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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仁德品性,至少也能保住我李家世世代代的富贵。
这一年多来,我顶着丞相的头衔,却处处被赵高这个小小的郎中令掣肘。如今咸阳已危如累卵,胡亥却只知玩耍取乐……为了我李家,何去何从,是该做个了断了。
李斯思虑已定,眯着眼对着赵高瞥去。只见赵高挂着招牌式的微笑,淡定地看着言行无状的胡亥,眼神中有种诡异的“温柔”。那神态分明是一个孩童在心满意足地打量着自己的玩偶。
赵高的脸上挂着笑意,心中却在暗暗盘算:只要能灭亡秦朝,再大的本钱我也肯出。
这混球胡亥不过我手中的提线玩偶。这一年多来,他已经被我调理得服服帖帖。秦朝朝廷中的重臣或杀或逃,余下的已经不多。前几天我借着“大不敬”的名义除掉了右丞相冯去疾和其子——也就是身为御史大夫的冯劫,已经算是把这大秦朝送进土里埋了半截。
改天再找个借口干掉李斯,这大秦就算真的玩完。到那时,即便关东的草寇打不进咸阳。这大秦的天下也是名存实亡了——想到此处,赵高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李斯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打破这诡异的沉默。他向前几步一拱手,朗声向胡亥道:“启禀陛下,臣听闻关东乱贼已经兵临咸阳城下,人数不下数十万。朝廷如何应对,还请陛下定夺。”
胡亥闻言,慌忙一把扯下眼上的面纱。他支开气喘微微的众妃嫔,喝停了乐师们的演奏。他站定身形,面露怀疑的神色,对李斯身后、依然保持微笑的赵高道:“不会吧。郎中令,李丞相所言可否属实?”
赵高忙躬身施礼,趋步走到胡亥侧旁站定。
他微躬着身子,对胡亥面带谄媚的微笑,道:“启禀陛下,是丞相小题大做了。那不过是关东一批胆大妄为之徒犯上作乱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臣以为陛下日理万机,根本不值得为这些小事分心。臣已命王离将军领兵在关内清剿这区区几名乱匪了。几日内定可传来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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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危如累卵
赵高忙躬身施礼,趋步走到胡亥侧旁站定。。他微躬着身子,对胡亥面带谄媚的微笑,道:“启禀陛下,是丞相小题大做了。那不过是关东一批胆大妄为之徒犯上作乱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臣以为陛下日理万机,根本不值得为这些小事分心。臣已命王离将军领兵在关内清剿这区区几名乱匪了。几日内定可传来捷报。”
胡亥闻言,舒了一口气:“郎中令做的好。区区几个草寇焉能撼动我大秦基业?抓到他们,一定要严惩不贷。这么几个蟊贼,找王离对付一下就行了,不用事事上报,扰我清净。”
赵高低首施礼:“陛下说的是,臣谨记于心。我作为陛下的臣子,理当为陛下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解难。”
李斯闻言,心情是相当地不爽。他心中暗骂:就你赵高是大大的忠臣,难道我这做丞相的的就只是个给皇帝添乱、只知道吃干饭的废物?!你抬高你自己,也不必把别人踩在脚下吧?
李斯压抑住心中的不忿,再次发话:“郎中令未免太过乐观。臣听闻贼兵声势甚为浩大,贼兵的规模远不是‘区区几人’。据可靠的情报,闯进关内的贼兵大约有几十万人,战车千余乘。而负责清剿贼军的王离将军手中不过10万余人,他自保尚且应顾不暇,如何救济咸阳?臣斗胆,再请陛下定夺朝廷如何应对。”
胡亥听完李斯的话语,面色惨白。他不由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一副“为之奈何”的衰样。他瞪着茫然无神的眼睛,向他身边的主心骨赵高发射着求救的信号。
赵高笑容未衰,淡定地说道:“丞相莫长匪兵之士气,灭自己之威风。即便是几十万草寇进了函谷关,我大秦锐士素来以勇武闻名天下。我大秦将士勇不可挡,以一敌十,何惧草寇?臣以为,王离将军定能击退乱匪,还我大秦一个朗朗乾坤。”
李斯面色依旧深沉,但不由得心中涌起一通嘲笑:漂亮话谁都会说。但杀敌上阵,流血流汗加玩儿命的又不是你赵高。你拿别人的身家性命给自己面上贴金,这绝非“无耻”二字所能概括的。
李斯正欲向胡亥指斥赵高的大言不惭,忽见一身穿朝服、面色通红的老者气喘吁吁地跑进大郑宫。李斯与这老者十分熟络,前些天还曾和这老者的儿子下了一盘惊心动魄的棋。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上卿、御史大夫顿弱。
顿弱踉跄着跑进殿内,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启禀陛下,贼将周文率大军杀至戏,离咸阳城不过几十里。据称贼兵不下50万,战车过千乘。王离将军被贼兵一支牵制,势难救援咸阳!”
※※※
董先愁眉苦脸的站在子婴面前,这次是他的失误。
董先原以为押送这批刺客去水牢是一件轻松的工作——把囚犯们铐上脚镣,往囚车里一塞,盖上黑布幔,拉到地方了事。
董先完全没有料到这些女人此刻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当董先一行人走到水牢牢门口时,董先一把扯开黑布幔,突然惊觉车内的女子个个嘴角流血一,倒毙在车内。原来是这帮女子一个个咬破口中毒丸,早已死去多时了。
只有为首的刺客头目云薇,因为体质出众,又受过很多特殊训练,一时未死,在一群军医官的抢救下,总算活了过来。吃过亏的董先不敢怠慢,吩咐卫兵牢牢看紧云薇,自己赶紧跑来子婴这里负荆请罪了。
“公子,董先怠慢职守,粗心大意,按您制定的玄甲军规,应扣除两月军饷,打十记军棍。”说话的是个年近三十的精干汉子,他穿着一身秦式军官铠甲,身形修长,留着一绺长须,就站在子婴身旁。
董先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落下。
他心中明白:玄甲军上下虽然嘻嘻哈哈,子婴也不和他们摆架子,但是军规森严,任何人违反军规,一律严惩,尤其是像他和陆甲这样的头儿,在这里只有论功行赏,按罪处罚,绝对没有功过相抵的说法。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子就是玄甲军中掌管军法和情报工作的蒙氏家族年轻一代的杰出人才——以铁面无私和滴水不漏著称的河套军执法都尉——蒙昊。
子婴点点头:“董先,你可有不服?”
子婴毕竟是经历过后世的人,任何事情都会给部下一个辩解的机会。“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处理手腕,在他的手里被用得活灵活现——军法再无情,可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