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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南京城里都知道日军不久之后就会打过来,所有有能耐的、有关系的、富裕的,早早地就都先逃跑了。剩下的都是最贫穷、最无助,只能听天由命的老百姓。他们的生活不得不依附在残酷的命运之中,他们也想过的更好,可是无奈只能在最底层挣扎,他们的命运掌握在这风雨飘摇的年代之中,国家对不起他们,国家已经遗弃了他们,他们的希望仿佛寄托在侵略者手中,但是充满兽性的侵略者没有放过他们,这些亡魂里,所有的女人都被强暴过,所有的男人都无能为力……
其实那场屠杀之中,还有八万余降兵,他们没有在这次规划之中,因为他们是投降的人,死后也不算烈士,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而不敢抵抗,他们的死取决于自己的儒弱……南京城连同周围被屠杀的四十万人之中,不算这些八万余投降的士兵,因为他们是军人,他们有武器,他们的胆小是缺陷……
这一行来到边缘之星后,被分散在星球的一千个适合发展的地方,每个地方三、四百人不等,隋菲、陆无冬等都聚在一起。
这是片美丽的海滩,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此情此景,众人怎能不再次想起当年自己穿梭时空的感受来?
只见身边数百人在挣扎、呻吟,片刻就听见哭声一片,众人感叹:“他们定是还没有从那悲伤和恐惧之中苏醒过来。”
陆无冬、隋菲、付琴等一干人,向这边走了过来,他们穿着跟周围人一样,只是心情,与周围一片悲伤气氛格格不入,众人只好低调做人了。
吕德忠一家七口,老母在堂,兄姐出外,弟弟参军去了,只有自己和妻子带着一儿一女在南京南城外,以编织竹筐、竹蒌为生,屋子后面也重了半亩玉米,仅供全家过活。
乱世之中,世道艰难,这样有一些微薄收入和一点田地的人能简单的生活下去已经很知足了。
那天,听说南边的大城市沦陷了,不出几天,就看见无数官兵涌了过来,吕德忠一家子被一队官兵抢了个精光,连屋后玉米田也被糟蹋个干净,吕德忠只和家人抱头痛哭。
“那些兵老爷可是我们自己的兵呀,为什么还抢我们自己的粮食?”吕德忠现在还想不明白呢。这个南京城外最近的村子,规模不小,吕德忠听邻居说日本鬼子就要过来了,还是快跑吧。
吕德忠吓得停止哭泣,让妻子带上十四、五岁的儿女,自己背了老娘就跟着人流跑,指望进入南京城投奔城里开杂货铺的远房亲戚。可是还没进南京城,就听见身后炮火连天的响。
吕德忠明显的感觉到背上的老娘吓得直哆嗦,心想老娘辛苦一辈子了,到老了居然还受这罪孽,难道自己真是前生作孽么?
此时南京城门外,官兵们全都乱了,他们互相推嚷着,喝骂者,吵闹声都盖过了身后的炮火声。吕德忠自然不管官兵为什么有往外面逃的,也有往里面挤的,他是庄稼人,打定了注意就一致向前。幸好拥挤的人流并没有冲散他们一家子。
进得城来,见从城里往外面跑的人远比从外面进得城来的人多。吕德忠经常到城里贩卖自己和妻子编制的竹艺制品,对城里到也熟悉,午后时分找到了那远房亲戚,进得门来,只见两个六、七岁小侄女在城里面,一问他们父亲出去打探消息了,母亲一早出去还没回来的。
吕德忠妻子于是打点饭菜,众人草草地喝些米汤,便以为安全了。吕德忠看见老母还算精神,心情为之一喜。
可是才过片刻,只听外面喊道:“南京城失守啦,委员长早就跑啦!”吕德忠大惊,心想:“外面无数军队,南京城首都怎么就失守了?委员长也早就跑了?”
这时候外面喊杀声已经连成一片,吕德忠一家子只吓得心惊胆战,只听外面鬼叫声连天不绝。大侄女拿出一个白色的印着红色膏药的小旗子,说:“听说有这个鬼子就不会……”这时候剧烈的敲门声吓得六岁的小侄女尖叫出来。
只听外面魔鬼狂叫道:“花姑娘!花姑娘地干活!”大门被踹倒,涌进七、八个拿着带刺刀长枪的鬼子来。
吕德忠刚拿着膏药旗,赔笑道:“我们是良民……”只感觉半个脸火辣辣的,眼前金星乱冒,倒在一边。
吕德忠儿子吕小强虽然只十五岁,但是高大威猛,力气过人,这时见了,大怒道:“你们干什么?”
几个鬼子口中大骂,用刺刀当场把吕小强扑死,就脱了衣裳往屋子里自己的老婆、女儿身上扑去……
吕德忠大怒,狂叫着骂道:“你们这些杂种干什么?”然后又求饶道:“放过我的妻子呀,他已经怀着娃了……”他不断撕扯鬼子兵的衣服,鬼子兵却在撕扯他老婆、女儿的衣服,有个鬼子急了,把吕德忠踢倒在一边,举手就是一枪……
这一枪正打在吕德忠腹部,吕德忠痛的大叫,那鬼子见了,抢了过来就拿刺刀乱捅……剧烈地疼痛让吕德忠又惊又怕,怎么闪躲也躲不掉鬼子的刺刀,渐渐地,他没了力气,闭眼前看见鬼子压在自己老婆身上,吕德忠虽恨,但又有什么办法……
吕德忠一下子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有的记忆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地……
渐渐地,所有记忆仿佛一下子砸进自己脑中,吕德忠仿佛从高空坠落,一下子清醒过来,只见自己的妻子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女儿则还昏迷着,儿子呆呆地坐着,两个侄女和老娘抱在一起痛哭求饶。
吕德忠见周围也有很多人在求饶,在哭泣,而这里是个海边,他小时候就生活在海边,会打鱼,而另一边是茂密的森林。
吕德忠不管这是那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伤了,只知道先把妻子叫醒,妻子醒来之后,抱着吕德忠失声痛苦,撕裂的喊道:“畜生,他们是一群畜生呀。”吕德忠也是抱着妻子痛哭流涕,颤抖着说:“他们做了什么?”