来只有占着女人,从没让女人占着过!爷若是不喜欢,哪个女人能独占着爷?”
我被他的神情吓到,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他却拉起我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