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老弟,真的要为一匹马杀这么多忠勇的战士?我已经培养他们很久了啊。”冒顿心有不甘地问道。
少年报以一个微笑后,说道:“我们秦人有句俗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大王子您的志向,这些条人命划得来。等到将来,这草原上的男人都是你忠勇的战士。你还犹豫什么呢?”
听了子婴的鼓动,冒顿咬了咬牙,冷哼一声:“为了将来!”大手一挥,一匹通体纯黑的骏马从旁边的山坡上被人松开了缰绳,它甩了甩骄傲的鬃毛,快意地长嘶了两声,迈开雪白的马蹄,肆意地在草原上驰骋着。
冒顿默默地取出宝弓,搭上特制的箭簇,提腹收胸,静静地将箭头瞄向正从眼前驰过的骏马。
“嘟——”一声脆响,冒顿射出的响箭在电光火石间划过一道弧线,瞬间刺入骏马的腹部。
“嘟——嘟——嘟”大约一百来支箭追随着这支冒顿的响箭射在了那骏马的身上。骏马很快变成了“刺猬”。它勉强走了几步,不堪痛苦地倒毙在这刚刚还在撒欢儿的青翠草地上。
这些箭是紧邻着子婴、冒顿所处草坡下随时侯命的大约200人的匈奴骑射兵射出的。
冒顿把头微微侧开,不愿见那死状惨烈的心爱骏马。
只见他手臂上扬,高声呼喝:“射箭的重赏!百夫长,把没射箭的拉下去砍了。如果你自己没射,先把没射的砍了,然后再把你自己砍了。”
冒顿决然地转过身去,丝毫不理会士兵群中传来的哀求与叫骂。转而淡淡地对着子婴说了一句:“走,喝酒去。我妹妹对你很有意思。我想看看你这中土的汉子酒量能不能斗得过我们草原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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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又是一个明媚春光的下午。
子婴,冒顿二人又出现在“老地方”。一月有余的相处,让脾气十分对路的两人走近了不少。二人刚刚吃过午饭。好酒好肉好胃口让他们微微有些醉意。
二人打着饱嗝,迈着很是踉跄的步伐,一路哼着不知名地小调儿来到了这几天前埋葬着近百名匈奴勇士的地方。
山坡上的气氛看起来十分融洽,但山坡下的气氛却是大大地不同。
“幸存”的这些精锐战士在两次的“清洗”中丧失了不少的好兄弟或好朋友。愤懑不平在此刻已经是一种再平常不过的情绪了。
“坡上的那个小蛮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前几年打仗,咱们不少兄弟已经死在他们秦人手里了。真不知道大王子为啥和那小子称兄道弟。”
“就是就是。这些天,咱们不少兄弟也是死在那小蛮子的手里啊。第一回,大王子领着我们射靶子那次。我一个耳朵不灵光的弟兄就被砍了。”
“听说,这都是那个小蛮子给大王子出的主意。说是要给大王子选拔啥忠勇的战士。咱们弟兄,哪个不是大王子能信得过的战士啊。咱们死的那些弟兄真他娘的冤。”
“娘的。首领射马那回,我那个那天拉肚子的三弟只顾着放屁,因为没听见箭响所以没放箭。也被杀了。冤的很呐。”
“真希望这回,咱们大王子能给那蛮子射一箭。咱弟兄们跟着射。这叫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也好给咱死去的兄弟们一个说法。”
“诶!说得好!”几个人一起起哄。
“吵吵啥呢?不好好听着动静。你们这几个混小子有几个脑袋够大王子砍的?”一位十夫长的斥骂终结了这段小范围的牢骚对话。
比较大声的诅咒和牢骚被压制下去了,但窃窃私语依旧在队伍中流转。
正在此时,一位身着匈奴贵妇衣着的女子骑着马,翩然而来。
有人眼力好,立刻就认了出来:“那不是咱们大王子最喜欢的三娘子么?她来这儿干啥?”
“咱们王子别不是被那小蛮子搅昏了头,准备把三娘子送给那小蛮子当老婆吧?”
“别胡说,小心王子割了你的舌头。”
“嘿嘿。三娘子胸口那对家伙真不赖。比正给小牛犊喂奶的母牛都翘。看,骑马还一颠一颠的咧。嘿嘿。”
“你小子有种,大王子的女人你都敢这么讲。不过,哈哈…不过,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啊。哈哈…”
“嘟——”一声清脆的鸣箭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嘟——嘟——嘟”有过两次“血的教训”的匈奴战士们不敢大意。许多人想都没想就弯弓搭箭追随着冒顿响箭的方向射了出去。
当然,也有不少人迟疑了——因为响箭的目标正是冒顿最宠爱的三娘子!
不射是个死,射了也可能是个死。到底射是不射呢?正在许多人犹豫之间,冒顿的号令也到了。只听他高声断喝:“停!射箭的重赏!没射的砍了!百夫长,把那些射地慢的也砍了。”
冒顿转过脸,不再看被射成“刺猬”样的三娘子和马匹。转身对子婴说:“这回真是有点可惜。那娘们在床上真是没得说。够味儿。我本想把她借给老弟你尝尝味道呢…可惜呀…”
子婴是个定力相当不错的人,但如此粗俗的话语还是不禁让他微微脸红。正欲反驳时,冒顿哈哈大笑:“老弟的脸面还是很薄啊。走,继续喝酒。我妹子对你越来越有意思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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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下多时,月牙儿爬上了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